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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京城

电光火石之间,寒芒一点,少年剑未出鞘,曹翳就已被削去两个手指,疼得哇哇大叫,兵器脱手落地。“啊....啊.....啊......”曹翳剧烈的喘息着,紧紧地抓着右手,惊恐地看着少年一步一步往后退,“好快...的剑!小子,你是...哪一门的?”

少年端起酒碗,轻抿了一口,“无门无派。”

曹翳拾起地上兵器,飞身出楼,“后会有期!”

少年披上蓑衣,带上斗笠起身欲走。

“这位少侠留步!”中厅站起一位青须大汉,冲这位少年抱拳拱手。紧接着,站起来数位打扮各异的侠士,纷纷行礼。

“在下‘青须大刀’—项伏虎!”青须大汉气宇轩昂,中气十足,手中拿着一把青铁九环刀。

“在下‘豹眼鹰’—莫降龙!”说话之人,头戴一

顶红缨靛蓝布帽,极为扎眼。腰中则别着一把精致的铁扇。且说诸位侠士一一报上名号,把少年听得云里雾里,一个也没记住,只听得后面那些人一会说什么什么“兽啊”什么什么“鬼啊”,千奇百怪,无奇不有,好不热闹。

少年摘下斗笠,放在桌旁,向众人还礼,“几位何事?”

项伏虎走上前来,伸手向身后众位一摆,“少侠刚才战那淫贼,那淫贼功夫在江南也是一把好手,没成想少侠只一招就杀败于他。我等叹于少侠武艺,心生敬佩,想敬少侠一碗,不知少侠尊姓大名。”

“萧霂尘!”

“好!少侠请满饮此碗!”萧霂尘接过酒碗,痛饮干净。“好!”众人大喝。

“少侠,我看你酒未吃得尽兴,不如与哥哥们吃上几碗,如何。”

“那我多谢款待了。”且说众人纷纷落座,继续吃酒,这项伏虎、莫降龙邀萧霂尘坐在一桌,又点了几个菜。

“贤弟剑法真是令人惊奇,我等看那贼飞身上来,见贤弟不躲不闪,以为贤弟就此丢了性命。没想到贤弟稳如泰山,一剑废了那厮吃饭家伙,当真厉害。”项伏虎点头连连称赞。

“哥哥过奖。”

“哎~”这莫降龙又说,“贤弟不必过谦。我这大哥是江南天平山罗汉寨寨主,我们兄弟在江南不是跟贤弟夸海口,也是呼风唤雨,顶天立地的一方好汉。就是贤弟不出手,我们刚才也会手刃了那贼,为江南除害。今日让他跑了,算是便宜他了。看贤弟一表人才,不知师承哪位?又去往何处?”

“在下无门无派,自学自会。”萧霂尘低眉答道。“初出江湖,无所去处。”

项伏虎、莫降龙相视一看,伏虎道,“少年英才,哈哈,来!贤弟,敬你一碗。”

三人一饮而尽,又连饮几碗,伏虎、降龙两人有些微醺,项伏虎低头轻语,“兄弟,不知你可知这京城大事?”

“哦?是何事?”

“兄弟你还不知道,这京城中有一慕容将军,大号慕容敌,这慕容家侠肝义胆,忠义千秋,祖上尽是文韬武略、能征善战之辈,慕容将军于三川口金枪破西夏,乃当世英豪啊。”项伏虎顿了顿,“只可惜到了慕容敌这一辈,膝下无男儿,却育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叫慕容芳,嫁于朝中相国之子,二女儿叫慕容澄嫁于抚远大将军林威。慕容敌三个女儿都生的冰肌雪骨,貌美动人。慕容家每逢嫁女,都轰动京城。”

“这就是京中大事?”萧霂尘微微的吃着酒。

“我们要跟你说的是这慕容家三女儿——慕容瑛,相传是这三女之中容资最美的,‘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不但容貌甚美,而且传闻其武功高强是个女辈英豪。”莫降龙说道此处咽了咽唾沫,“贤弟你可不知,我等江湖之士,难睹此等人间仙子。前几日慕容家广散英雄帖,说家女要以武会友,结天下之豪士,我等一众就来到这京城,想一睹芳容啊。哎~不不不!是结识侠女。”

萧霂尘心想,难怪这酒楼里聚满了天南海北之人,说话口音都大不相同,原来都因这慕容家。看来这慕容家真是名副其实,声名远播啊。

项伏虎微微点头,轻抚长须,“贤弟看来不闻江湖,不知江湖轶事。我兄弟二人虽然在这京中名浅势薄,但在江南却是威震一方。大丈夫持三尺剑,仗义行侠,定当广结英豪,当不枉此生啊。”

“项大哥说的极是,我对这慕容家闻所未闻。我是个山野村夫,未识权贵,也未见过什么大世面。”

“哈哈哈,兄弟,你武艺在身,一招杀敗江南第一淫贼,可跟随我等一同前去京城,以武会友。以兄弟的武艺定能一鸣惊人啊。”

“霂尘没有什么高超武艺,只是侥幸赢了那道人罢了。二位哥哥切莫再要羞煞于我。”

“来来来,贤弟吃酒。”

且说霂尘和项伏虎、莫降龙一众人等喝得有些醉了,就留在这“京西亭”住下了。第二日起来,竟觉得有些头昏脑涨。萧霂尘心中埋怨,我与众人吃的那酒呛鼻呛眼,也不知此酒何名,就连饮数坛。还不如我刚进来点的那坛“杏花春”,倒是颇有几分意思。

“贤弟!”伏虎、降龙两人迎面走来,满面春风,看二人表情似要进京娶那小姐一般,“贤弟啊!我们快走,今日巳时在城外清溪亭慕容家就设台比武了,离我们不到二十里,我们快快启程。”

“两位哥哥为何如此着急,现在才刚刚辰时。”

“天下英豪聚于此,定时人头涌动。去晚了就站在后面了,影响你我上台切磋啊。”

“我不上台,我就去看看他人武艺,我就走了。”

“无需多言!快走吧,贤弟!”

.....

萧霂尘跟着这一干人等浩浩荡荡前往京城,一路山听得他们谈天说地,也插不上话。拿着酒壶自饮了起来。萧霂尘心中颇为兴奋,倒不是要见到他们口中所说的“人间仙子”,而是自出村以来,浪迹四方终于也要见到“大场面”了。此次豪杰云集,定能见到武艺卓绝之人,一睹武林风采,李掌柜当日所讲到现在还是记忆犹新,不禁心中大喜。

走了一阵子,忽听得不远处传来喧闹之声。

“你瞎啊,踩了小爷我的紫金履,没长眼啊!”一个手持金丝折扇,衣着华贵,身旁还跟着几个仆人的公子骂道。

“你怎么不说你挡了爷爷的去路,我看是你眼瞎,撞在了我的脚上。”与之吵闹之人是个腰挂朴刀,膀大腰圆,着一身褐色布袍的大汉。

“嘿~你这莽夫,知道小爷我是谁吗?踩坏了你赔的起么?!小爷我是江陵钱家二少爷,钱无度。你这莽夫,买下你这猪舌!看你还敢胡说八道!”

“呵呵!爷爷宰了你这小子!”大汉伸手要拔刀,忽然从这钱无度身后闪上来一个束发包巾,衣着华裾的男子,迅速用手抵住大汉抽刀之手,“好汉误会。不过是些口角,何必大动干戈,我看权且息事宁人吧。”

大汉奋力想抽出朴刀,怎耐眼前之人手下力道十足,竟丝毫拔不出朴刀,右手不禁有些酸痛,只好放弃。

“我钱家素来与江湖无仇无怨,平日里还依仗江湖好汉都给条财路呢。”男子从怀中拿出一钱囊放在大汉手中,“好汉,这有二十两纹银,你且收下。这点钱财送于好汉买酒喝。”

“哼!”大汉接过钱财头也不回,径直地去了。

“凌叔,你应该一掌毙了他,他是个什么东西。”这钱家二公子愤愤的骂道。

“你好不晓事!刚到这京城,就惹是生非。要不是你非要看那慕容将军的千金,老爷定不会让你出江陵,还有这般是非?我们钱家是商贾,不可得罪这江湖中人。”

“行行行。我知道了。”

众人在后面看的云里雾里,莫降龙定睛观瞧,对项伏虎、萧霂尘说道,“大哥,贤弟,这个公子哥恐怕就是那江陵富商钱百川的儿子,久闻钱百川富可敌国,家财万贯。今日得见,这公子锦衣华服,腰间那块古玉恐怕就价值连城,厉害厉害。”

“那出手的汉子是谁?”萧霂尘指了指刚才挡在钱无度前面的男子。

“不知道,不过看那身手,应该是个高手。要么怎么能给这大公子当保镖啊。哈哈哈。”

萧霂尘也跟着笑了笑。又走了一阵,忽听得前面人声嘈杂,竟已走到了这比武之地——清溪亭。众人看得不远处有一亭台,周围溪流潺潺,泛着白光。亭前五丈有一木板堆砌的木台,可站数十人。两旁站着腰挂朴刀的甲士,约有二十人,一个个雄资挺拔,似那庙中金刚,好不威风。在木台周围站满了人,形貌各异,交谈之声不绝于耳。忽见一须长及胸,衣着光鲜的约有五十来岁的人走上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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