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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太平清

秦在也朝中年道士作揖行礼,肃然道:“谢过道长救命之恩。”

县令李望谣怀抱着昏迷过去的妹妹,只是点头致意,道人摆摆手示意,一掌将缩在人群最后的席望云凌空吸入手中,一只大手覆盖住小姑娘整个面庞,席望云身体腾空抽搐不断。

秦在也瞧得目瞪口呆,不知道士要做些什么。

道士袖中掉出一枚中签,双指一抹后竹签如有“烈火焚身”,随后竹签便没入席望云眉心,道士松开覆面手掌握拳,一拳打得席望云胸口凹陷!

“道长!”李望谣焦急喊到,席望云如今同自己妹妹可以说亲如姐妹,平日里形影不离,李望谣也同样将其视为妹妹对待,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不问。

道人伸出一只手示意李望谣别着急,又是两拳打得小姑娘几乎前胸贴后背,紧接着席望云眉心如有擂鼓极速跳动,那支中等签再次从其眉心缓缓冒出,签尖顶有一只极小的黑色小虫。

席望云同样昏迷过去,身体恢复成正常模样,道人双手捻动竹签,签子连同那只黑色小虫便燃烧成灰烬。

李望谣望向秦在也,这位云锦国的二皇子,也可说是储君的男子当下抱着自己的弟弟,他理解李望谣的意思,是否现在离开,若是暂时不离开是否需要先进到城隍庙里。

秦在也摇摇头,道人不说话,他就打算等余英以及蒙岙醒过来再说。

道人叹了口气,说是让他们先进到鉴心楼,王章帮着把昏迷的几人都抬进庙内边抱拳离去了,秦在也同样作揖拜谢,王章摇摇头叹道也算是了了自己一桩家事与心事。

中年道士去到鉴心楼旁的池子鞠了一捧水,分别沾于指尖弹洒,除了刚刚昏迷的席望云,其余人皆清醒过来。

道人眼神再次晦暗些许,眸中黑粽瞳孔渐渐化白。

道士对秦在也说道:“先前打碎那株莲花禁制,算是还你当初保全城隍娘娘神像的人情,至于后面再出手,完全是那根蛊矛差点伤及大殿内神像,我有点生气了。”

瞥了余英一眼,道士赞道:“以后大有可为。”

随后看向蒙岙,“体魄确实不错,死是肯定死不了,只是以后再无武道一说了。”

陆粒将紧紧捏在手中的衣服还给蒙大叔,满脸担忧这个打架都不忘先将自己妻子给做的衣物保护好的粗糙汉子。

汉子却笑笑反过来安慰陆粒,“以后能和你婶婶一起过普通人的日子,做个普通人才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咱又不是不能动弹了。”

汉子使劲拍拍胸脯,“瞧!屋里屋外,咱都比一般汉子咱强得多!”

陆粒刚被逗笑,就和去看望不知为何昏迷的席望云的李李一起被拉扯到道士手中,道人分别伸出两指点在两人眉心。

道人意味深长的看了陆粒一眼,紧接着是看鬼一般的眼神瞧他。

道人恢复气态,对李李说道:“我暂时可能救不了你。”

李李一副看傻子的表情,这个牛鼻子指定是有点毛病,先前不知道咋个就晕过去了,可现在自己明明啥事儿没有,需要他救个啥子嘛?

李望谣可是清楚瞧见两人眉心没入的黑线,诚恳行礼问道:“还请仙长明言。”

道人一指点在李李手腕,李李手腕脉搏处凭空浮现出一朵小花状的浅色印记,是她见过后就最喜欢朝颜花。

道人沉声道:“脉搏乃心像所化,你中的是那紫衣少年临死遗留的心符蛊,依我所知,暂无药石可解,等到手腕处心像所显呈黑紫色,若是还没死去,便会施蛊者沦为傀儡。”

陆粒焦急问道:“那少年已死,还会沦为傀儡吗?我也中了那蛊?”

中年道士还是奇怪的看了眼陆粒,解释道:“你并未中蛊,而那少年已死,李姑娘若是蛊发,多半性命不保。”

“多长时间?”李望谣问道。

“正因那少年已死,预计蛊毒自行爆发,还需三月。”

道人接着说道:“此蛊非常蛊,分先天与后天,那少年就属先天一类,除了出自十万大山的南疆原蛊,还有偏离正统的道门符箓加持,但先天与后天之分,还在于“儒家“之人性本善恶学说,其中门道贫道也不太清楚,只是赌大赢大,这少年应该是三步谷寄托希望所在。”

“那白发老人属后天一类,已是有着蛊后存在,只是单纯比起毒性,应该是不如少年。”

道人指了指昏迷的席望云,“她体内也是有着心符蛊,只是被人种下的种子,贫道已经帮她祛除,若是爆出且治理不及,恐这一县毁为荒地。”

陆粒头脑昏沉,根本听不进去道人言语,他只是颓然问道:“就无法子可救李李?”

道人微微一笑,一手轻扬,有一株莲花飞向陆粒,道人说道:“这株莲花只肯跟着你,你将它收下,然后将你那柄木剑赠与贫道,贫道传你救人之法。”

陆粒毫不犹豫将不知何时又挂在自己腰间的木剑抛给道人。

道人接过木剑后说道:“心符蛊本无药石可医,你若能去往西方佛国求得一颗佛陀舍利子,亦或是能寻到当世医圣,毒便有解。”

余英掐指摇摇头,“不说能否求到舍利,此地来回西方佛国,需跨高原大山,若是绕路求平坦更是要过荒漠冰原,三月时日便是行军来回,也远远不够。”

秦在也补充道:“若是带着李姑娘同去,单程赶路可行?”

李望谣一口否定,“不行,家父曾言……”

道人打断李望谣言语,又将木剑抛还给陆粒,“不可出一州之地是吧?”

“你执此剑去往曼茶山之巅,那里有一座坟茔,坟茔前有一无字石碑,石碑南三尺处有一石鞘,你将木剑归入鞘,石匣开启后你将其中裙袍取出,给李姑娘穿上,便可那里都去得。”

陆粒与李望谣同时一怔!

“道长莫非是?!”

模样是中年道士的道人眼中瞳孔几近灰色,他摆摆手道。

“速去速回,木剑就留在石鞘不用带回。”

陆粒抱着木剑奔回曼茶山,迎面春风清爽,恢复几分清醒,知道这所坟茔秘密和取物之法,想必那道长应该是清微宗的仙师,不去说道法高深,绝对与那位老掌教关联颇深。

经过大罗寺,陆粒犹豫一番,还是决定叫上白落一起给自己壮壮胆,这几年无论是砍柴挑水还是玩耍打闹,总会有意绕过此处,尽量让自己在长大之前,与此处,或者说是与那两座道门大宗再次有所牵连。

一路将今日所见所闻讲与白落,俊美少年啧啧称奇,遗憾没见到如此壮观的厮杀场景,到了那所坟冢,白落说他不再靠近,在一旁等他,陆粒点点头,走到碑前,果然没有碑文,刚欲提起木剑,陆粒沉思一瞬,还是觉得死者为大先磕了几个头,里面没错的话应该就是那位城隍娘娘了。

陆粒平复心神,将木剑缓缓归入石鞘,一阵轻微震荡后,在坟冢右侧开启了一处石室,石室三尺见方,只有一座蒲团上放有一件碧霞漩涡云纹裙袍,别无他物,略显空荡。

整体还是偏鹅黄色,她应该会喜欢。

白落回了小屋,陆粒迫不及待将裙袍送回城隍庙,只剩李望谣带着两个妹妹,席望云已经醒来,反观方才自己出门时还好好的李李,当下嘴唇青紫,面色如土。

有人带密信前来,秦在也与余英已经先行回了县署那边,境界尽失的蒙岙一身轻松的回了家,给陆粒留了话有空常去家吃饭。

将裙袍扔给道士,陆粒不顾李望谣吃人眼神一把揽过李李,少年清亮的眸子瞬间布满血丝,怀中的少女是从小饱受苦难的陆粒人生中遇到的第一颗星星,当年祝先生告诉自己应该活下去,老先生朱信箔告诉自己应该成为一个怎样的人,可终究没人告诉自己,究竟是为什么活下去?直到后来有一天,陆粒走进李府,抬头见到那块“不愧是李”的院门牌匾,低头见到眼前活蹦乱跳的少女,他好像有点明白。

原来是情之一字,牵藕众生。

道人轻拍裙袍,有灰尘在光线下滚滚如浪潮,更像是掸落了一地过往。

裙袍穿在身,李李并无太大改善,除了小脸恢复几分血色,仍旧是虚弱得无法言语,陆粒将李李背回李府,交给席望云照顾,李望谣需赶回县署,陆粒再次回到城隍庙,并不是鉴心楼,而是放有城隍娘娘神像的主殿。

陆粒心情沉重复杂,眉头紧锁还是向道士作礼问道:“道长唤我回来所为何事?”

道士在神像前打坐,睁眼缓缓道:“得先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以李姑娘的情况来看,恐怕撑不住三月之久。”

“还请道长搭救!”陆粒整个人匍匐大地,行敬天之礼。

道人却莫名自顾自笑起来,“你这娃儿不仅与我有缘,拿着我的剑到处乱跑,我且先问你,你习得何种功法,得以毒害不侵也就罢了,那蛊毒治不住你,可你分明不曾习有我清微宗内门功法半点,如何能受得我丁点真气入体?”

陆粒听着先是紧张万分,等反应过来后学着道人打了个稽首。

“见过老掌教!”

道人也是一愣,“小家伙知道的还不少。”

陆粒料定老神仙不知清微天一二宗争剑一事,再次拜扣请老神仙指点迷津,“晚辈学法于曼茶山大罗寺,方丈悔一师傅入门。”

道人眼神迷惘,似是不在乎世界所有事情,他最后问出一句:“你可愿善待李姑娘?”

陆粒只是简单说了几个字,道人颤微着走到陆粒身前,一指点在陆粒百会穴,有汹涌浪涛如进镜湖,再化为一滴水粒,落入少年身体,道人眼中瞳孔消失,一片漠白。

少年走出城隍庙之后,这座城隍庙也就没了庙祝先生,只是大殿那座城隍娘娘神像手中多了一幅画卷,画上有着一个不戴道冠不着道袍的道士。

————

县署一片寂静,静得让人害怕,秦在也和余英并排坐在议事厅一侧,死里逃生的两位皇子目光呆滞,颓然瘫坐,大厅门外站着个中年儒衫男子和一个戴着貂尾帽子的粉面男子。

当秦在也和余英回到县署,还未听闻那个骇人消息,只是看到这位戴帽男子,就已然心生凉意,因为这位破例跻身二品的中贵人,数十年陪在圣驾旁一步不移,他今日与先生一同出现在此处,只有一种情况。

圣上已然驾崩。

双鬓已有些许白发的儒衫男子皱眉敲敲门边,“悲悸的差不多了就好回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先帝已经去了大半月,秘不发丧找你们找不到,现藏于冰棺,趁尸骨尚存赶回去看一眼还来得及。”

如此大逆不道之话!剩余三人不觉有任何不妥。

云锦国是公认的中原正统,自天下合一再分裂,于烽火狼烟中沉浮俯仰,始终没有断了国祚,于百余年前一统中原大地,便遭四方各国虎视眈眈,但终归是最硬的骨头,谁也没能先手出口,至于合作吃肉?历史上不是没有先吃合纵盟国的例子。

一统中原的云锦国至刚驾崩的先帝,短短百余年的时间已经历任七位皇帝,皆是龙子数众多,夺嫡一事已成惯例,若不是太祖当年文治武功达到鼎盛,大好中原山河怕不是又得在数辈之内再度失鹿。

故而到了上一任皇帝,被整个天下的人戏称为“软蛋皇帝”,上位时已然不惑,却在位时间最长,达半甲子之久,膝下仅有三子,还丧失一子,更为夸张的是,这位皇帝除了正常的早朝无一缺席还算值得称赞为勤勉之外,连年号都不曾更改,延续元和直至离世,在世后十年中将朝中军政大权皆交由首辅,被人说为龙椅上托着一双手,所以皇帝坐的舒服。

首辅大人也是仅剩的两位皇子的老师先生,姓王名居正,号白月先生,小时便聪慧,见水中皓月便伸手揽月,后于镜湖中倒看山水,誓要握山水于掌心。

一路顺风顺水从地方胥吏做到京中重臣,有人劝其改名,居正,等到位子再高一些,就不那么好听了,当时史上最年轻的礼部侍郎只是笑笑,最终仅三十有五的白月先生,独得皇帝青睐,废丞相立内阁,去三省留六部,另新建内阁六科管辖六部,一举使几辈夺嫡导致的紊乱朝纲回归正轨。

再设“一条鞭法”,整顿举国赋役不均和胥吏盘剥,里外同出,亲自参与官员选拔以及文武科举,达者为先。

绘鱼鳞册整顿地方土地,大胆以官方身份与北浮国互市为马,换取云锦国最为稀缺的良马,但该动刀枪的地方也毫不含糊。

先帝评这位首辅:神运鬼输,亦难为谋。

虽说早在云锦国太祖就以废除州郡制改为郡县制,但云锦国十州之地,过半之数仍旧由亲王管辖,先帝当初阴差阳错坐上皇位,便都允诺诸王三代之内皆可世袭罔替。

如此年轻的首辅,如此大刀阔斧的改革,当真没有人有意见?哪怕改革对云锦国是好的,当真就没有人想这位首辅大人下台或者直接去死?有的,只是分得清楚尺寸的首辅大人,手上握着的刀还没有落在大人物的脸上,而文人出身的首辅大人总揽军政,赢得朝内和边关武将赞誉,也许是文人相轻,亦或是官场复杂,绝大多数朝中文臣,当下恐怕已经写好了两份折子,分别是赞誉首辅大人和控诉首辅大人数宗罪,只等着新帝登基,看着新帝对自己先生的脸色再行事。

夕阳落在青衫先生的脸上,他丝毫不觉得先帝去世是一件难过的事,反而,从今天开始,才是他真正将胸中抱负和盘托出的时候。望了一眼门外,正好有几位此地“稀客”,几名佩刀佩剑的江湖人走过,他觉得真的很好。

帮助自己拖延如此长时间的,正是处于大年份鼎盛时期的江湖。

按理说应该在宫中忙碌的首辅大人仰头说话,像是自言自语,“祖有功而宗有德,先帝看似平庸,实则承前启后,治前乱而开后世,庙号中宗,不必理会朝野疯语。”

秦在也点点头,蓦然生出一股豪迈之气,“新年号,显庆!”

————

陆粒慢悠悠走在弥凡河边,表面颓唐平静实则内心焦急如焚,他有些不知去处。

清微宗老掌教显化神通解了困围,反而李李成了最终那个受难者,按道人说的法子,要去找寻隐世医圣,哪怕秦在也动用皇子权限,几率也不大,何况如今江湖人本就不听调不听宣。可按道人的估计,想去西方佛国求取佛子舍利,时间上会来不及。

有人迎面而来。

陆粒停步双手合十,“见过方丈师傅。”

老和尚微笑转身,与陆粒并肩而行。

“老衲听白落讲起你今日所受,知你所烦恼,那李家与大罗寺香火缘深厚,我授你一法子,兴许可解。”

陆粒没有高兴太早,还是听完再说,他也有些好奇,好像方丈师傅对僧人自称不很讲究,起初遇到自己时,“我”“贫僧”等都是随心随意而说。

方丈笑道:“疏州与中州界,依大江而成水乡处,人们俗称的江南之地,有一座行到寺,寺中有一人称‘无拇指僧’的和尚,传闻其断指可为半个舍利,你若能寻得,不说能使李姑娘痊愈,延续足够的时间再寻解药总归是好的。”

陆粒大喜,匆忙行了个不成型的佛礼就欲奔回大罗寺收拾东西,去往疏州,应该用时一月不到,哪知却被老方丈一把将整个人扯回,一巴掌拍在陆粒天灵盖上,将那些四散流光真气拍回。

不怕得不到好处,就怕得到了好处留不住。

陆粒一拍额头,颅内似是有一朵乌云,当下开始缓缓洒落春雨,滋养自己的四肢百骸,雨水最终都汇聚于小腹,被那朵已经躺在此处许久不肯动弹的棉花云吸收进去。

陆粒一头雾水,方丈又解释道:“我所授你那门功法,名为太平清,除了生气运气法门,还有三道术法,你应该察觉到了其中一道,我将其命名为四谛体,乃是一道内外同修的锻体之法,除了日后得益的强横体魄,可谓‘天生’的不入毒,不致幻,故而你与李姑娘同时中蛊,唯你却安然无恙。”

不等陆粒询问,方丈接着说道:“你仔细回忆,太平清末尾篇有一道身法技,是我自己加上去的,脱胎于道门五术,不过目前对你来说有些勉强,等那道士赠你那滴水滴消融,应当差不多。”

“最后还有一道,你自己个摸索吧,也正是你多次问我为何会无故眩晕的原因。”

陆粒向方丈师傅行拜佛礼,再抬头时已不见了老和尚踪影,少年已然习惯,方丈师傅总是这般神神秘秘,莫名消失不定,不过每次见面话都很多。

等回了小屋,陆粒暂定了一部分计划,救人肯定得排在第一位,更何况还是心爱的姑娘。

响起了敲门声,陆粒开门将高大而俊美的少年引入小屋,白落没有再穿一身白袍,而是极端的穿了一身黑衣黑鞋,反衬得少年肌肤比起女子还要来的细腻。

白落将行囊轻放在小桌上,是来辞行的。

拍了拍满脸诧异的陆粒,白落破天荒讲起了自己从未提过,陆粒也从未问过的身世,

“我祖上是南疆人士,祖先在早年大乱时迁移至云锦国胡州,落地为大户,实则与北浮国有所勾连,为其提供边境军况,但与此同时我家族亦知晓诸多北浮国军情内幕,几年前新接手的与谋官不再信任白氏,就欲过河拆桥,我白氏惨遭灭门,只幸存我一人。”

当日白落初到大罗寺,满身血污,陆粒是惊吓得不敢询问,此后相处中也都避讳不谈,看来同样是只身一人,白落还是更加凄惨些。

“我白氏几代人整日将脑袋悬在腰间经营,就因为一个人的不信任?就要遭受灭门之灾?”

陆粒不知如何言语,沉默不言。

白落惨然笑笑,“白氏魄落后,祖父所交好友,所谓高门豪阀、侠肝义胆侠士皆有,北浮云锦数十有余,竟无一人肯收留于我。”

“好笑。”

“草原上的习俗,看日头,逐水草而居。”

“谢谢你。”

高大少年背起行囊离去,出门前回头笑言。

“若有一天你见到一个骑高头大马而不穿甲胄只着黑衣的将军,那应该就是我了!”

陆粒一个愣神,房间里已经没了高大少年身影,只剩他失神的挥动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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