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一觉醒来,将昨晚留下的最后一点米做了米粥,待煮熟吃完后,便提着自己那装着几件破旧衣服的包裹走了出去,然后将自己的茅屋锁好,便往县城行去了。而二狗以前从未有如此轻松的去往县城,此刻脚步不自觉的轻快了起来。一个时辰后二狗便到了瑶山县城。二狗顾不上那人来车往一片繁荣的景象。连忙从自己平日交柴火的李府后门走去。到了后门,那守门的家丁许是早就收到李主事的通知,知道今日二狗已换了身份,那脸上的神情倒也没有了往日的高傲和冷酷。二狗径直走向后厨,远远的便瞧见李主事正和厨子商讨着什么。二狗也不敢打扰便站在旁边候着。那李主事早就瞧见二狗过来了,朝二狗点点头后便跟那厨子继续商讨。待得二人结束谈话,李主事便朝二狗说
“二狗,米今日来得也算早。三夫人着我接待你,我便告知你府上的一些规矩。其中最重要的便是没有府中的允许不许擅自进入非私塾和下人住房以及后厨之地,换句话说你只可以在这三个地方走动。另外你的住所在柴房旁的小屋里,那里原是放工具之地,现在归你居住。你每月的例钱是80是个铜板,半年后待你通过私塾夫子的考验,方提为100个铜板即一两银子。其他规则待你一会前去私塾,先生会和你说明,现在我便带你去居住的地方安顿。”说罢便自领着二狗往小房子走去。到了房子门口之后那李主事便告知二狗务必尽快整理安顿完,好去私塾报道。
二狗进屋后发现那屋内满是厚厚的灰尘,屋顶个窗口更是布满了蜘蛛网。屋内只有一床草席和被褥卷着放在角落。看其上没有灰尘,怕是近日才放下专等那书童的。二狗来不及打扫,放下自己的衣服包裹出门往私塾行去。
待行到私塾门口,便听见郎朗的书声从其内传来,可怜这山野小子自小失去双亲,也不识字,更不懂文章,便听不懂这正是书堂内在朗诵弟子规。二狗不敢扰乱课堂,连忙站在一旁等待读书结束。待得片刻读书声截然而止。便听见那私塾老夫子便唤道
“那童子且过来搭话”
二狗心知夫子叫得正是自己,连忙上前施礼道
“童子二狗见过夫子和两位少爷小姐。”
“哼,你这童子敢小瞧我。为何不先称小姐再叫少爷,应该要说见过小姐少爷。”那玉琢般的女孩儿不高兴的撅着嘴向二狗道。二狗正不知如和应对,只见夫子喝到
“心儿,不可如此无礼。读书人应有容人的气度,切不可无理取闹。”
听得夫子说完,这小女娃做个鬼脸忙道
“既然有先生为你说话,本小姐就放过你了。”
只见那夫子接着说
“那娃儿,你今日已然迟到。念在你初来乍到,不知规矩,便免去责罚。你现在且听清楚了,每日五更必须起床,一刻钟洗漱,再然后到此地学习,到六更方得能吃早餐。吃完后半个时辰后到此听老夫授课,不得有误。”
二狗听罢连忙应然
夫子接着说道
“你且坐于第二排,桌上有为你准备好的文房四宝和启蒙识字。”
二狗连忙走到第二排坐下,前面正是那两位少爷和小姐。便见夫子接着道。
“这娃娃虽为书童,然亦在此听讲,你等应也皆为同窗。且自我介绍一番,相互认识认识。娃娃,吾乃李家西席且唤我钟夫子即可。”
待得先生说完,那小女孩忙站起来看着二狗道
“我是李正心,你得唤我心儿姐。”
“是,心儿姐”二狗忙答道
只见那小男孩站起来道
“妹子抢着自认年长羞且不羞呀,我名叫李正明,正是心儿的兄长。”
“哼,娘亲说你就比我提前出来片刻,不算得比我大,我是姐姐才对。”正心盯着正明道。
那正明正要辩驳,就听夫子喝到
“好了,心儿、明儿你俩不可再争吵,且听童子自我介绍。”
“我叫秋二狗,石岗村人氏,今年已十二岁,自幼父母双亡,二狗这个名字是村里乡亲们起的。说是起着贱名也会如同那猫狗一般顽强的活着。”二狗连忙道
“哧”那正心不小心笑了出来。只见夫子瞪了她一眼,便跟二狗说
“你亦是个苦命的娃儿,今日你入得书堂,便早已脱离了往日的生活。二狗之名虽为乡亲们所取,然而已不适用今日汝身,吾便另给你取一名,便唤月白罢,此意为望你如那皓月之纯净,永存赤子之心。”
二狗听罢已是泪流满面,自己自幼便无父无母,更无牵挂之人许以那对自己的期望和祝福。今日刚得进李府书堂便得先生赐得大名,那心神更激动不已,忙跪下谢道
“二狗,不,月白跪谢夫子赐名”
“你且起来坐好了。明儿心儿你们先自行抄写弟子规。月白上到跟前来,我教你写你的名字。”
听得夫子说罢,秋月白恭敬走到先生书桌一侧。只见夫子端着右手取下笔架上的毛笔,便轻轻往砚里沾了沾墨汁,再在砚边转着毛笔刮了刮。方将毛笔移到早已铺好的宣纸上。只见夫子悬着腕提笔,手忽然一动,如同那灵蛇出洞般灵活扭动,那纸上便出现几个工工整整的字。
“这便是秋月白三字,你且拿下去好生临摹。”夫子说罢便将写着字的纸张递给秋月白。月白连忙接过道
“是,夫子”
“好,你去坐好罢”
秋月白忙双手捧着纸张回到自己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