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兔生完头胎的几个月,史前人类迎来了史诗性的发展,山谣煤矿终于打通了,并开采出了第一车可以用的好煤。
著名学者居里夫人兴奋的称:“这是我们的一小步,却是史前文明的一大步。”
然而,随着煤矿的深入,因为劳力不足多而带来的众多弊病被曝露在世人面前,议会也进行了持久而广泛的讨论。
“在那个世界里,人类已经用上了采矿机器人,而我们还在像个土拨鼠似的不停地刨,像头牛似的不停地驮,效率低下。”
罢工的矿工工人铁甲,向各位议员同事举例说明诉说他们所面临的困扰。
于是,有人提议调集三分之一男人们来煤矿挖煤,这个提议当即就被否定;又有人说,干脆每家每户分配任务,必须每个月交三十框煤,除政要,教师,医生,科学家和女人们外,但随即又遭到否定;不然如干脆让科学家来发明采煤机器吧,他们应该有这个力量,这是个缓解议会严肃氛围的提议,众议员们笑完也没当回事。
“那么采用动物劳力呢?”一个勇敢的、富有创造思想的女参议员给了大家这样的提议。
众人感到新奇、仔细打量她,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到有什么突破性的方法。
这女议员便接着说:“我们找一些性格温驯的恐龙,制作一批木轮车。让博士和工程师们把越野车改成小铲车。”
这个提议固然好,可眼下的问题是,驯化恐龙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远水解不了近渴。
于是女议员又道:“关于这个问题,其实也是有办法解决的,只要能找到地震龙的话。”
……
之后,在龙烈等多数派一致表决下,女议员的提议被通过了。
而且,为了表彰这种大胆的创新思想,会议决定先奖励她300枚铜币(他们建设经济后所使用的货币,注1铜币可以买1千克龙肉,或5千克蔬菜),但她随即决定把这些铜币捐献给学校,因为她正是来自于学校的议员,她叫啾女士。
“很好,您先生和孩子也会以您为荣。”
龙烈族长不得不口头表扬她。
自从,啾女士的丈夫被蛮龙叼走,她一直就住在东村渚田的家里,史前白垩纪时代,人类想要生存,就要不惜一切代价来繁衍壮大种群,将所有的道德和伦理都抛在门外。
啾女士即是可孕育人类的宝贵女性,族长就希望她也能为此做出贡献。
不过,渚田的太太雪兔女士一直拒绝啾女士正式入门,所以,渚田也渐渐地对啾女士心灰意冷起来。还把她安排在了偏屋里。
学校落成啾女士和雪兔一同诞下了婴儿,一女一男两位新生命后,渚田仿佛受到某种东西狠狠地当头一棒,使他更加地疏远啾女士了。
渚田总是害怕女儿鲷雪将来和啾女士的儿子走到一起,——而自己却与啾女士还生活在一块,他更害怕跟啾女士再生出一个两头都不沾的可怜孩子。
但是,只要啾女士仍同他住在一个屋檐下,他就会感到那种苗头还会随时随地发生,为避免进一步发展,做出令自己追悔莫及的事来,渚田在外面到了也从来不跟她打任何招呼,或作简短眼神交流。
他跟原配妻子佳猫的事,在现在的太太雪兔看起来似乎已经不足一提,可是,如果要跟啾女士这为自己曾经学生再生活在一起的话,对于太太来说,那他将会真正变成了一个完全的兽类。
原本在龙烈的安排下,渚田只是想照顾她,但一齐生活了之后,他就渐渐觉察到了来自于女弟子身上的炽热情怀。
一屋两个孩子同时降生,不但可以一同的养育,也会让两位妈妈彼此的关联更加亲密。起初,她们只限于互相串串门子聊聊天,随后,妻子干脆让啾女士把婴儿床搬来一起照料孩子们。
当渚田看到两个婴儿被放在一个床帏抚养,而两位妈妈又开开心心地聊天时,他莫须有的害怕就突然发出在他的脑海里,就像世界末日的预言,使所有人都感到害怕又无可避免地一天天地朝它靠近……
此次,在探讨如何采矿的会议上,议员啾女士说出自己提议的同时,还两次不忘提及老师曾经对她说过的谆谆教诲。
她用目光扫视过所有人,之后说:“是老师曾经给了我大胆思索的肯定;他说,一个人生命是有限的,想象力却是无限的,能在有限的生命里进行无限的思考,并实施探索,不怕失败,才有可能成功。”
龙烈就是因为她这句“付诸探索,并不怕失败”的主义,向议会申请,奖励了她300枚铜币;而从她把铜币捐出的行为,就能让人看出她今天将会做一个重大的决定,跟渚田有关的抉择。
不必说在兵荒马乱的年代,就说现今人类种群不足300人的情况下,没有男人支撑,让一个女人独立生活,无异于告诉她去死,得亏了渚田的办法广、能力大,内外捯饬井井有条,还把东村带领走上了发展的道路。
第二次,她是用极其明确名词表达,说了“感谢老师渚田的收留跟教诲……”之类的话。
时年渚田已经快要三十岁,太太雪兔也二十八岁,但是,啾女士却只有二十岁,对于她,渚田深怕辜负她。
“渚田啊,我决心将啾女士安排给西村黑曼巴村长,你意下如何……”
渚田也不知这老上司葫芦里埋着什么药。便直言不讳说:
“黑曼巴村长不是已经在照料仙鹤女士了吗?”
“那么南村的村长长拂先生呢”
“长拂村长脾气火爆,我不同意。”
“北村的呢?”
“你说钢牙吗?这倒是年富力强的后生,不过……”
“不过什么?”
“没什么。那您决定吧族长。”
渚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还是不说了。
“啾女士,那你呢?”
与会的众位都在看她,只见她说:
“我情愿留在老师家。”
“不行,那太委屈你了,我还得给你物色一个好人!”渚田立即拒绝。
“物色”这事其实是他真实的想法,自从看见孩子们把手牵在一起,他就暗暗下定了这个决心。
后面,因为村子山谣矿的事,他常住在矿地不回家,有一次回来后,他把啾女士的东西都搬到主卧和妻子的物什堆放在一起,那以后,他就主动住在了偏屋,晚上几乎很少过去。
有时,妻子偶尔过来,也把女儿交给啾女士照料。
但是,妻子过来时,也把啾女士对他的情愫也带来了,太太甚至会代她义愤填膺,质问渚田:
“你是不是嫌弃她们母子两口嘴在家白吃饭啦。”
“哪有,都是在哺育中的女人,我一个大男人哪儿能随便出入。”
渚田是因为自己撞见过啾女士曾经正在用母乳哺育儿子白羽,才这样说的,不过他没有告诉妻子。
虽说他当时及时退了出来,然而一整个夏天,连白天他都不再去主卧,连吃饭都蹲在院子里了。
太太有时还会神经质地问他有没有悄悄看过啾女士哺育时候的样子;他们虽为此争吵,可是一家人还是和和美美的一起生活了大半年,倒又没闹出什么笑话。
渚田的思绪回到议会现场时,人们已经在熙熙攘攘笑话起来,意思大致上是“你俩的感情谁不知道,还能清白得了。”以及“啾女士早就和你渚田村长有了那种千丝万缕的关系,现在却想一脚蹬开她,真是不负责任的男人”。甚至一位女议员对渚田投来了不友善的目光,她大约把他误会成了抛弃情人的渣男。
渚田叹息着摇着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这一切,没有丝毫想解释的欲望。
啾女士也表现的很尴尬,委屈的低下头。
龙烈也不信渚田没有跟啾女士发生过什么似的,这些人的添油加醋的本事差点让他们倡导为文明之源议院发生了暴力事件。
那位女议员也一时气不过,拿着一杯水,浇在了渚田的头上,随后离场。
在众位议员的喝彩中,他才知道她叫爱丽丝。
这爱丽丝自她姑姑的医疗事件后,就一直对渚田心存芥蒂并抱有成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