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村的饲养区,针对驯龙计划的任务已经开展,这已是第三批地震龙龙蛋,为了得到这8枚龙蛋,渚田所率领的取蛋团伙,采取了最轻微的自卫措施,只杀了一头成年地震母龙。
这次渚田采用了相当成熟的战术,先用倒钩麻绳弓箭,射在重达35吨重的地震龙脊梁里,等着它发怒,再借力荡到了它的背上,接着,他用长达两米的尖锐长矛插进它的后脖颈,在其苟延残喘地大发雷霆时刻,他迅速逃离它的攻击范围。
随着在白垩纪待的时间加长,渚田对于恐龙的狩猎也越精熟,针对个别大型恐龙,他会制定出一些兵法手段,比如驱赶恐吓,赶它们跳悬崖,或者赶进山坳,用滚木和礌石击打,有时候还会挖陷坑,放绊索等。
最近他又发明了投石机,直接包上炸药包投过去把龙炸死。不过,这样做的后果是,恐龙的身体被炸的四分五裂,会浪费了很大一部分战果。
从母地震龙攻击范围逃脱后,渚田就朝同伴大喊:“第二组,跟上。”
“是。”小艾于是和另一名队员拿着火把点燃埋好的土雷引线,地震龙冲过来时,土雷刚好爆炸。
等限制了它行动,趁其倒下喘粗气时,渚田抽出那支长矛,慢慢从往地震龙的眉心插了进去。
战斗的过程持续了几个小时,都是些大开大合的大场面。然而,由于地震龙龙蛋比较大,将它们转移上车,要用到杠杆原理,不能铲,他们就把长马勺子(投石机)固定在轮盘的马凳上,将蛋搬到勺里,从另一端旋转勺柄,轻悠悠地细拿慢放。
因为龙蛋通常都产在火山的灰砾里,他们还把四口大黑锅架到用时空舱改装的越野车上,在锅里装满炒热的细沙子,铺上稻草,插上自制水银温度计(化学家用烧管改成的,因此有筷子那么粗)。
开车时,为防止温度下降,他们还要给锅洞加上燃烧的木炭,温度控制在40°左右,遇到坑坑洼洼地面,他们就用随车携带的撬车杠,轻轻撬着车轮前进。
这一趟他们同时还收获了五百公斤新鲜地震龙肉,和五百公斤肉片(准备制作成风干肉片),跋山涉水,跑了一百多公里,经过将近一天才回到村子。
现在已经是秋天,锅盖大小的黄色树叶随风呼唱,原野到处都呈现出一片秋色消寂的景象,翼龙成群的在天空盘旋,余霞里的火烧云要比在现代世界里的红得多。
河流里鱼儿和小始祖兽们也像母海狗似的露出黑乎乎的疑惑眼神,它们仿佛不能够理解人类、以及人类所开着的是何种“生物”。因此当被抓起时,它们也只不停地滚动着圆不碌碡的眼睛,鼓着嘴吐着水。
河水清澈无比,可以直接饮用,抛开其他烦恼不说,史前景色除非亲身体验,否则任何赞美都无法描绘出它那绚丽奇幻的美的不真实景象。
他们把龙蛋放在光照较好的坡地,把坡地掏做成窑洞,在坡上铺着厚厚一层沙子,烧起火,模仿火山的孵化器环境。
这种蛋一般最长八十天就能孵化,除非是死胎。
前两批都失败了,一多半是因为孵化没有成功,有两枚孵成却给养死了。
啾女士提了那意见后,人们就打着试试看的心态,毋宁说是把死马当活马医。
渚田深信她有着超乎常人的正确智慧。跟他在一起,虽还没有正式名分,但她的脸上却已明显能看见失去多日的光彩笑颜了。
三个人在同一屋檐下,对于某些尴尬能避则避,否则一来闹得两头不和,如风箱老鼠,两头受气,再者,雪兔怎么说也是正室,因此,她的态度非常具有决定性。
那个时候,他们还立下了无需写在白纸黑字上的契约,比如教儿子白羽,他们一致认为不要教他喊渚田爸爸,要叫表叔才好;啾女士自己也依然称他为老师;渚田对不对其亲昵称谓,而直呼其名。
这样过来几个月,最后,太太雪兔终于承认了啾女士,是个年纪轻轻就丧偶的可怜女人,于是接纳了她,并直接教啾女士说:“以后就叫他先生吧。”——也同时对丈夫说,“以后就叫她夫人吧。”
渚田不知道太太雪兔,从何时起养成了这种善于自我牺牲的性格,好像他跟原配佳猫在一起生活后,雪兔还跟原配还做起了知心的朋友。
后面,佳猫看见雪兔一个人孤苦伶仃,就怂恿渚田去劝她去答应孤狼的追求,但是,她却突然离开了。
渚田不知道她之后去了哪里,而一年以后的“生命贝雷塔”计划中,她的名字却赫然出现在了名单中,并且是做头号女种子优选来重点培养的。
那时渚田在医院昏迷了一个多月,她总能朦朦胧胧地出现在他梦里。
还跟他哭诉着什么。——有一句话,渚田记得她反反复复提说过,她说:
“他们都答应我了。答应了我一件可耻的要求。”
渚田的头受到过枪伤,思绪往往是断断续续的,女儿出生的那段时间,他晚上做梦才记起来了这些往日记忆,但他同时认可妻子该有自己的秘密,就没追问过她。
现在想想,事实上,是自己无颜面去对过去吧,对于太太,渚田总觉得亏欠太多。
只不过,只有另一件事让他耿耿于怀,——那个曾经追求过太太的孤狼,——从他出院后,他好像人间蒸发了。
“是被排斥在了人种优选之外吗?”
渚田觉得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监控他跟原配的正是孤狼;自己却一点都从没有察觉。
龙烈后来还告诉他,监控是从事发前半年开展的,当时,已经确定好女一号优选种子为雪兔,而男一号正是他。
一个能够监视渚田半年而未被发现的人,——据他所知,在当时世界的里应该还没有这种人物出现,因此他认为孤狼不仅有意隐藏了自身的实力,并还只直属于龙烈。
那他去哪儿了呢?
渚田爬进黑洞洞的窑里清灰渣,脸上身上包括牙齿全都黑了,他骤然间觉得似乎有某种未知的恐怖存在——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无处不在地跟踪着他、永远不远不近地朝他指着,——这枪口的主人或许孤狼,亦或是跟他有关的神秘人。
渚田从没这样不安全过,他于是匆忙从炭窑里爬了出来。
后来,守护了28天,8枚地震龙蛋终于有6枚破壳了。
龙宝宝们一出生,渚田就吩咐把早就准备好的精饲料倒给它们,前期先用填鸭的方式。
这些小家伙似乎对这个世界的充满了疑惑,似懂非懂地跟在渚田身后;他觉得自己就像个老母鸡,于是带着它们到处乱窜,他会给它们清理皮肤、口腔、脚趾弯曲处,还言传身教地自己吃了几天精饲料(其实是精饲料里的胡萝卜块),另外,他还禁止饲养员们食肉,并严格要求清洗身体后才能喂养小龙。
他会把胡萝卜故意跳出来给喜欢吃它的龙宝宝,对于喜欢吃白菜的龙宝,他也同样如此做。
他用了养鸡的办法,然后又用养娃的办法,后来他干脆摸索出了一点窍门:这些小(大)家伙要用养猪的方法才行。——等它们长大点,还要将它们放养在外面,跟放牛似的日出赶出去,日落赶回来,关在大栅栏里;一岁时,就要规治它们的野性,给它们套上牲口的犁耙了。
这一计划到此,初步取得成功,已整整用去了一年时间。
这一年,他错过了两位孩子最好的成长时光,每回龙蛋回来后他又不眠不休的拼命守护,头一次他守到四十天时,终于不耐烦地砸破了一颗龙蛋,才发现它们早已发臭了。
第二回,两个破了壳的又夭折了,不过,为实现夫人的计划,他即使情绪再低落还是会鼓励其他同伴振作。
与此同时,也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因为他的计划在西村实行,失败了两次,跟西村黑曼巴村长闹了一些不愉快。
等成功孵化幼龙之后,又因饲料消耗巨大,及龙宝们调皮捣蛋,而再次与他爆发冲突。
上次在议会上,他说过南村长拂村长的不是,四村之中已有两村的名人,都公开对他表达了非议和不满。
这次计划取得了初步成功时,他便对驻留在西村的小艾说:好好照看龙仔。
就回家去看望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