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兔姐姐在此之前已经把这一情况悄悄告诉过她,但是,先生并不知她已经晓得了,她向他说完,他的眼角露出了一种温和平态的神秘眼色,因为他的面部动感神已经坏了一半,所以他眼角才会是这副神秘莫测而奇特的样子。
他的心却是十分火热的。
火把的余辉,打在神秘女子的冷酷眼角,她也露出了这种特别而神秘的光色,这似乎又让啾女士感受到了当年丈夫的目光一样。
那晚之后,第四天阴沉沉的下午,啾女士再也忍不住,幼稚的做了雪兔曾经的提议,把一个装上字条的玻璃瓶子扔进河里,里头写上她的猜想:瑞雨也是渚田的家人吗?
在对峙中,她曾向瑞雨请教过:“小姐,您家人呢?”
——这句话仿佛招致了瑞雨憎恨似的,她用脚踩了一下霸王龙脊背,那只巨兽和别的恐龙完全不一样,竟然从嘴里喷出了火焰来。
孩子们被从没见过的这一幕,吓了一跳。
瑞雨却像是个失去理智的孩子,从龙背上跳下来,俯冲啾族长,还没等她自个出手,儿子真鯱一个瞬间就飞在母亲面前,用他那把时常别在腰里短刀格挡住她的戳刺。
另一名神秘人也从龙背上跳下来,滇兔手里以火聚集成火丸子(这是他的武器),来帮哥哥。
神秘人和滇兔的同学们展开了激战,他们比前辈们多了战术、武器道具和科学的练习方法,身体素质完全能跟得上神秘人的步调。另一件也没有出乎啾女士的意料,这两个敌人都会使用能力。
那名神秘人会将雷电缠在手上,攻击方式跟牛鬼的手刀差不多,但他使用的是“雷拳”,孩子们中有人会用“铠甲”,作为屏障,一些人还能免疫他的拳式,另一些又能操纵生物,比如恐蝎,毒蜻蜓,还有一些能够悬浮在天空三次,捻弓搭箭来射,有一些可以控制水和泥土的比例,制作半米深的沼泽,来限制他行动。
霸王龙继续在喷火,这样会影响到孩子们的战斗,啾女士没有用枪,抽出一支弓箭,攥在手里,她手上发出金光闪闪的气息,那气息注入了箭里,那箭霎地像离了弦一般,“噌”的飞进霸王龙的脑袋里,只留下一截箭羽子。
滇兔用火丸打击,瑞雨立刻拉开了三个身位,真鯱毫不犹豫地腾空,使出乃父的“开背”,他短刀子在空中划出了极危险的弧线,透出滚滚的杀气来。
瑞雨也会瞬身,躲过这一劫,回头看时,真鯱把她刚才站立的地面砍了个大坑,让她吓了一跳。
啾女士又看见她惊讶的眼神,觉得和丈夫的更像了,虽然,丈夫会出现暂时性面部神经不动症,只要使他大吃一惊,便能复活他的面部神经,露出瑞雨那种惊讶神色来。
真鯱又从背上拿出父亲传给他的麻绳弓箭,想要射杀瑞雨。她的悬浮和鲷雪有所不同,能够悬浮并瞬身,像个飘着的黑色幽灵,她作出闪电形状的攻击,来对付啾女士。
滇兔的火丸子不但能用在手上,也能点燃高温空气,当时他嘴一喷出那种气体,就用手点燃。
瑞雨在空中躲避着,她见地上有水,就把水吸在自己身上,从滇兔的招式中冒烟突火而来,直奔啾女士。
啾女士也不知因为她这次任务便是要来暗杀自己,还是因为把她激怒了,或者是看出她秘密的缘由。
最后,真鯱一箭挡在了她和母亲面前,射碎了她戳来的利刃,才致使她停止杀招。
沼泽慢慢地,越来越深,被困住双脚的神秘人缓缓往沼泽下沉陷,面色却不惊慌。
瑞雨对着同伴说:“走吧。”
他随即”咕咚”一声陷入了沼泽里,瑞雨浑身缠着水,也“吧嗒”一声,好像瞬间掉入了沼泽似的消失了。
又过了两日,丈夫所派的信使回来,那信使带着渚田的口信儿,问他村里一切还都安好吧,另交给了她一封信。
啾女士就把一切都好的话告诉信使,村民正在割龙肉,整个地区都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清晨,她派人把院门前的沼泽掩埋,另把霸王龙尸体弄走,地上还留着一滩血,她打算叫科学家解剖看看,那龙能喷火是什么原理。
大地炙热的像个火炉子,放了两三天尸体就腐败了,发出像鸡屎一样的臭味。啾女士没有想到信使突然会来,所以让他先去。下午她去了三村视察,指令人们把那些龙骨烧掉后掩埋。
居民拖着如船骨一样的龙骨头在村口放起火来,足足烧了四天。
啾女士晚间拿着丈夫的信仔细端详,他在信上说,自己想建造一艘能在滚滚岩浆上行驶的大船,这样就可以在火山口的岩浆里自由遨游了,他还希望她能够帮他提案。
夫人对丈夫的幼稚想法感到好笑,回信上写到,此事从长计议;她还想把自己的猜测写在信里面。
可提笔写的时候,她又突然想起自己冲动的扔瓶子那光景,就打消了这一念头。
第二天一早,信使来取了回信就出发了。啾女士去问天文学家,勘探队还需要几天才能回来。那人说,最多十天。
不过,过了一个礼拜,勘探队就回来了。他们都说,明天火山地区会出现流星雨。这个说法,一经在镇子里传开,下午间居民们就把衣服和财物往屋外转移,晚上打算在院子里休憩,观察天空。
天文学家到处走动劝说,流星雨不大,也不会下到这儿,可当他看见村民们在收拾着细软,回去却在自己家婆娘的催促下,也忍不住将家里财物移出了屋外。
晚上,亚兰镇居民都抬头仰望着天空,他们很多年轻人聚集在广场上看流星雨;似乎忘记了这是史前社会,从家里拿来了美酒,刚开始还你推三我阻四的碍着面子不肯饮酒,害怕逃跑时腿发软。
可也不晓得是那个大胆的小伙子破了例,结果一传十十传百,像世界末日前最后的晚餐般地痛饮起来。
将即天快亮的时候,流星雨划破了大气层,发出死神似幽幽的破坏声,在天空一路闪裂爆炸着坠落下来,人们把头埋在席子里,撅高屁股,像鸵鸟一样想让这一幕噩梦尽快过去。
白羽把鲷雪压在了身子底下,他们喝了不少酒,抓住她瑟瑟发抖的手,天不怕地不怕,“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保护你的。”他说:“我已经是个男子汉了。”顺便情不自禁的在她那煞白的脸颊上轻轻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霎地羞红了。
他们从广场上散去,牵着手回了家。那时,父亲正在向妈妈们抱怨:
“这个世界正在历经灾难和撕裂,必须由我们来抚平它。”
他着急的眼圈像个救世神般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