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今日只有小公子一人?”
“哦,我让铜都去接歌儿了”
“菩提寺离的路程一天而已,小公子不放心还专程让铜都走这一趟。晚歌姑娘好福气,老奴都要羡慕了!”
那少年听得打趣,神情扭捏“明日就是兄长大婚,来我藏剑庄的人定是络绎不绝,那车、马、人,乱得很,歌儿不会武功您是知道的,纵然路途不远也该当心一点,您说是也不是?”
少年见江海只是挂着笑意并未回答,便佯装咳嗽“海叔,不然等您将来告老的时候,我让铜都整日跟着您,行吗?”
“哈哈哈哈哈,你可别让那臭小子来烦我,实在是闹腾得很!”
两个说话之际,一大一小的人影消失在长廊尽头。
树林中一辆马车疾行,驶过的地面尘土飞杨,马车的帷裳帘布随风鼓动卷起,隐约看见车内摆放了一张黄花木雕小桌,桌上备了壶茶和些许糕点。一女子靠在车内闭目养神,另一女子盯着窗外匆匆闪过的景色道“这马车可真稳当,这一路疾驰也不见有...”
话还没说完便听见外面车夫喝了一声拉紧缰绳急急停下
对面马背上的男子一身藏蓝直襟长袍,头发被同色的发带高高束起,面上顾盼神飞,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只听他高声询问“马车内坐的可是江家晚歌!”
坐在里侧闭目养神的人听见这句话时眉头轻微蹙起,外侧的女子转身正欲回话,又听车夫问“尔等何人??”
那男子见无人回答也不恼,双手抱于胸前仍是笑道“在下,藏剑铜都。”
话音刚落,马车内的女子勾起唇角“檀溪,去。”
外侧的女子起身下了马车对着前方微微行礼“有劳铜都使亲自过来迎接!”
“哎,哪里的话,我与晚歌自小相识,况且我家公子...”
“我们女儿家体力不济,有些行李衣物已经包好了留在菩提寺,还要麻烦铜都使走这一趟给帮忙取回来之后务必要追上与我们一同进庄,否则慕白公子问起,晚歌姑娘只好说您贪吃斋菜误了时候跟我们一同回程。”
檀溪施礼后转身上了马车让车夫继续行驶
铜都听完这番话差点没从马背上摔下来,马车从他面前经过时他分明听见了一句:辛苦铜都哥哥了。
不是说寺里清修吗?怎么这丫头一肚子坏水?想到这儿铜都摇了摇头,催着胯下马掉头追赶前面的马车。
藏剑庄
“孩儿见过父亲、母亲”
“庄主、夫人”
江海拱手行礼之后便退到一旁,那少年直起身看见桌上放了一碟桂花糕,伸手欲拿
“没个规矩”
坐在上首之人着深蓝锦袍,发以竹簪挽起,斜飞英挺的眉、子夜星寒的眸,周身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气势
此人正是藏剑庄主江平远及其夫人白虹琳
江慕白听着江平远不痛不痒的训斥,满不在乎的拿起一块儿放进嘴里
白虹琳看着自己的孩子,眼神里尽是宠溺“慢着点儿吃。”
江慕白笑着点头,又听道“有没有跟你讲过习武之人要衣着从简,你这满身配饰繁多,万一跟别人动起手来,命都要送出去!”
江平远满面怒容看着眼前这个小儿子,许是听出江平远的怒气亦或看到白虹琳给他使得眼色,他态度软了些“爹,这不是歌儿要回来了吗?”
“那又怎么样?”
“好了,慕儿你先下去,今天早点休息。江海,你去明日摆宴的地方检查一遍确保万无一失,你们也都下去吧”
白虹琳担心两个人起口舌之争急急开口,待众人退下才上前手心覆上江平远得手“远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慕儿对晚歌那丫头存了什么心...”
“万事皆可商量,唯独这件事情我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