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被母女四个团团围住,没办法,只好说:“银行卡没在我的身上,你们稍等一下,让我去屋里拿!”张爱原本是想用个缓兵之计,谁料,赵爽居然一把薅住了张爱的头发,恶狠狠地说:“你是不是当我们几个都是傻子?如果放你走,你到屋里把门插上怎么办?”
赵雪也不甘示弱,从后面拽住了张爱的左胳膊,赵蓉赶紧搂住了张爱的右胳膊,三个人紧紧地拽着张爱,张爱丝毫动弹不得。老婆子一见几个女儿上手了,自己也立刻动手了,扬起巴掌照着张爱的脸左右开工,“啪啪”扇了好几巴掌。刚开始,张爱咬紧牙关死活不出声,可老婆子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照这样下去,张爱的脸非得报废了。
赵逵这时候不知道在忙什么呢,张爱只好扯开嗓子喊:“赵逵,你快来呀,你家人要打死我了!”一边说,一边开始挣扎。赵爽本来薅着张爱的头发,这一挣扎,居然从张爱头顶上生生地薅下来一大块,连着头皮,血淋淋的!张爱一声惨叫,赵爽一霎那有些犹豫,但紧接着又薅住了张爱的另一缕头发。
张爱只好用脚踹,但一个人怎么能抵得过四个人呢,结果不知道怎么搞得,张爱一下子跌倒在地上,赵雪本来拽着张爱的胳膊,这时候居然下嘴了,对着张爱的左手就咬了过去,一下子咬住了张爱的小手指。无论张爱怎么挣扎,她就是不松口,直到赵逵听见动静,从屋里赶出来:“你们干什么呢?都给我闪开!”赵逵虽然混,但毕竟挨打的是自己的媳妇,可动手的是自己的亲娘和亲姊妹。一时间,赵逵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好先把自己的母亲拉到一边,又去拉赵爽,可赵爽还拽着张爱的头发呢,这一拉,又拽下一大把。
张爱的脸上都是血,在地上被人摁着,浑身都是土。赵逵又去拉赵雪,怎么拉也拉不动,赵逵本就是个急性子,一着急,大嘴巴扇了赵雪一下子,这一扇,赵雪松口了,从嘴里吐出来半截小手指。赵蓉一看不好,急忙躲一边了。再看张爱,整个人都疼昏过去了。
赵逵着急了,破口大骂:“你们还是不是人?打架有这样打的吗?我先给你们说,今天我媳妇要是出了事,你们一个也别想好!”赵爽这个时候,还嘴硬:“谁让她拿着咱爸的银行卡不交出来呢?要是早给了我们,怎么会有这一出呢?”赵逵脑袋上的青筋都蹦出来了,一听赵爽的话,什么也不说,一脚就踹了过去,赵爽没防备,被赵逵一脚踹到了肚子上,当场就摔倒在地,嘴里流出了血。
赵逵看也没看赵爽,弯下腰就要去抱张爱,结果赵雪和赵蓉不干了,疯了一样朝赵逵扑了过来。虽然在与张爱的战斗中,她们沾了光,可现在居然冲着赵逵来了,赵蓉一边冲一边喊:“今天我豁出去了,赵逵,你眼里没有我这个姐姐,也没有咱妈了,居然敢为了一个外人,踹你的小妹!我给你拼了!”赵雪也张牙舞爪地冲了过来。赵逵本是背对着这两个人的,听见动静,一回身,利索地一人一脚,直接踹到了地上,当然力度比刚才小了很多。
赵逵的母亲这时候开始嚎了起来:“造孽啊,造孽啊,都来看看吧!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儿子,现在要打他娘了!呜呜呜……四邻八家的都来看看吧,看看我家的‘孝顺儿子’,他爹刚死,就要打他娘啊……呜呜呜!”
这时,赵逵已经抱起了昏迷的张爱,听见他母亲的嚎声,怒气冲冲地说:“你再嚎一声试试,信不信我也一脚把你踹在地上?”老婆子用手抹了一把泪,哭着说:“你踹啊,今天你要是不踹我,你就不是人养的?!”这人啊,在生气的时候,说话都不注意逻辑,你是赵逵的妈,赵逵不是人养的,那你是啥?
赵逵本来就不是个能拎清事的人,听他妈这么一说,居然抱着张爱,直接抬腿踹了过去,老婆子毕竟跟年轻人不一样,这一脚下去,老婆子就滚倒在了地上,哀嚎不止。赵逵也不说话,直接抱着张爱去找村里的医生了。
赵蓉和赵雪急忙爬起来就看自己的妈,只见老婆子疼得脸色都变了。“妈,你怎么了?雪,来,咱们把妈从地上扶起来!”结果两个人一扶不要紧,就听见“咔吧”一声,老婆子直接晕了过去。
等看热闹的人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老婆子在赵蓉怀里躺着,赵爽在地上坐着,赵雪正焦急地打电话。不大一会儿,救护车呼啸着来了,把母女几个都拉走了。
再说赵逵,抱着张爱到村里的医生那里去看,医生看了看张爱的伤,问了一句:“怎么弄成这样了?”赵逵气呼呼地说:“被我姐和我两个妹打的!”“这头皮可不好弄,估计以后都长不了头发了!哎呀,手指也断了?那半截呢?你回去赶紧找找,来得及的话,还能接上,但我这里肯定不行!”赵逵也没想到这么严重,忍不住问:“她怎么昏迷了呢?”医生说话也不客气:“废话,换做你也会昏迷,十指连心啊,啥也别说了,赶紧去大医院吧!这样吧,你去找找那半截,先把人放到我这里,我先给她止血,顺便急忙打个急救电话!”
赵逵火急火燎地赶回去,找张爱的另半截手指的时候,刚好看到救护车开出自己的家门。邻居们一见赵逵,七嘴八舌地说:“赵逵,你妈昏过去了!”“赵逵,这到底是咋回事啊?”“赵逵,你还不赶紧拿钱过去?!”赵逵本来心情就不好,这时候,一群人围着叨叨,就更烦了:“都别吵吵了,我媳妇的半截手指被咬下来了,赶紧帮忙给我找找,医生说,晚了就安不上了!”
立刻有好事者问:“手指?怎么掉了呢?掉哪里了?”赵逵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在地上来回找。院子里本来没有浇筑,都是土地,刚过完事,人走得比较多,到处都是土。半截小手指本来不显眼,找了好大一会儿愣是看不见。赵逵回忆了回忆,当时赵雪从嘴里吐出来的位置,终于从土里找出来了,但手指上全是土,根本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了。赵逵用抽水机从井里抽出来了一点水冲了冲,围观的人中有胆小的,吓得都闭上了眼睛,真的是半截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