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半月,星朗日日带上拳套练拳,父亲所教授一些拳法经这个拳套一发挥,便觉得如臂使指,威力大增。看着儿子矫健的身影上下翻动,老头捋着胡子喜上心头。像往常一样,吃过朝食,做完功课星朗便在院子里练上一个时辰,父亲则在铺子中叮当作响,赶做下一订单。只见星朗立好站桩步子,先将五指分张,横拳出势。左手在前右手在后,旋即将左手收回,猛顿左足,举起两臂向前发力,好似抱石投水;呼啸一声,面前木桩应声而裂,尔后两拳由胸部钻出举起,势如霸王举鼎,到口变掌翻落,形成老虎坐窝之势。同时,右足在前进,左足猛蹬,以速度和体重逼近木桩,足先手后,手扑身坠,啪嚓一声,木桩断为两截;正自得时候。猛发现父亲再旁边观察多时。“落势还是欠火候啊,看看木桩茬口”老头道,说罢了上来演示,如此这般。另一木桩也是应声而裂,茬口却相较整齐多了。“孩儿会意了”星朗点头知道不足,便更加认真地操练起来。
“精神头不错嘛,还练拳,是不是想加入冷府特武军啊”,只见一个髭须整齐,五短身材的武官领着几个兵甲整齐的侍卫,侍卫头盔缨子纯白,拿着精炼朴刀,一看就是冷府的装扮。“冷府有令,命我们招募兵丁以预强敌,户籍查证你儿子刚好十八,恰好在招募之列,打点一下,随我们走吧。”星离重心思忖道:“什么特武军,经常感谢强买强卖,搜刮百姓的勾当,况且训练简直是惨无人道,我儿可不能去,得小心周旋才是。”顿了一下,老头上前道:“官家莫不是搞错了?自从冷府掌兵以来便是匠门不如行伍,我们星家恪守本分,还得给冷府供货呐。”“那是旧时候规矩了,现在铁匠这么多,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怎么想的,都想逃募!今天你儿是非去不可,话又说回来,你这儿子疏于教练,没准便被刷回来,不也一样嘛,去长长见识历练下也好,听好了,带走”“是!”侍卫应和一声便要带人。星离重大知冷府残酷,这些个侍卫哪个都带着疤,这武官这么一说实在难办,连叫一声“慢!”紧跟着附耳到那武官身旁,低声道:“官家,您行个方便,回去禀报我儿病重,不堪大用,也就是了,小老儿全部家当,就是您的。”星朗看在眼里,恨在心头,咬牙切齿攥着双拳在旁。武官冷笑:“敢贿官抗募!来啊,给我抓起来”。星离重看情势不好,连忙护住儿子,急促说道:“儿啊,赶紧逃往南山!”说罢了催起双拳朝武官扑来。“上,抓丁要紧!”几个侍卫便朝星朗赶来。这边星离重与武官斗在一起;那边星朗早已忍耐不住,一想丢下老爹逃了,老爹便是在劫难逃。不如杀个干净一起逃,便放开手脚打了起来。
只见武官举起朴刀朝星离重砍来,老头不慌不忙,迅速躲过,捉其手腕,顿觉得热浪难耐,只见那刀围绕着一团红魄,转念间武官左拳已上当心一掌,老头左手挡格后退几步,刚才未觉,这才发现这把刀非是寻常,刀身比朴刀宽出几分不说,刀头分叉,刀中线一线赤红,这是赤焰刀啊!若不是刚才躲得快外加本身性火护体,怕是凶险,真难对付,武官见老头吃惊,说道:“怕了吧,晚了!”说吧向前又是当心一劈,老头灵活侧闪,击其腋下,武官回刀挡格,老头变一个转身攻其背部。穿插往来竟不相上下,老头心里叫苦:“若是此时让我回铺子中随便取出一件,便能将它杀翻!”,这边星朗一套虎形拳与四个侍卫朴刀碰撞,叮当之声不绝于耳,你来我往不落下风,但毕竟亏实战经验,为首的一个侍卫武功颇为了得,见其应接不暇猛砍脚下,星朗躲闪不及,吃了一刀。这边星离重见状吃了一惊,不禁分心,想过来驰援。不料武官早已经看在眼里,早料一步,横贯前胸,老头伤重倒地;“爹!”说吧星朗扑了过来,“孩子你不听话啊,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儿”,星朗眼泪扑簌簌掉落,抱着爹悲痛万分,转而怒火攻心,挥拳便向敌军,但可惜亦是强弩之末,未过几招便被制服。“小东西,你还真是孝顺啊”武官得意道。“你放了我爹,我跟你走!”“晚了,你爹和你都要带走,你爹抗募企图杀害官军,死罪!”。老头狠狠道:“若我十几年前,一把趁手兵器在手,别说你一个,一百个都砍了!”“死到临头还嘴硬,走,带你去见你最喜欢的,呃,棺材!”。
即使在路上,武官还骂个不停道:“狗奴,还想贿赂我,想灭我满门吗?左玄卫神鬼不见,知道我吃了贿,我都见不到明天太阳,呸!老狗”
“百爷爷,您听说了嘛,今天城南有个抗募的!”傍晚,冷府西美园凉亭内,一位年轻喽啰正给个中年男子倒茶,只见这男子五十上下胡子灰白稍长,条分缕析扎好,一袭白袍更显红润的脸色,宽鼻大眼,嘴唇宽厚,像个忠厚长者。他就是有名的冷府总教头百起荣,冷府军上下无不敬畏之,就连府上公子也尊其为“百叔”,据说年轻时候和冷家城主冷清秋患难之交,即使现在冷清秋病危,二子冷黛儒代城主也不敢造次,才使得实权还在冷清秋手中,这一切都是百起荣的运作。现在冷松城可以说太平与否全在这位百老手中。
“听说了,真是硬骨头,三年没出过抗募的了,小七,你可知道抗募,为何抗募?”,小七道:“爷爷,是他们目光短浅,看不出进冷府的大好前途,只道畏惧练兵残酷,殊不知那是您呕心沥血栽培呀。”“少油嘴滑舌,这是一理,可还有一个,便是这些抗募的人多半有些手段,还有骨气,这种人,用好了可抵得上千军万马,用不好不如杀了!”“您圣明,小的受教”,小七满脸笑奉承。“走,时候不早了,我倒真想见见这对父子,到底长着几个脑袋。”小七连忙说:“百爷爷,因这逆贼特殊,现在关在鬼牢里,您过去脏了您的鞋底子,不如我把两人押过来?”“不用!”,百起荣抚须一笑道:“要的是氛围!”哈哈哈哈。小七后边偷笑,心里却想:“老爷子果然谨慎,这父子便是插翅也难逃了。”连忙扶着百起荣,前往鬼牢。
这鬼牢之所以被称为鬼牢,牢如其名,进去的人,受刑后恐怖如鬼。也说是其刑法酷似地狱,经常关一些谋逆、弑君、杀官等强暴之徒。冷府共有三牢,人神鬼,神牢常关些武艺高强,难以驯化的强者,或是与冷府作对的政治犯,是想要争取的势力,待遇一般较好;人牢关押府内其他人员。唯独这鬼牢,冷松城内无人不知道其名气。民间更有“断头一瞬疼,好过鬼牢刑”的说法,可见其阴森可怖。
牢内刑具叮当作响,武官坐在一旁,冷眼看着挂在墙上两个死囚。“二位可知,谋杀冷府军官什么罪过,今日我只把你送到这里,你就后悔生在人间。”“呸,咳咳,狗腿子!”星离重喘着粗气,“你到底是一死,你给我痛快的,我儿子从军!”武官大笑道:“哈哈,想活没门,想死也没那么容易,不受够刑罚,不会让你死的”。说罢了牢卒拿着一个绿色的针头在老头身上上下游走,“先尝尝这淬毒针的厉害,一会你便万蚁噬身,痒痛无比!哈哈”看到求死不能,老头一怒之下便要咬舌自尽,牢头受过训练,一把捏住下颚,塞进破囚衣,老头看着昏阙过去的儿子,悲痛不已,仰天呜呜大叫。
“百老到!”门口狱卒一声传令。牢内牢卒武官一怔,赶忙跪地,等候着“大人物”的到来。老卒倒是依法办事,武官哆哆嗦嗦,冷汗直冒,心里因私自观刑大为后悔。规矩是白起荣定的,万一发现便是死罪,躲避已来不及,连忙向阴暗处多跪几步,裤子湿透。
只见白袍徐徐漂进,旁边侍奉着小七。来到了这对父子的牢房。
欲知白起荣怎样对待这对苦命父子,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