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冬意正浓,夜凉如水。冰凉的霜雪随着夜风爬满了整个屿王城,仟年多想时间就定格在此刻。
仟年正站在屿王城最高的地方,俯瞰着整个屿王城极其附属地。
眸中星光忽明忽暗,在天地间流转。
仟年伸出手,恰逢一朵晶莹剔透的雪花落入掌心,在清冷的月色下泛着微弱的光芒,泛着冷意。
不过很快便被掌心所散发的热气所融化,化为一滴水。
仟年笑了笑,带着些许落寞,以及旁人难以察觉的讥讽,就定定盯着手心里的雪,看它一点点消融,最后再一点点从指尖滑落,在雪地上留下残破的痕迹。
仟年又轻呵了一声,转而看向眼前之景,眼前的屿王城一片盛世安详,百姓生活和祥,可又有谁知道在屿王城那一个个黑暗的角落里,也许此刻正发生着一起起杀戮,或因饥饿,父母竟然把自己的亲生孩子当做工具一样,用来交换。他们也许想的是,孩子与其跟着自己被饿死,还不如卖给哪些富人做家奴,也许还能留得一命。
生活就是这样,并不是每个角落都会有阳光照到,那些不被阳光所眷顾的地方,终年潮湿,污秽满地,霉味冲天。
当然也不是被阳光眷顾的地方,就会有多幸运,仍然有一双双在暗处的眼睛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什么时候,这个世界才会多一些正义,少一些邪恶呢?
仟年低头沉思,始终都没有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想,也许时间会告诉他答案。
仟年就这样静静地站在这里,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姿势一点都没有变过,仿佛风雪中的一座雕像,高冷得让人不敢亵渎,应了周敦颐《爱莲说》中的那句话:亭亭净植,可远观不可亵渎也。
就在这时,在风雪风中传来了一声稚嫩但甜甜的声音:“皇兄”
这个唤仟年皇兄的女孩子,就是屿王城唯一的公主,年龄在所有皇子中的年龄也是最小的,与仟年是龙凤胎,比仟年晚出生了那么几分钟。。
因为屿王城是按嫡长子继承的传统,所以只有屿王妃膝下的长子才能继承王位,所以霜音不会对其他皇子造成危害,他们反而还很宠她。
但仟年不一样,仟年是年龄最小的皇子,但却也是王位的继承者。所以他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不能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拥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恣意妄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这个位置实在是有太多双眼睛盯着了,稍做错什么事,便会被有心之人小题大做,随时会被拉下马。
有时仟年也想如果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该多好,可他也清醒地知道,如果自己不是皇子,恐怕早就被贩卖为家奴,供人使唤,也许根本不会活到现在,拥有普通人羡慕的生活。
生活有时就是这样,也许我们此刻所羡慕的人或物,不过是自己从没拥有过,不知其中心酸罢了。我们也真被别人所羡慕着,因此少些埋怨,多些对自己的肯定,也许你会发现一个不一样的自己,一场不一样的人生。
“皇兄”这次的声音依旧是嫩嫩的,不过多了一些愠怒,许是因为刚才仟年没有听到霜音的呼唤,霜音又唤了好几声,仟年都没有应答。
只见霜音插着腰,想把声音提高,不过即使是提高了好几倍的声音,听起来仍然是软萌软萌的,听了就想蹂躏。特别是想在她那白净但满是婴儿肥的脸上捏几把,那手感想想都觉得很爽。
事实上仟年接下来就这样做了。
霜音揉了揉被捏红的脸,气鼓鼓的说:“皇兄,要是脸被你捏坏了,我要怎么办呀?母妃经常对我说:女孩纸的脸可是很重要的,脸毁了,就嫁不到一个又帅又温柔的夫君了。你说,要是被你捏坏了,我怎么办呀?”
仟年硬是被霜音这番话逗得不轻,笑着说:“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那皇兄便帮你抢一个又帅又温柔的男子来给你做夫君,好不好呀?”
“好,”可霜音刚说出这个字便后悔了,她摇了摇头,说“可母妃又说,喜欢便是要两情相悦,不是有一方喜欢就行了。所以你这个方法太粗暴了,肯定不会给我找到一个好夫君的,这是不行的。”
“我对此倒没什么太高的要求,只愿得一人,白首不相离即可。”霜音缓缓说道,一片平静。
仟年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一脸宠溺。
“对了,差点就忘记正事了。宴会快开始了,我们赶快回去吧!外面还怪冷的。”霜音哈了口气,搓了搓手。
仟年很细心地注意到了霜音这个动作,便把他的外袍脱了下来,给霜音系上。“走了”
风雪很大,可仿佛这个偌大的世界只有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