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离开的那天中午,隔壁的二丫一大早就带着两根竹竿子要约一直闷在院里的吕茶去河边钓鱼。
老伯着急忙慌的赶到河边,吕茶才得知苏牧离开的消息。
将手里的竹竿放下愣了愣又坐回了石头上拿起了竹竿。
老伯看着一片淡然的吕茶无奈的叹息摇头,瞅着那接人的架势就知道眼前这姑娘的心上人肯定非富即贵,不去追也该是有所顾虑。
真的,吕茶还想要她的腿子,她敢打包票,肯定又是柳将军来接的苏牧,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让舅父看见她和一个男子幽会。那场面想想都害怕,所以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
去二丫家吃过了晚饭,天色还早,都出来了四五天了,吕茶也该准备回去了。
和各种形色匆匆的行人擦肩而过,吕茶还是买了两串糖葫芦,答应的事总得做到。
第二天一大早,吕茶就和怀瑜,赵月希磨着红蓝花粉,小环神色匆匆着急忙慌的上了楼。
吕茶好整以暇的望着吞吞吐吐的小环叮嘱道,“知道了,记得把昨天给阿枳的糖葫芦拿着!”
下了楼,她傻眼了!没等到人家姑娘等到了人家阿爹还有三叔,吕茶心里咯噔一下。
“秋娘见过两位大人!”吕茶笑着板板正正的走过去行了礼。
“秋娘,这铺子里的生意如何啊?”柳家三叔和颜悦色的率先开了口,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前几次见了她都一副瞧不上的眼神,今儿个也不知道这两爷是在抽什么疯?虽然上次在柳家的争执还历历在目,但是人家都这么体恤她这个晚辈了,多少还是得乖巧些。
“勉勉强强吧,说出来您可能不信,借表哥的钱都还没还清”吕茶打着哈哈老老实实的回答到。
“要是秋娘经营不善,三叔可以替劳,定能将云颜坊做到名誉满天下!”
吕茶挑了眼角,盯着桌边坐着夸大其词的柳家三叔,果然是无事不登门啊!
“这就不劳柳大人担心了,即使云颜坊开不下去了,秋娘也还有舅父可依靠!”简而言之就是她吕茶不愿意,怎么着!
“吕秋娘!你别给脸不要脸,好好跟你讲就乖乖把云颜坊的地契交出来,这可是柳家的产业!”
“故受禄之家,食禄而已,不与民争业,然后利可均布,而民可家足。”当初苏牧可是这么告诉她的,吕茶记得清清楚楚,冷笑一声,“柳大人不会不知道吧?再者说了秋娘是云颜坊掌柜的,秋娘姓吕,何来柳家产业之说?”
“吕秋娘!这就是你同长辈说话的态度?”柳家大伯怒而拍桌而起,吹胡子瞪眼的瞅着伶牙俐齿的吕茶。
“柳大人若是来做生意的,秋娘自然欢迎,若是来倚老卖老,恕不奉陪!”
真当她吕茶是个憨包吗?前几次是因为柳将军在影响发挥,碍着舅父的面子所以才没有怼人,现在可不一样!
“你……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柳家大伯被气的面上通红,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干巴巴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柳大人说的还真对,既然如此!柳大人请吧!”没错!吕茶已经开始赶人了。
“还不走,还要在此丢人现眼吗?”柳家大伯不悦的憋了一眼自家的畏畏缩缩,胆小怕事的弟弟。
门口围观的人群实在是把路塞的严严实实,柳家大伯十分不悦的大声叱喝着让众人让开。
无论怎样,吕茶都觉得她才是那个受害者,可是堵不住悠悠众口,这件事经过几天的发酵,吃瓜群众的信口胡诌就变了味道。
于是乎几天后,柳夫人又亲自来了云颜坊给吕茶揪回了将军府。
慕斋旁边的佛斋里,吕茶百无聊赖的坐在佛龛前的蒲团上。刚一进府,柳夫人就将吕茶给扔到了这。
看样子她是在劫难逃了,所以当初她应该多少顾及着些将军的面子,别把话说那么狠。吕茶盯着一旁柳秋娘的牌位,开始反省。
“夫君,夫君,你别吓着秋娘!”
远远就听见了柳夫人的声音,吕茶赶忙跪好。
“她胆子大的很!夫人可别被那副白莲花般的模样欺骗”
怒气冲冲的话音刚落,吕茶身后的木门便被哐嘡一声大力推开。
“舅父,舅父,秋娘知道错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立刻马上认错肯定不会错!吕茶一脸委屈巴巴的望着满面冰霜的柳将军。
“你个小丫头整天就知道闯祸,最近长能耐了啊!连你舅父的大哥都敢怼!怼也就算了,还在大庭广众之下!”
“舅父,您别生气了,秋娘去给柳大人赔礼道歉。”
“大哥那张老脸丢了也就丢了,你一个女孩子家被传得飞扬跋扈的,谁敢来说亲。”柳将军叹了一口气将蒲团上的丫头扶了起来。
眼前愁容满面的柳将军让吕茶一阵阵的眼睛发酸,“没人娶最好不过了,秋娘就一直陪着舅父舅母!”
“天还没黑呢,说什么胡话!”柳夫人没好气的点了点吕茶光洁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