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善解人意的吕茶让苏牧一时语塞,只能安安静静坐下来举止优雅的吃着面前那碗米饭。
要是真怕被人发觉,那是不是这两天就不应该让玄都去盘山呢?吕茶真没那闲情逸致问出来,不过柳枳都认为她是去看柳秋娘,说不定他们也那么认为呢!
吃完饭,吕茶主动的收拾了碗筷,总不能老是让苏牧这个伤员操劳。
苏牧翻出了篮子里那包足足有二两的茶叶,还有两盘李记特色糕点。
“秋娘,我把那盘云片糕给二丫送过去吧!”苏牧端着盘子站在厨房门口说道。
“等一下!”吕茶急急忙忙的将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擦干,拿了一旁的米袋盛了米,拎着快步走到了苏牧面前递给了他,“上次去老伯家借的米还没还,帮忙带过去一下呗,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
将苏牧送到院门口,吕茶便回了厨房继续打扫。
华灯初上,烧开的水已经过了三沸,夜幕已经降临,吕茶望向黑压压的院门,苏牧还没有回来。
吕茶坐不住了,毕竟他还受着伤,提了灯笼出了房门。
刚打开了院门,门口突然出现的人影坐实吓了吕茶一跳,来人反应迅速的接住了她手中坠落的灯笼。
“这么晚了,秋娘打算去何处?”
“苏牧,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吕茶顺手抓住了苏牧胸口的衣襟,一只手拍着自己的胸口。
苏牧此刻心情很好,低笑了一声,“刚才同大伯下棋忘了时候,夫人莫怪!”
吕茶晃悠的手立马一顿,望着面前被火光照亮的容颜一阵无语,他这是演上瘾了?
隔壁传来了关门的声音,还有老伯咳嗽的声音。
额,吕茶放在苏牧衣襟上的手下一股湿哒哒的感觉,习惯性的抬手捻了捻,黏糊糊的,这种触感莫名的熟悉,放在鼻子下一嗅,吕茶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苏牧!”
“别担心,先回去再说。”没事人一样的苏牧提了灯笼关上了院门,才笑兮兮的牵起了一旁吕茶的手。
给苏牧重新换了药,他的伤口又裂开了,吕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让他提米所以才裂开的。
她开始自责,她比谁都清楚已经愈合的伤口再裂开的那种痛,所以才更加自责。
“秋娘,伤口好疼,你能不能陪着我?”苏牧一把拽住了端着木盆满脸后悔的吕茶。
委屈巴巴的语气加上他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色,无疑让因为愧疚而眉头紧蹙的吕茶只能点头答应他的要求。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栓上了房门,吕茶一回头便见到某人还眼巴巴的坐在那等着她。
见她看过了,苏牧扬起了一个他自认为很亲和的微笑,然后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吕茶看苏牧这样,一阵头皮发麻,虽然在盘山也同床共枕过,但是那时候他们都是男的不是?现在,这男女有别呀!她还是求饶吧!“苏大人,这不合适吧!”
“吕小姐都忘记自己做过何事了吗?眼下就想反悔了?”
苏牧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平素伶牙俐齿的吕茶一时语塞。不是,他这伤也不是她弄的不是?怎么就讹上她了!吕茶心里一阵气急,还是慢吞吞的走到了他面前。
躺在床上望着墙壁的吕茶一直都没想通,她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她真要去做苏牧的外室?估计柳将军知道得打折她的腿!
吕茶以为自己会失眠一宿的,却忘记了在盘山上她压根就没记起失眠这回事,所以她睡到了日上三竿。
睁开眼睛,望着幔帐顶,身边已经空空如也了,她又起来晚了。
穿好衣裳,绕过屏风,苏牧刚煮好茶,见吕茶出来便招手示意她过去。
还在神游的吕茶走过去席地而坐,接过了苏牧递来的茶,望了一眼外面的日头喃喃自语道,“一会也该换玄都了。”
“未免暴露行踪,他最近都不会再来。我让他给柳将军带了话,说你最近要在盘山住上一段时间。”苏牧神色轻松的回答了吕茶的喃喃细语,还对木纳的她调了精致的眉眼。
“又拿人家柳秋娘做的挡箭牌?”吕茶拿脚子头就知道这些人惯用的伎俩,关键是人家柳将军真信!你能怎么着,干瞪眼呗!
苏牧看着吕茶愣愣的神情眼神暗了暗,什么也没回答,自顾自的品着手里的那杯茶汤。
他好像开始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