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发出轻悠悠的笑声,安抚性的轻轻拍了拍她瘦骨嶙峋的背。耳边传来了他蛊惑的声音“还有更过分的,秋娘怕是不知道”
苏牧推开吕茶低头在昏黄的灯光里握住了她抓住自己衣摆的手,然后凑了上去。
他清幽的呼吸近在咫尺,吕茶瞪着那双棕眸的主人,下意识斜眼望向楼梯口。
苏牧握紧了她逐渐冰凉的手,惩罚性的咬了一下她的下唇,吕茶被惊到呆如木鸡。
委屈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着转,吕茶有些看不真切眼前这个温柔体贴给她用手绢擦嘴的人。
“别哭”苏牧揽过她,想开口道歉却觉得这样显得他太混蛋了,思来想去还是说了句她们会发现的。
天气一直阴沉沉的,从晨钟敲响时就开始簌簌落下雪粒子。
柳卿之收了手里的油纸伞,解了披风递给朱砂就往二楼跑还不忘问道“可请了大夫?”
“请了,已经和小环姐姐在楼上了”朱砂挂好披风也跟着上了楼。
柳卿之先去看了屏风后面床上的吕茶小脸苍白冒着虚汗,大夫已经号完脉正开着药方。
“大夫,怎么样?严不严重?”柳卿之焦急问着大夫。
“公子放心,小姐只是受了惊吓才发的高烧,一副药下去就能好,不碍事!”大夫说的很是轻巧。
“惊吓?”柳卿之一头雾水,吕茶虽然一直都在外面住,但是云颜坊接触的都是女客而且都面容姣好怎么可能受惊吓。
“公子,小姐一直都做噩梦,只是最近没怎么做奴婢才去后院住的,还请公子责罚。”自责的小环扑通一下便跪在了地板上。
“行了,起来吧,阿茶还需要你照顾。”柳卿之心烦意乱的将小环差去和大夫取药。
吕茶经常做噩梦的事,他是知道的,自己还在奉川给她买过一串朱砂手串辟邪,柳卿之仔细给吕茶擦了额头的汗水。
看着吕茶白皙的皓腕空无一物,想来是给城门口那具尸体带上了吧,上次他也没来的及问她。
下次还是去给她求个平安符吧,柳卿之这样想着。
吕茶醒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因为下雪的缘故天黑的很早,屋里已经点了蜡烛,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中药味。
床边笼罩着一尊黑影,吕茶莫名想起了那一吻,心脏开始砰砰直跳她掀了被子小要起身,“苏……”
“阿茶,你醒了”柳卿之眼疾手快的又将她按了回去,莫名其妙的道“酥?你想吃什么酥吗?桃酥还是核桃酥。”
“卿之?”睡前经历了那些,吕茶先入为主了还以为是苏牧。
见吕茶面露失望之情,柳卿之叹气道“阿茶就这么不想见我吗?要不是你被噩梦吓的发高烧,我都来不了。”
哈?她做噩梦被吓到了?吕茶松了口气,原来苏牧吻她是梦啊!不早说,还吓了她一跳,要是真的,她和苏牧要如何见面。
吕茶一惊一乍的表情到是让柳卿之担心起来,抬了手试试她额头的温度为难道“不烫了啊,怎么一惊一乍的。”
吕茶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然后嚷嚷着自己要吃饭。
柳卿之嘲笑着吕茶刚醒就要吃饭,还说怀疑她在装病要引起他的注意。
恼羞成怒的吕茶隔着被子一脚把坐在床边哈哈大笑的柳卿之踢了下去。
玄都拿着扇火的蒲扇椅在后院到前厅的门上,望着柳卿之陪着吕茶喝着粥,内心是崩溃的,他家公子这不是纯粹没事找事吗?还让秋娘小姐受罪。
“玄都大哥,你不去后院吃饭吗?”朱砂端着一碗汤药站在发呆的玄都旁边好奇的问道,她也想看看玄都到底看什么看的怎么入迷。
柳卿之给吕茶夹了一小筷白菜宠溺一笑“多吃点,你看你瘦的。”
“谢谢卿之,我吃好多了,谁让我怎么吃也不胖呢”吕茶嘚瑟的端着碗接过柳卿之给她夹的菜。
朱砂看着其乐融融兄友妹恭的画面,会心一笑端着汤药走了过去。
“这就去”玄都笑着和朱砂打过招呼转身去后院,他决定了,这事还是不告诉自家公子,他都觉得尬。
“小姐,您的药熬好了”
“我都好了,还喝什么药啊!”吕茶打死都不想喝药了,虽然她喝药从来不罗里吧嗦的但是她真的很讨厌喝这些东西。
“赶紧的,趁热”柳卿之已经端了药碗递到了吕茶面前。
吕茶只能认命的接过,还是老老实实喝吧省得朱砂一会再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