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茶因上次薛南星和怀瑜溜出去玩受了风寒,柳卿之求得柳夫人同意将她带回了云颜坊养病。
此刻身体也好了大半,裹着毯子研究着她的胭脂水粉。
怀瑜安安分分的坐在二楼的大厅里和玄都继续磨着珍珠粉。
“吕姐姐,你的那个薛表哥人应该很好吧?我上次在街上看见他对方小姐可维护了!”怀瑜现在却打听起薛南星的为人。
想来是为了让玄都安心,她一直听人喊玄都苏护卫还以为玄都姓苏呢,可是怀瑜喊他方玄都就让吕茶百思不得其解了。
“薛表哥吗?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到真不是很喜他那种人,油嘴滑舌软言细语的总给人些许轻浮。”
吕茶第一次在梅林遇见薛南星时,他还真是个活脱脱的登徒子,后来在去奉川的时候才知道他这个人心思细腻缜密。
“后来在铺子遇到平溪国公主的时候发现他那人有正义感但是死脑筋啊!不知变通,害得自己被关了好些天。”
知晓事情经过的怀瑜被逗得咯咯直笑道“他怎么那么傻,竟然以为吕姐姐是要和他一起去打那公主!”
“怀瑜,你说上次在街上遇到他们是什么时候?”怀瑜刚才的话还是引起了吕茶的注意。
怀瑜就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吕茶上次在李记赵月希被欺负的事。
“那赵家的小姐到是带着方姐姐去了医馆,然后薛公子来接的她。”
“映雪出事,我怎么不知道?”一直听着他们说话闷声干活的玄都蓦然得出声问道。
“你整天跟个木头似得天天跟在云哥哥身边,从何得知方姐姐过的好是不好,她大婚那天你可去了?”怀瑜反问一边冷着脸的玄都。
“今天是方姑娘三日回门的日子,玄都你要不要回方家看看?”吕茶小心翼翼的问道。
“吕姐姐都这么说了,你能不能直截了当的痛快的说句话?”怀瑜恨铁不成钢的鄙视着还在纠结的玄都。
“秋娘小姐,属下去去就回。”玄都突然打定了主意蓦地站起身对怀瑜微微一笑道“怀瑜,谢谢你啊!”
见玄都风风火火下了楼,怀瑜也跟了下去往后院跑去还不忘提醒道“玄都!把你给方姐姐准备的新婚礼物带上啊!”
吕茶端着茶杯笑着摇了摇头,也慢慢的走下长长的台阶。
她不知道玄都和方家有什么隔阂也不知道他和方小姐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不能相认。
他应该早都放下以前的一切了吧,无论她和怀瑜劝是不劝,他都还是想见到他们的,毕竟礼物都准备好了呀!
这个腊月晴得都很好,怀瑜还是陪着玄都去方家了,吕茶也难得忙里偷闲去后院牵了玄都的马,打算出去转转。
还是她一直喜欢的装扮,月白色的立领女儿衫水蓝色的褶裙披了红色的斗篷带了面纱。
一路狂奔,来到了护城河边初次遇见叶姜的那个花船上。
靠近岸边的河水已经结了一层薄冰,船被停在一边,吕茶上去的时候,船家也说船上也没几人。
这也是从叶姜出事以来,吕茶第一次再登上这艘船,正午暖暖的阳光染得风都有些温柔,远处的天一片湛蓝,给她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站在甲字二号房的门口,她有感觉也许自己掀开门帘的下一刻便能见到她!
“是你!云颜坊的吕秋娘吗?”
门帘后面没有叶姜,有的是一身着桃红衣裙,鬓乱钗横爬在小几上喝酒的女子,此刻正花颜失色的瞅着门口的吕茶。
吕茶记得她,她就是上次腊八节时给苏牧送苹果的那个小姐。
吕茶感觉情况有些不妙,这姑娘得喝了不少酒吧!该不会是因为上次苏牧拒绝她才自暴自弃的吧!而且还认出她来,眼下船上也没有其他人,这姑娘会不会逮着她揍一顿?
见吕茶一直没有答话,她赶紧把小几上东倒西歪的酒瓶收了起来,然后拢了拢自己凌乱的头发对着吕茶窘迫的笑了笑“忘记说了,我叫赵月希,这样耳熟了些吧?”
什么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吕茶还想着怎样才能出奇不意的制造和赵月希见面的机会,老天立马就给她制造了一个。
“原来是赵小姐,吕某眼拙未识得,还请小姐勿怪”吕茶文质彬彬的道。
赵月希发出花枝乱颤的笑声,从小几边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走到吕茶身边,明晃晃的藕臂就搭在了吕茶肩头,刺鼻的酒味让弯着腰的吕茶有些不适应。
“秋娘还真有意思,是真拿自己比作男子吗?”赵月希将吕茶扶了起来。
盯着自己的那双美目里闪出丝丝缕缕的探究,玩完!吕茶都忘记自己不是吕余了而且还着了女装,怎么稀里糊涂的就行了男子的礼还……她真的是不想讲话。
“好啦!秋娘不必苦恼,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听她这么说,吕茶放下了自己砰砰直跳的小心脏。
“但是!有条件,得陪我喝酒还得听我讲话。怎么样?”
吕茶看靠在自己怀里的人应该也喝得差不多了,再喝点就该醉倒了,想来难度系数应该不大。
“好啊,吕某今日便舍命陪君子!”
“行!在房里等着我,我去跟船家要酒!”赵月希从吕茶怀里挣脱,椅在门框上道。
看她东倒西歪那样,吕茶属实放心不下,将她扶回了小几边坐下。
安抚道“还是我去拿吧!我怕你路上偷喝了!”
“怎么会,你看我是那种人吗?”赵月希揪着吕茶的袖子撒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