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栖吾完全没有放下刀的样子,李娉婷也快速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对准白栖吾的心脏,南知嗤笑了一声,不慌不忙的继续看戏。
看着胸口处的匕首,白栖吾丝毫没有威胁感。如果连她都能杀得了自己,恐怕自己早就死了几百次上千次。
二人就这样僵持了下去,谁也不甘示弱。周围的落叶声、鸟鸣声、微风声、流水声……一下子变得清晰,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
终于,李娉婷有些支撑不住抬手的姿势,酸痛麻木感渐渐袭来。白栖吾看出了她身形微晃,就知她坚持不了多久了。
果真不出所料,下一秒李娉婷就放下了匕首,看着依然不动如山的白栖吾,就算再不服气也得认输。
眼眉微垂,嘴角下扬,看着她气馁的样子,白栖吾也不逗她了,横手把剑一收。
看到他收起了剑,李娉婷撇了撇嘴,怎么跟个小孩子打架似的,你动我就动,你不动我就不动。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白衣上似乎镶了一层金边,此时的白栖吾恍若谪仙,清冷淡然、不染世俗。如果他之前没有遭遇过那些腌臜事,会不会也像这般无忧无虑的度过一生,会不会十指不染鲜血,干干净净的活着,会不会与自己形同陌路,毫无交集,正常的娶妻生子……
可是没有如果,要不然小南也不会……想到这李娉婷的眼神渐渐落寞下去,眼眶也渐渐红了。
这下轮到白栖吾有些慌张了,刚才不会真吓到她了吧。“欸,你怎么了,我已经把剑收起来了,你这是……”回过神的李娉婷这才控制好情绪。
“哦,没事,太阳太刺眼了,呵呵。”边说边揉了揉眼睛。
眼见天色也不早了,李娉婷看他这架势已经知道了侍卫是他给弄走的。只好保证一定把簪子给要回来,这才脱身离去。
夜晚,李娉婷靠着窗子梳头,木梳顺着长长的青丝滑落,心思也顺着这长长的月光滑落。
真是莫名其妙的一天,不就一根簪子还大费周章的跑来质问。一想到两人拿着武器僵持不下,李娉婷又觉好笑,不过仔细想想,白栖吾武功高超,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自己这点雕虫小技他怎么会看不出,换做别人连拿刀的机会都不会给,但今天却能把匕首对准他的胸口,这到底是逗我玩还是……
不过现在问题是怎么把簪子给要回来,直接开口恐怕是不行,依照李群芳的性子,你越是要她越是不给。
既然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
换上夜行衣,李娉婷打开窗子,悄无声的潜入了李群芳的院子。
四周寂寥无人,只有一只猫头鹰在阴惨惨的叫着。穿过回廊,李娉婷摸着黑来到了李群芳的门前,四下探了探确认无人,轻轻推开窗户,双手一撑翻进了屋内。
看到床上轻微起伏,估摸着李群芳已经睡熟了,这才蹑手蹑脚的四处搜索。
今天李群芳带着那根簪子面得圣,应该放在首饰匣,于是弯着腰走到梳妆台旁,李娉婷又不敢翻出太大的动静,只好拿手巴拉巴拉,可啥也没找着。
正奇怪着,李娉婷汗毛一竖,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人,转头一看只有一片漆黑。这时前面的帘子晃了晃,李娉婷立即握紧腰间的匕首,放慢脚步往前走去,正要接近帘子时,忽的从里面伸出一只手一把拽过李娉婷。
李娉婷正想惊声尖叫,那人好像早就预料到一样,捂住了李娉婷的嘴巴。就这样李娉婷被半搂半抱的拥在那人怀中。
难不成是个小偷或者是个采花贼?
可那股熟悉的竹叶香飘散过来,李娉婷就知道是他了。停止了挣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身后的人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李娉婷只好拿手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放手。
这时床上的人翻了个身,站着的两人立马卧倒在地,不敢动弹。
李娉婷看着上面带着面具的人,依然是那狭长的眼眸带着讥笑。
李娉婷用胳膊推了推他,让他起开点。
可那人仿佛是一座石雕,纹丝不动。只是气息小声的在李娉婷耳边说:“别动,会被发现。”
李娉婷:“……”会被发现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