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与皇家攀上关系的李老爷,如今更是风头正盛。自家的大女儿不仅才貌过人得了三皇子的青睐,还得了圣上的赏识被选做第一任女官。真是祖宗保佑啊!李家终于要兴盛起来了!
李府现在上上下下都是喜笑颜开,忙前忙后。前来拜访的人更是络绎不绝,李夫人已经被捧为荆州第一夫人,请她去府上做人恐怕要排到街口了,各家夫人都争先恐后的想要林氏传授育女的方法。
李老爷更是名利双收,除了一些大富大贵的商贾之友,大官小官、名门望族也亲自登门拜访。生意也是一日比一日红火,寻常百姓都想买李家的东西沾沾喜气,小至胭脂水粉、布匹丝绸,大至家居摆件、珠宝首饰。店铺里都已是人满为患。
可李家唯有三人与这热闹格格不入。
“都给我滚!你们也配看本小姐的笑话吗!”李群芳疯狂的砸着屋内的东西,屋内的奴婢都争先恐后的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屋内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砸了,椅子、花瓶、首饰、砚台、书卷……有的稀碎,有的散落一地,李群芳颓然坐在狼藉一片的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她就有好的出身,为什么她就能得到父亲的宠爱和赏识,为什么她就能得到三皇子的青睐,得到圣上的赏识,为什么她想要的一切都信手拈来,为什么万千宠爱都只属于她一人,为什么今晚荆州的烟火都只为她一人而放……
为何…我只有低贱的出身,连父亲的一个正眼都没得到过……这唯一能救阿娘从那荒无人烟的鬼地方出来的机会就这么被李娉婷抢走了,我何时能带阿娘出来…
我也想当个善良温顺的大家闺秀,呵~可世人不许,因我低贱卑微的身份,做什么都是错的,什么好的都得拱手送人,亲情、爱情、金钱、名利……都不属于我,因为世人说我…不配…
李群芳仿佛死去了一般,跪坐着靠在门框边,又如恶鬼附身般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又如行尸走肉般直直的站起身来。门外的仆人都被吓到了,犹如看见了女鬼般吓得冲出了院外,都以为二小姐受刺激疯了。
凄冷的月光打在身上,李群芳就这样摇摇晃晃、一步一步的走着,也不出院门也不进屋内,就在院里绕着圈,时不时的还唱上两句…仿佛在祭奠着什么。
也不知是祭奠自己受苦的阿娘,还是在祭奠先前的自己…
祭奠完就该复仇了吧!
……
本该作为李家顶梁柱的李潇玉,如今都快被人给忘了李家曾经还有个探花郎。清冷的院子里只有李潇玉一人在自饮自酌,一杯接着一杯,眼看一壶酒就要见了底,本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此刻却像个酒鬼一般,气愤的砸着石桌。
而此刻一黑衣人蹲在房檐上将这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没过多久白鹤生就知道这一切。
“去给咱们的探花郎送份大礼,这么热闹的日子怎么能冷落了他呢~”白鹤生靠在铺了羊羔绒的躺椅上,手里把玩着玉珠,声音虽充满着慵懒之意,可脸上却无半分睡意,眼里一片暗沉与算计。
……
小风吹得李潇玉睡意沉沉,忽的身后不知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这让李潇玉惊醒过来,环顾四周一片寂静,半个人影都没有,只有几盏灯笼孤零零的挂在房檐外。
揉了揉发酸的脖颈,正准备起身回房,眼前的一个布包让他停下了脚步,奇怪了是谁放在这儿的,之前明明是没有的啊?
李潇玉再一次环顾四周,还是一无所获。他试探性的打开了布包,发现里面居然是一件衣服,抖开一看,那件衣服让他吓得拿都拿不稳,直接掉落在石桌旁铺满鹅卵石的地上。
居然是三品官员的朝服!
是谁在这么捉弄他!
到底是蓄意的栽赃陷害,还是故意的嘲讽取笑?
李潇玉深吸一口气扶着栏杆站了起来,这时他又发现布包里还有一张字条。
李潇玉气愤的一把抓过打开,里面的内容再一次让他愣在原地。
到底是谁!
……
白栖吾轻踏脚步,越过几户房檐,最后稳稳地落在芳菲苑中。
一打水的小丫鬟路过,瞪大着眼睛看到一白衣男子从天而降,惊讶地一句话都讲不出,眼看那白衣男子离自己越来越近,惊慌失措想要大声呼救,却在下一瞬被一记手刀给打晕了过去。
白栖吾“好心”的把她给放到了柴房里,并且锁上了门。接着神态自若的往李娉婷的房间走去。
“咚咚咚~”
李娉婷放下手里的书,往门口看了一眼,“谁啊?”,半天也没人回答,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拿起书盘起腿继续看。
没过多久又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这下李娉婷不得不起身去看看。
顺手拿起衣架上担着一件鹅黄色外袍披在肩头。门上影影倬倬映着一个高高的身影,看起来不像女子的身形。
李娉婷心里有些害怕,又隔着格子门上的长窗试探的问了一声“谁啊?”
门外终于有了回应,“我”
李娉婷:“???”欸不是,你要杀人要放火好得说个全名啊!说个‘我’是个什么操作?我怎么知道你是谁啊!眼看房中只有自己一人,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唉~是你自己不说清楚的,那休怪我了!李娉婷顺手拿起旁边的花瓶,侧身把门推开了缝,正准备一个花瓶就砸下去…
却被人反手抓住了手腕,手臂一麻花瓶也没拿住,眼看就要掉下去,不过花瓶碎了也好,这样就能叫醒周围的仆人了。还没等李娉婷高兴完,花瓶就被接住了。
身手…不错啊…呵呵!
李娉婷抬头看清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人,脸色又变了。
……
“你很闲吗?大晚上的跑到我房门口干嘛!”李娉婷看着淡淡笑着的白栖吾,无语的问道。
“那我说想你了,你信吗?”白栖吾贱兮兮的说出句酸话,可把李娉婷震惊到了。
作为书里最大的反派,你的矜持呢?你的高傲呢?你的冷血呢?都去哪儿啦!
“你没吃错药吧!”
“没”
“你没喝酒吧!”
“没”
“你没被人打傻吧!”
“额…也没”
“那那那…你这是怎么了?”
“想你了。”
李娉婷使劲掐了自己一把,疼痛提醒她自己没有在做梦。不对!这不对!
“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易容成白栖吾!”李娉婷一脸严肃的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
白栖吾哭笑不得看着眼前这个愤怒的女人,难不成自己这样真的很奇怪吗?
番外
白栖吾:你说,我不就说了句“我想你了”,很奇怪吗?
南知:不奇怪
白栖吾:对呀,不奇怪呀,怎么她就…
南知:不是奇怪,是有病。
白栖吾:你最近皮是不是又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