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的路灯,摇散着发出枯黄色的灯光,灯光照在张道的脸上,进村口这段路一片段田地,很空寂。
张道被“老大”那两巴掌打的鼻青脸肿,脸颊肿的鼓鼓的,张嘉琪无意发现。她觉得很对不起张道,都是因为自己害了他,低着头,一路寂静,默默擦去眼泪。
“你怎么了?”张道觉察到这怪异的气氛,问道。
“张道,谢谢你。”张嘉琪开口道。压不住心里的情愫,她哭出声,抽出的鼻子微微颤动,侧脸看到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嘉琪,你别哭啊,我这不是没事么,你看。”劝说着张道扎一个马步,左手划下拳。
她心里很清楚,这是张道在安慰她。似乎越这样,她越伤心。
就这样哭泣着,张道急的如脱缰的野马,焦急不安。这要是让认识的村邻看到,今后人们的饭后茶余,恐怕就是张永新家的小子,小小年纪就欺负小姑娘,有出息,长大不愁找对象。
使劲浑身解数,张道总算安慰住张嘉琪,伸出左手替她擦干眼泪,小小的举动,张道也没想到至此一举成名,村里的老少爷们人人皆知。
“铃铃”,路口突然驶来两辆自行车,转弯的试探。
自行车走到两人身旁,主人侧脸打量路侧两个人。其中突不及防的手灯灯光照到两人的脸上,张道急忙护住张嘉琪的脸。
张道酝酿好的怒意,正欲释放,一道声音刺穿张道满腔怒意,如同泄气的皮球,瘪下去。
“小道,大晚上别玩太晚,送小姑娘早点回家,免得父母担心。”二娘的声音,像个惊雷,在张道脑壳炸开。
张道愣住,之后苦笑,这那是叮嘱,分明就是惊吓。他苦着脸答道:“二娘,我知道,这就回家。”
空气中飘来骑车两人的对话,像个早已施加了的符咒,钻进张道的耳朵:
“嫂子,那是谁家的孩子?小小年纪咋不学好哩。”另一个人道。
“哈哈,你永新哥家的老幺。”二娘不当回事,笑着答道。
张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没脸见人喽,老爹的脸也被丢干净了,苦恼道:“完了完了,一世清白,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张嘉琪安静下来,自知自己又害张道丢人,低着头小声道:“对不起啊,道道,我不是有意的。”
“没事,大不了以后少出家门。但是你,也不知道她们看清楚了没有?”张道担忧地道。
张嘉琪没说话,突然拉住张道的手。她对张道的印象可谓差极了,也道听途说过张道的种种陋习,但是这一段时间的接触,她觉得张道并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坏,和他呆在一起很安全。她是班里的学霸,也明白班级里谁和谁的小秘密,也渴望遇到她的那个她的王子。
张道被张嘉琪牵住手,很紧张,往外挣脱。
张嘉琪红着眼看向张道,两目相对,张道老实了,他是没脾气,真担心再次惹到这丫头,会发生什么想象不到的后果,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联想到这里,他无奈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难道她是我的克星,不能吧。
牵着手继续前行,拐进小巷的第三家,看到张嘉琪家紧闭的大门。
张嘉琪拿着钥匙,敞开的大门,张道紧绷的心如同得到一种解脱,放松下来,道:“好了,安全送到家。我要走了,你进去关好家里的大门,晚上千万别出去,不认识的人千万别开门。”
“嗯,你也小心,等明天........我去找你。”张嘉琪羞涩地轻快跑到大门里面,关上大门。
听到落锁的声响,张道颇为难懂地嘀咕道:“这丫头怎么了?平时对我不是这个模样啊。”
张道揣着明白装糊涂,他在装傻。他知道这种小女生的感情,只是不愿意承认。因为柳絮儿,那个让他无法忘掉的身影,他对不起的姑娘。他重生的意义,一直都是把柳絮儿当做这世的重中之重,发誓一定不再让柳絮儿遇到伤害。
小门没锁,张道推开门走进去,没有去堂屋,概因为躲着父母的眼光,不想让他们担心。
夜,彻底万簌俱静,鸟雀无声。张道坐在床上,翻看着小册子,眼睛不时地打量着窗户,静听门口的声音。
风声突起,张道忙碌着爬下床,高兴地叫声:“大爷爷。”
张大贤的身影果然出现在屋里。
“大爷爷,那两个坏蛋找到了么?”张道穿着拖鞋,站在张大贤的身边,迫切地问道。
“找到了。你的身体怎么样?”张大贤关切地看着张道。
“挺好的,没什么大问题。”张道笑着道。“嘶,疼,大爷爷。”前脚的笑脸瞬间拧成麻花,小声哀嚎。
“哼,胳膊都断了,还没事。啥时候命都快没了,就晚了。”张大贤没好气地说着,他确实生张道的气,差点让玄一道断了香火。
张道坐在床上,张大贤的手游走在张道的右臂,左手扶着张道的肩膀,猛然暗发力,只听到一声清脆的骨骼响,伴随着张道的一声“啊”,手臂的断骨接上。
“这就好了么?”张道高兴地问道。
“伤筋动骨断骨一百天,哪有那么快。等下我给你处理下,你就慢慢养着吧。”张大贤处理着手头上的布片,捆螃蟹般地包扎张道道手臂。
“这两三个月里右手少用,特别不能提重物,你可给我记好了。”张大贤郑重地叮嘱道。
张道点点头,默认。
处理完张道身上的伤,张大贤看似并不着急离开,很耐心地给张道讲解小册子上的东西。原本张道对这些东西就没有基础,死记硬背记住点,经过张大贤的讲解,突然间豁然开朗。
张大贤讲的认真,张道打起120分的精神,听的也认真。
三个小时后,张道揉揉眼,打个哈欠,已经1点多了。
“好了,今天就到这,业精于勤荒于嬉,白天好好复习,明晚上我再来。”张大贤放下小册子,教导着张道。
张道起身送张大贤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