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老三,后有老大,两人夹在中间。退无可退,张道挡在前面,护住张嘉琪,威胁道:“你们可要想清楚,这是张戈庄,我们有事,你们是跑不了的。”
“哈哈,张戈庄,好吓人哟。实话告诉你,张戈庄马上就是我们兄弟的天下了,识相的话就老老实实待在一边凉快去,我们弟兄也不为难你,不然就是和我们弟兄过不去,来世再见喽。”老三肆无忌惮地笑着,朝张道讽刺道。
“老三,麻利点,别耽搁时间,一会儿来人就不好办了。”老大阴沉的脸,冷眼观察着四周,时刻警惕着,不耐烦地催促道。
摩托车已经调头,待老三得手,二人时刻准备着跑路。
狭路相逢勇者胜,既然等不到漏洞,有无可避免,张道只好先下手为强。
“琪琪,等下你抄南边的小路跑,躲到麦田里别出声。”张道侧脸低声叮嘱背后的张嘉琪。话音落,张道朝老三冲刺,转头看一眼慌张失措的张嘉琪,大声喊道:“跑啊。”
张嘉琪哭泣着,按照张道的嘱咐,掉头边跑边抹着眼泪,朝南边小路跑去。
“嗡嗡”摩托车发动,甩个弯,老大朝张嘉琪追赶。
张道回头,瞄个准,举起手电筒朝老大脑门上抛去。
猝不及防的老大被手电筒砸在脑门上,摩托车停了,老大手抹去眼角流淌的血,从车上下来。
老三已经和张道相遇,张道这小身板,完全不是老三的对手,一个回合,被老三抓住胳臂摔在地上。松开张道的胳膊,一脚踢到张道的肚子上,张道身体在马路上拖行一米多远,停下来。
张道“咳咳”两声,嘴唇流出血,血液随着往下流。张道往下蜷缩着身子,右手臂无力地垂在地上,剧痛带动脸的方位变形。
老大眼角流着血,血液随着脸棱下滑,整个面目阴森恐怖,蹲在地上,一把手抓住张道的头发,扯到面前,怒声道:“小子,英雄救美,好受吧?”
张道看清来人,知道张嘉琪可能安全了,笑着道:“还好,这一世也算没有白活。”
“你想死,我就成全你。”举起右手狠狠给张道两个大嘴巴子,把张道的脑袋狠狠地丢到地上,喊道:“老三,把他给我丢到水井里去。”
张道的脑袋撞到地上,石子硌得脑袋生疼,晕晕乎乎的。他下意识的想叫疼,但是张嘴的气力都是一阵折磨,疼痛在此时方显难得可贵的。
老三一把抓起张道,朝距离他们最近的水井走去。
张道清醒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回到从前,这就要与世界拜拜了,还没有让父母过上好日子,还没有见到柳絮儿,还没有和她说声对不起。张道不甘心,很不甘心。
井口,老三竖放着张道,让他的脑门靠近水井,教训道:“小子,下世学聪明点。也不要抱怨我,离家在外,成人的世界很不容易。”
张道的脑袋伸进井口,井口褐绿色的苔藓,下方冒出的凉气触到额头,尤为阴森和冰凉。张道闭上眼睛,心里默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原本我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该回去了,面对或是一种解脱。”
身体开始下沉,许久,张道的脑袋并没有碰到井水,带着疑惑睁开眼睛朝上看,脚踝处一只手,拉住张道。身体开始缓慢上升,眼睛漫出井口,看清楚身影,张道满脸喜悦,笑着喊道:“大爷爷,你........。”
“你个傻孩子,做事怎么没个轻重。我要是晚来一步,就酿成大错喽,玄一道传承岂不是毁在你我之手,怎么有脸见地下的老祖宗。”张大贤放下张道,训斥道。
张道不敢直视大爷爷,自知自己的一时冲动,确实险些辜负了大爷爷的用心,但是有些事必须要做,不然岂不枉为人,道心也会沉沦。
张大贤观人无数,岂看不出张道的心事,无奈地摇摇头,感叹道:“是福是祸?时也命也。”
张道沉寂片刻,才抬起头,关心地道:“大爷爷,你不是去地府报到了么?怎么又回到人间了?”
“此事说来话长,暂且不说。”张大贤平静地道。
“哦,对了。刚才哪两个混蛋呢?”张道左右巡视,不见二人的身影踪迹。
“哼,旧仇添新账,怎能饶得了他们。你且先回去,待我报了仇,晚些时候我去找你。”张大贤话音落地,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张道还想说什么,看着空荡荡的四周,讨个没趣,揉揉脑袋,右臂被拉扯断,垂直地挂在肩膀上,一瘸一拐地转身离开。南边的小路,张道一只手捂着,大声呼喊道:“张嘉琪,你在哪?”
“你出来吧,坏蛋跑了,我是张道。”张道复声喊道。
喊了几遍,无人应答,张道暗自思量道:“这丫头难道跑远了。”
一座低矮的土坟背部,一道娇小的身影出现,伸着脑袋朝声音来源处望,黑糊糊的什么都看不见。身影缓缓前移,总算隐约看清楚小路上的人影,孤零零的一个身影,在四处呼喊着。
张嘉琪朝张道奔跑过去,边跑边喊道:“张道,我在这。”丫头看见张道的面目,再也忍不住肚里的委屈,小声哭泣出声。
张道扯着嘴,笑着看着张嘉琪走近。她一蹦一跳穿梭在小麦地里,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子,被身后的狩猎者追逐。
“你慢些,小心摔倒。”张道关心地提醒道。
话音落,张嘉琪尖叫声响起:“啊..啊.....”她的脚下踩空,身体不由自主向前跌倒。
张道顾不得身体的不适,想着张开双臂接住张嘉琪的身体,最后一只左臂伸出来,搂住张嘉琪的身体。
“这丫头真重。”张道心里嘀咕着,惯性的作用,两人齐齐跌倒在地。
张嘉琪慌忙站起来,伸手拉张道的右臂胳膊,张道吃痛地叫道:“疼,疼。”
小姑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脸茫然,以为自己压得,急着道:“对不起,道道。”
张道左手支撑着地,慢慢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