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呀？”宝儿开口道。
上官奕道没想到这个小娃娃会开口，忙蹲下身笑着说:“因为伯伯是好人，不想让你，还有你爹娘受苦了。”
宝儿状似明白地点点头，不说话了。
小丫头在市井帮工，脑子总是要鬼灵些。她记得隔壁王大妈的银子就是被自称好人的叔叔骗走的。现在她要不要相信这个伯伯呢？
“唉——”上官奕莫名叹了口气，神色晦暗，“有些话，不知当不当与叶兄讲……”
“你说。”叶老三是个愣头，这不一下就上钩了。
“上官家，叶兄还是离远些好。”上官奕似有难言之隐，“当年叶家出事后，我是尽了全力搜寻到一点点的蛛丝马迹……”
他艰难开口道:“动手的……是上官擎。”
这回，他连表哥或是盟主都不喊了。念出着那人的名字带着森然的冷意与一丝丝的雀跃。
叶老三瞪大了眼睛，愣了一秒，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叶夫人也惊讶地捂住了嘴。小宝儿只是听人家说过闲话，对这事感触不深。自顾自拿捏这叶夫人的裙角。
“叶兄，不是我不帮你，如今我在盟主的眼皮子底下，我也是如履薄冰哪！”上官奕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
“我叶家素来与上官家交好，为何……”叶老三想到那时候看到的满目疮痍，眼角肉眼可见得泛了红，旋即似是恍然大悟，惊慌道，“你……你不会现在是要杀我灭口吧！”
“不不，或许十年前，我还会这么做，但现在不会了。”上官奕眼里含着泪，苦笑一声，“我尊他敬他，他却只当我是一条狗！叶兄我恨啊！”
之前是装模作样，现下倒是含了几分他心里真正的怨气。一时间倒是连他自己都信了。
叶老三毕竟曾经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少爷，这会儿拳头握的死紧，直接拔出了上官奕别在腰间的剑。“上官擎，你不得好死！”
剑锋的寒光照在他脸上，显得有些狰狞。小宝儿没见过他爹这个样子，看到这场面，忙吓得钻到了她娘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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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主。”
“说。”段离尘闭着眼睛假寐。
“上官奕已将事情办妥。”
“再等等，多派些人到西山门，樊裕该来了。”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一盘棋，他每落一子都在算计着最后的结局。
……“尘儿，落子不悔方能干出一番大事。”……父亲的话，犹在耳边。
他的心绪倏然有些压抑旋即又淡然了。这个攻于算计的天穹门少主很快就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全乎的长生殿殿主。这日子，该结束了……
段离尘站起身，独自立在那里很久很久。或是想到了谁，竟忽然笑出了声。
踽踽独行于黑暗之中，他怎会想到，有那样一束阳光，咋咋呼呼闯进来，照亮了他冰封已久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