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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采蘑菇 其二

我仰望着天空。

有个很大的树桩,我坐在上面。阿悟和阿彻,还有老师,都已经远远地走进森林深处。在这里听来,感觉“嗒啦啦啦”的声音非常遥远。取而代之的,是“噜噜噜噜噜”的嘹亮的鸟鸣声。

这个地方充满湿气。不仅地面潮湿,空气中似乎也充满一种混合的气息。树叶。树下丛生的杂草、菌类。地表上的无数微生物。在地面蠕动的爬虫。在空中振翅的飞虫。停落在枝头的小鸟。生活在森林深处的大型动物。

天空,只能望见小小的一块。那是越过形成森林的树木梢头看见的天空。树梢,看上去仿佛是覆盖了天空的巨网的网眼。眼睛习惯昏暗的光线以后,便能看清树木下面的草丛里有各种各样的东西。橘黄色的小小的菌类。青苔。白色的呈粗糙叶脉状的东西,也许是一种霉吧。甲壳虫的尸骸。种类繁多的蚂蚁。蚰蜒类。停在树叶背面的蛾。

被如此众多的生物包围着,真是不可思议。在城里,满以为世上只有自己孑然一身,只是偶尔觉得唯有自己和老师两人。城里只居住着庞大的生物。可即便在城里,只要细心观察,自己也一定是被众多生物包围着的。并不是只有老师和我两个人。在酒馆里,我的眼中也总是只有老师存在。其实在那里,就还有阿悟,还有许多面熟的客人。但不论是谁,我都没有感觉到他们是活着的人,没有思考过他们是活着的,并且和自己一样,正在打发琐碎的时间。

阿彻回来了。

“月子,你不要紧吧?”

他一面说着,一面双手捧着满满的蘑菇给我看。

“没问题。我很好啊。”我答道。

“要是那样的话,你跟我们一起去该多好。”阿彻说。

“月子她这个人呀,有点多愁善感。”

老师话音未落,人已经从身后的树荫中走了出来。不知是由于那一身保护色的缘故,还是因为行动敏捷,我竟然丝毫没有感觉到老师过来了。

“所以,你刚才独自一人坐着,沉浸在思考中,对吗?”

老师继续说。粗花呢西服上到处都粘满落叶。

“就是少女的伤感那玩意儿吗?”

阿彻呵呵地笑着说。

“人家本来就是少女嘛。”

我故意拿腔拿调地回答。

“少女月子小姐,能不能请您帮忙,准备一下火锅?”

阿彻说着,从阿悟的背囊中取出铝锅和便携式煤气炉。

“去打点水来。”

他对我说。我慌忙站起身。听说上面近处就有泉水,我往上爬去。巨大的岩石间,泉水缓缓地渗涌出来。我用手掌捧了些水送进口里。水冰凉冰凉的,味道却很柔和。我一次又一次地捧起泉水,送入口中。

“尝尝看呀。”

阿悟这么一说,正襟危坐在铺于地面的报纸上的老师,挺了挺腰,喝了一口蘑菇汤。

阿悟和阿彻熟练地动手料理采来的各种蘑菇。阿彻清除粘在蘑菇上的泥土,阿悟则将大个的蘑菇撕碎,小点的便整个放入备好的小锅里,利索地炒起来。再把炒好的蘑菇倒进已经沸腾的开水锅中,放入味噌,煮上一小会儿。

“我昨晚略微学习了一下。”

老师双手端着好像是从前在学校吃配给午餐用的铝饭碗,一边呼呼地吹着气一边说。

“学习吗?到底是老师啊。”

阿彻豪放地喝着汤,回应道。

“没想到毒蘑菇这东西,竟然还非常多呢。”

说着,老师用筷子夹起一片蘑菇,放入口中。

“这个嘛,也许是吧。”

阿悟已经喝完第一碗,正在用汤勺盛第二碗。

“如果明显有毒的话,肯定不会吃下去啦。”

“老师,人家正吃着呢,请不要说这种话。”

尽管我抗议,老师却置若罔闻。一直都是这样。

“可是,说是有一种柿子蕈,与松菇非常相似。还有一种叫月夜菇的,酷似香菇。像这类东西可够麻烦的啊。”

老师一本正经的语调,惹得阿悟和阿彻不禁喷笑起来。

“老师,我们可是采了几十年的蘑菇啦,还从来没有采到过您说的那些奇怪的蘑菇呢。”

我犹豫着的筷子又伸进了铝饭碗里。自己提心吊胆的样子是不是被阿悟和阿彻察觉了?我翻眼瞥了瞥两人,两人都是似乎不曾觉察的样子。

“其实,曾经是我妻子的人,就吃过一次笑菇。”

老师开始说。阿悟和阿彻的注意力完全被老师吸引去了。

“曾经是您妻子的人?那是什么意思?”

“大约十五年前离家出走的妻子——就是这个意思。”

依然是那副一本正经的口气。什么?我小声惊呼。我一直以为老师的夫人已经去世了,满心以为阿悟和阿彻会与我同样大吃一惊,然而两人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老师一面喝着蘑菇汤,一面说起这样一段故事。

妻与我经常外出徒步郊游。附近一带乘车约一小时左右的矮山,大概都曾去过吧。星期天一大清早带上妻做好的便当,乘上空荡荡的电车。《愉快的近郊徒步旅行》这本书,妻十分爱读。封面上便是一位女子手撑登山杖爬山的照片,那人脚蹬皮革登山靴、身穿灯笼裤、头戴饰有羽毛的帽子。妻也准备了一套与封面一模一样的服装,甚至还备好登山杖,外出徒步旅行。尽管我说,没有必要这样全副武装,不过是郊游罢了。妻却说:“从形式开始做起是很重要的嘛。”根本不听我的意见。哪怕是极为简易,甚至有人穿塑料拖鞋步行的线路,她也从不更换服装。真是个顽固的人。

那一次,儿子可能已经读小学了吧。和平时一样,三个人去徒步郊游。恰好是现在这样的季节。满山的红叶十分美丽,可是由于阴雨连绵,好端端的叶子大多被雨水打落了,满地都是。我穿着运动鞋,两次因为泥泞绊脚摔倒在地上。妻子则穿着登山鞋悠然自得地走着。不过看着我接连摔跤,她倒没说什么“瞧瞧,形式也很重要吧”之类的话。顽固是有点顽固,她却不是个幸灾乐祸的人。

走了一会儿,便停下来休息。吃了两片蜂蜜柠檬。我不太能吃酸的食品,可是妻主张爬山就一定得吃蜂蜜柠檬,所以没有反对。其实就算我表示反对,妻恐怕也不会发怒吧。但是,就好比波浪越是远离波心,浪头就越大一样,怒气微妙地积蓄下来,也许会波及日常生活中意想不到的地方。结婚生活,就是这么一回事呀。唉唉。

儿子比我更吃不来柠檬。蜂蜜柠檬一放进嘴里,他就起身朝树木茂密的地方走去,拼命地捡拾地上凋零的枫叶。好个风流小子!我心中想着,便也打算模仿儿子去捡拾红叶,然而走近一瞧,却发现儿子正在地上悄悄挖坑呢。他匆匆挖了个浅浅的坑,匆匆把口中的柠檬吐进去,再匆匆地用土埋上了。大概是忍受不了柠檬味吧。他本不是不珍惜食物的孩子。因为妻把他教养得很好。

你这么讨厌蜂蜜柠檬吗?我问儿子,他吃了一惊,无言地点了点头。爸爸也不太喜欢呢。听我这么说,儿子仿佛安心了,微微一笑。儿子的微笑跟妻很相像,直到现在仍然十分相像。说起来,妻离家出走时是五十岁,儿子很快也要到这个年龄了。

我和儿子两人蹲在那儿,正捡拾着红叶,妻走过来。她脚上穿着那么夸张的登山鞋,居然不发出一点声响。唉!当这声音从背后传来时,我和儿子都大吃一惊。唉,我发现笑菇啦。妻神秘兮兮地在我们的耳旁悄声说。

四张嘴一起吃,原以为量很大的蘑菇汤,很快就喝完了。好几种蘑菇混在一起的汤汁,味道妙不可言。妙不可言这个词,是老师使用的。故事说到半途,老师忽然说了一句:

“阿悟,这香味妙不可言,馥郁芬芳啊。”

说得阿悟目瞪口呆。

“老师说话可真像老师啊。”阿彻说,催促老师继续讲故事。那笑菇,后来怎么了?阿悟问。她倒还真认得出笑菇呢。阿彻又接着说。

妻除了那本《愉快的近郊徒步旅行》以外,还爱读一本小百科全书《蘑菇百科》,郊游时总是把这两本书塞在背囊中。那时候也是一边翻到《蘑菇百科》的“笑菇”这一页,一边反复地说:

“就是这个。绝对是这种蘑菇。”

“你认得出笑菇当然好。可你要拿它怎样呢?”

我话音刚落,妻便回答说:

“当然是要吃掉喽。”

“可这不是毒蘑菇吗?”我说。就在同时,儿子也大叫道:“妈妈,别吃!”但就在一刹那,妻还等不及把粘在菇伞上的泥土弄干净,便将笑菇一把塞进口中。

“生的好难吃耶。”

说着,妻又将蜂蜜柠檬一起放入口中。从那以后,儿子和我都再也没吃过蜂蜜柠檬。

接下来,便是一场大混乱。起初是儿子先哭起来。

“妈妈会死掉的呀!”

儿子号啕大哭。

“吃个笑菇是死不了的。”

妻从容镇定地安抚着儿子。

无论如何,先下山到医院去!可妻却磨磨蹭蹭地不肯动。我不由分说地硬是沿着上山的来路,将妻拖了就往回走。

眼看就要到山脚时,妻开始出现症状。就这么一点点的量,居然也会出现症状呀。后来在医院,医生事不关己似的说。但在我看来,那的确是非常明显的症状。

直到那一刻始终保持着端庄行止的妻,口中开始发出“呵呵呵呵呵”的声音,起初还时断时续,不久便接连不断地呈现出所谓“笑”的症状来。虽是笑,却绝不是那种喜悦欢快的笑。心里尽管想抑制这喷涌而出的笑,却怎么也抑制不了,脑子虽然感到十分困惑,身体却不由自主地产生反应而笑出声来——就是这样一种笑声。仿佛被荒谬绝伦的黑色幽默激发出来的笑声。

儿子惊恐万状,我也十分焦急。妻的眼噙着泪水,一个劲地笑个不停。

“就停不下来吗,这笑声?”

我问道。妻气息奄奄地喘息着说:

“停、停不下来啊。我的喉咙、脸,还有胸口这儿,不听使唤啊。”

妻似乎很痛苦,却依旧笑着回答。我发火了。为什么妻这个人,总是要招惹这种麻烦呢?说实话,几乎每周都去徒步郊游这种事,我本来就不喜欢。其实儿子也一样。待在家里从从容容地组装塑料模型,或是到附近的小河钓钓小鱼之类,对儿子来说该是多么幸福啊。可我和儿子还是遵从妻的意思早早起床,到近郊的小山徒步兜来兜去。然而,妻还不满足,竟然吃起了笑菇。

虽然在医院接受治疗,可是那位永远从容不迫的医生说:“一旦毒素进入了血液,就没办法了啊。”一如他所说,妻的症状在治疗之后也没有什么变化。结果妻始终笑个没完,一直笑到那天傍晚。坐出租车回到家里,我替哭累后睡着的儿子盖好被子,侧目睨视着独自在起居室里笑个不停的妻,沏了一壶苦涩的茶。妻一边笑着一边喝茶,我则是一边生气一边喝茶。

等妻的症状终于平息下来,恢复正常,我便进行了一番说教。你想想,今天一天你给别人添了多少麻烦。大概我是颇有点扬扬自得地说教吧,就像训导学生那样。妻低头倾听着,对我的话一一点头赞同。非常对不起。她不知这样说了多少回。最后,妻深有感触地说:“人活着,就免不了要给他人添麻烦。”

“我可不会给人家添什么麻烦。不是你给别人添麻烦吗?不要把自己的个人行为说成人人如此的普遍情况。”

我严厉地回敬说。妻再次低下了头。十几年过去,妻离家出走的时候,我脑海里历历在目的,还是她最后低头垂首的姿势。妻固然让人为难,可我其实也没什么两样。漏锅子配破盖子,恐怕就是这么回事。不过对妻来说,我也许还不配做个破盖子吧?

“老师,来!喝酒喝酒!”

阿彻从背囊中取出泽乃井酒。是四合瓶装。虽说蘑菇汤已经喝得一干二净,可阿彻却像变魔术似的,从背囊中不断拿出东西来,有蘑菇干、煎饼、熏墨鱼、整个的西红柿、薄鲣鱼片。

“简直是开宴会嘛。”

阿彻说。阿彻和阿悟都大口大口地喝着倒在纸杯里的酒,啃着西红柿。

“吃了西红柿,就不太容易喝醉。”

一面说着诸如此类的话,一面喝着酒。

“老师,开车不要紧吗?”我小声问。

“折算起来大约一人喝一合,大概,不要紧吧。”

老师回答说。被蘑菇汤暖得热乎乎的肚子,因为酒变得更加热乎起来。西红柿味道鲜美,盐也不撒,就这么整个儿张口啃。据说是阿彻自家院里种的。算起来本应是每人一合酒的,可阿彻又从背囊中掏出一瓶来,结果变成每人两合了。

“嗒啦啦啦”的声音传过来。铺在地上的报纸底下,不时有虫子钻进钻出。隔着报纸可以感觉到虫子在爬动。小飞虫,还有好几只较大的飞虫,嗡嗡地飞了过来,停在四周。熏墨鱼和酒尤其招引了许多虫子聚集过来。阿彻甚至连虫子也不肯好好驱赶,只顾着又吃又喝。

“刚才你连虫子也一起吃下去啦。”

老师指出来。阿彻满脸的若无其事,答道:

“很好吃哪。”

蘑菇干不像香菇干那样干得透,还略带少许水分,看上去仿佛熏肉一般。这是什么蘑菇?我问。已经喝得满面红光的阿悟答道:“毒蝇蕈。”

“那不是剧毒蘑菇吗?”老师说。

“老师,你已经查过《蘑菇百科》了吗?”

阿彻嬉皮笑脸地问。老师不答,从提包里取出《蘑菇百科》。这是一本已经磨破的装订很陈旧的书。封面便是类似毒蝇蕈的、伞上有很多漂亮的红色斑点的蘑菇。

“阿彻,你知道这个故事吗?”

“什么故事?”

“是个西伯利亚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西伯利亚高地民族的酋长在出征前,就要吃毒蝇蕈。因为毒蝇蕈中含有引发谵妄症状的成分。一吃这种蘑菇,便会导致极度的兴奋状态,气势变得异常凶猛,平素只可能在瞬间爆发的大力,竟可以持续好几个小时。酋长吃了这种蘑菇,地位仅低于酋长的人便喝酋长的尿。地位更低一级的人再喝地位仅次于酋长之人的尿。如此类推,蘑菇的成分便流入了全族人的身体。

“据说最后一个人喝完尿之后,便投入战斗。”

老师结束了故事。

“蘑菇百科还、还挺管用呢。”

阿悟发出了尖利的笑声。他细细地撕下一条蘑菇干,含在嘴里吸吮。

“老师,你们也尝尝这个吧。”

阿彻将蘑菇干塞进我和老师的手中。老师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蘑菇干。我则提心吊胆地闻了闻蘑菇的气味。阿悟和阿彻两人毫无意义地哈哈大笑。阿彻说了句“那个嘛”,话音刚落,阿悟便高声大笑起来。总算止住了笑,阿悟又说了声“这个嘛”,再度引得阿彻高声大笑。两个人同时说“这个”、“那个”,于是同时大笑起来。

气温略微有点上升。已经快进入冬天了,可是树木围住的这片杂草地上,还暖融融的,充满温暖的湿气。老师慢悠悠地呷着酒,偶尔嚼上一口蘑菇干。

“这不是毒蘑菇吗?没关系吗?”

我问道。老师微微笑着。

“是啊。”

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露出灿烂的笑容。

阿彻、阿悟,这,是真的毒蝇蕈吗?

怎么会呢!当然不是喽!

是呀。就是真的毒蝇蕈啊。

阿彻和阿悟同时答道。究竟谁作了哪一种回答,我无法辨别。老师仍在微微地笑着,慢慢吮着蘑菇干。

“漏锅子。”

老师闭着眼睛说。您说什么?我反问道。漏锅子配破盖子。老师重复说。月子你也吃蘑菇吧!他用老师的口气命令我。我战战兢兢地舔了舔蘑菇干,有一股类似尘土的味道。阿悟和阿彻在笑,老师遥望着远方,微微地笑着。反正豁出去了!我一口把蘑菇干塞进嘴里,吮了又吮。

就这样连续喝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并没有什么异状。整理好行装开始往回走。走着走着,不时地想笑,又不时地想哭。也许是喝醉的缘故,连走在哪里也弄不清楚了。是因为喝醉了吧?阿悟和阿彻一模一样的背影,迈着一模一样的步伐向前走去。老师与我并肩走着,一起微微地笑。老师,你现在依然爱着出走的夫人吗?我嘟囔着问。老师的笑声更响。对我来说,妻依然是个无法捉摸的存在啊。老师的表情略微认真了点,说着,又一次笑起来。不计其数的生命体在自己的周围,嗡嗡地乱叫。自己是怎么走在这种地方的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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