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每次都会和沈沐秋在里面谈上一炷香左右时间,期间谁都不能进去。”
“那你可知公主府上的这群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如意摇摇头说:“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是除了沈沐秋其他的人的口音听着都不像是京城的人。”
靖苑听到这大致也明白过来了,太后是在利用秦兰若同那些人往来。但是还有一件事她想不明白秦兰若怎么会甘愿做太后的棋子呢?
“对了!”如意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大声说:“我在其中一人的手腕处看到过一个图腾。”
“什么样的图腾?”靖苑忙问道。
如意思索了好一会说:“是一匹狼,好像还有一种花,不过这种话我没见过,所以叫不出名字。”
靖苑和顾里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破。靖苑继续说道:“那公主为什么不当众揭发此事,还愿意为太后牵线搭桥呢?”
如意听到靖苑的话像是听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郡主以为呢?如果不是太后有把柄在手,公主又怎会做这种通敌叛国的事情。”
“你是说公主有把柄落在了太后手中?”
如意摇摇头,眼神看向楚逸晨一字一句的说:“不是公主的,而是驸——马——爷。”
楚逸晨一脸不可置信的说:“我……我的把柄?我怎么会有把柄落在太后手上呢?”
驸马爷真是贵人多忘事,您怕是忘记了,当年皇上铲除西南王余孽的时候是公主求了太后,太后才在皇上面前替驸马说情,最后皇上才开了恩,不然驸马可还会有今日?”
楚逸晨惶恐的后退了两步,如意继续说:“公主也曾经多次劝说驸马爷不要卷入皇室的争斗之中,可驸马何曾听过公主的话,您不仅一意孤行,还私底下与西南王的旧部暗中通信,您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但是你可知,你们暗中往来的信件最后全部落在了太后手中,是驸马您,给了太后要挟公主的机会你知道吗?”
楚逸晨神色慌张,不敢置信的说:“我没有想到此事竟然会牵连到若儿。”
如意冷笑了一声继续说:“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可想过公主的处境?您自以为这一切做的人不知鬼不觉,殊不知这一切都在太后的掌控之中。”
如意此话一出楚逸晨立刻崩溃的抱头痛哭起来,口中喃喃自语道:“是我害了若儿,是我害了她。”
如意捂着伤口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说:“当然是您害了公主,公主为此在中间百般求全,您却不仅不信任她,还怀疑她,任世人的脏水一盆一盆的往她身上泼。最后让她含泪而终。”
楚逸晨抱头哭诉道:“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怀疑若儿,不应该怀疑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情意。”
如意苦笑着说:“只能说公主实在太傻了,到死都还在维护你。”
“你别说了。”楚逸晨突然抬起头来说:“如此,我现在就去找皇上,我和他说清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样太后不就没有把柄在手上了。”楚逸晨说完站起身就准备离开。
顾里急忙拉住楚逸晨劝道:“驸马你先冷静一下,现在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会让公主的一片苦心都白费。”
靖苑也急忙劝说:“是啊驸马。此事还需要我们从长计议。”
“那我能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若儿别他人害死吗?”
靖苑继续劝道:“你先冷静一下,现在我们还有一件事不明。”靖苑说完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如意说:“你还没有告诉我们,公主手上的这块虎符,到底是怎么来的?”
如意想了想说:“大概是在一个月前,公主的身体越来越差,吃了很多的要也不见效果。公主便开始怀疑太后派人在她的饭菜里做了手脚。公主知道太后这么多事情,太后定不会轻易的放过她。公主怕自己死后太后为了斩草除根,万一将公主府上的一干人等随意扣上罪名抄家问斩,自己即便是死也会死不瞑目的。公主知道太后私造了调动禁军的虎符密谋造反,所以就在最后一次向太后请安时,公主趁着她同沈沐秋说话的间隙,潜入太后的寝宫将她偷了出来,想着假使有一天自己不在了,就算太后要对驸马做什么,即便如此,驸马至少有同太后谈判的筹码。”
靖苑听到这也是感慨不已,没有想到秦兰若竟然私底下为楚逸晨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就连自己死后的事情也安排的这么妥帖。
知道真相的楚逸晨几近崩溃,只能无力握紧自己的拳头。此时的他竟然什么都做不了。
靖苑猜到这背后真相必然波折,但确实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惨烈。也不知道秦兰若被世人误会,再被自己丈夫误会心中应该有多少的不甘和苦楚。想来必然是有的,可事到如今都归一抹黄土,终是天人永隔了。
靖苑走到顾里身边小声的说:“你有法子将如意救出来吗?”
顾里微微犹豫了一会,说:“虽然不敢保证,但是我会尽力一试。”
谁知如意听到靖苑和顾里的对话摇头说道:“多谢郡主与将军的好意,但是我不能出去,一但各位想法子搭救奴婢,太后的人必然起疑心,若是让她知道郡主等人已经知道了真相,恐怕连各位都会收到牵连。况且太后在朝中耳目众多,我就算是逃又能逃到哪去?”
“那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靖苑有些悲伤的说。
如意朝着靖苑露出这么多天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说实话,这地牢里的折磨真是叫人苦不堪言。若郡主真的可怜奴婢,给奴婢一颗毒药,让奴婢可以不那么痛苦的了结。”如意说着向靖苑跪下行礼。
靖苑连忙扶住她,眼泪在她的眼睛里不停的打转。靖苑第一次觉得那么的无可奈何,现在人就在她的面前,她却无能为力。
半响,靖苑从衣袖里拿出一颗丹药道:“这颗药丸无色无味,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痛苦。”
如意含笑接过那颗药丸说:“如意多谢郡主,愿郡主能早日查清楚真相,将这一切公之于众,还公主一个清白,这样如意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靖苑看着如意的眼睛坚定的说道:“我自当竭尽全力。”
如意笑着目送靖苑一行人离去。该做的她都做了,她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临了也没有遗憾了。
从地牢里出来同楚逸晨道别之后靖苑和顾里就坐上马车准备回府。
马车上,靖苑觉得顾里一直在盯着自己,好像是有话要说,就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啊。”
顾里意味深长的看了靖苑一眼说:“我只是好奇,阿苑你怎么会随身携带毒药呢?”
靖苑回了他一个“你怎么这么大惊小怪的表情”说道:“我从小和我娘学习医术,学医之人嘛多多少少懂一些用毒方面的知识,带毒药怎么了,以备不时之需吧。”
顾里心想着,这丫头难不成想毒死自己吗?
顾里看着靖苑认真的说:“如今阿苑不需要这些东西了,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靖苑笑着回应到:“我当然知道你对我是极好的,可是呢这是两回事,有事时候毒药同样也是救命的药。”
顾里不懂这方面的知识便不再多说什么。
靖苑突然想到那块虎符的事情开口说道:“如今太后怕是已经知道虎符丢了,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我怕迟早会查到公主头上,如此一来,驸马岂不是很危险吗?”
顾里点点头表示赞同,“是啊,况且我们手上除了这块虎符根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哪怕我们现在拿着这块虎符去找皇上,太后也可以咬死不认,说不定还会反咬我们一口。”
“你说的不错,现在的情形对我们是很不利。”靖苑想了想说:“还有一点,那个平日里在公主饮食里做手脚的人恐怕也是太后的人。”
顾里点点头说:“这点驸马必然知晓,但是我担心现在去查已经太晚了,那人估计已经……”
说道这顾里停住了,靖苑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太后不会这么傻的将那人留下来。
回想着整件事情,靖苑从心底生出一股无线的感慨,明明两个这么相爱的人,因为种种的误会,天人永隔。逝者已逝,留给对方的也只有无限的回忆与伤痛罢了。
几天后,楚逸晨向皇上递了折子,说秦兰若的离开另自己悲痛万分,决定离开京城一段时间,皇上准了。只有靖苑和顾里明白,他这是想到敌人看不到的地方卧薪尝胆,为将来找机会一朝扳倒太后为公主报仇。
走的那天,靖苑恳求顾里带着她以前去给楚逸晨送行。
顾里本来不同意,但在靖苑的一再要求之下还是妥协了。当然除了靖苑和顾里也没有其他的人前来为他送行。
楚逸晨看到靖苑和顾里来为自己送行,他尽力掩盖住悲伤,笑着朝二人挥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