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神色一厉,抬手,指着魏澜歌鼻子就骂:“你知道什么,陆氏都死了这多年了,我凭什么要去便宜她女儿!”
“这么多年,我能容忍她在我眼皮子底下就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善!”
“我竟想不到你也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
“魏成烨是澜溪喜爱之人,你叫魏阑珊嫁过去,是想要让她在黄泉路上都走不安生吗!”
说罢,王氏推开魏澜歌,转头往魏澜溪尸身上一扑,又开始哭哭啼啼:“我的儿啊……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到底是什么东西害了你啊……”
指甲陷进肉里,魏澜歌语气淡了下去:“国公府不能断了与王府的联系,太子殿下一定也是这样想的。”
魏贤这会儿送完太子回来,瞥了眼王氏,脸色发沉:“你纵然再不喜阑珊,也不该那样待她,你看她那一身的伤?也无怪殿下怜悯,将人要了去。”
“往后,你每隔七日去探望。”
王氏再不愿意,也只得福了福身:“妾身知晓了。”
魏澜溪裹着黄符的尸身被下人们抬进棺材里,最后,封棺,钉死,连一丝光线都被阻隔在外。
魏澜歌瞧着这一幕,眼底忽然掠过一抹阴黑色彩。
……
驾了马车过来,坐在外头充当车夫的周大人朝诸葛叶递了一个费解的眼神过去,诸葛叶会意,却只无奈的摇了摇手中的玉骨扇:“别问我,我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马车内陈设简单,仍是挡不住那扑面而来的奢靡贵气。
陆卿愣是想不通这是怎么一回事。
就算是八年前,十年前,她跟君祁的关系也算不上熟稔。
难道仅仅因朱颜的一时异常,这人就能断定自己是永安郡主?陆卿不相信。
而且他就算断定了自己是永安郡主,他不应该拔起剑来为民除害,再让自己魂飞魄散一次?
她可是邺城百姓口中的大魔头,是弄的邺城乌烟瘴气的罪魁祸首。
为什么这人还如此的和颜悦色?甚至此刻陆卿都觉得君祁有些过分和蔼了。
这人难道认识魏阑珊?对她有意?
陆卿冷幽幽的看了一眼君祁,被自己强大的洞察能力惊到了,于是反握住这人牵着她的的五指,理直气壮的摸了一把:“多谢殿下亲自教导。”
“不过不瞒殿下,我这人不仅没什么长处,话也挺多,偶尔说到点子上能滔滔不绝,说一晚都不喘气的。”
陆卿边往他身旁挪了一点,慢吞吞的补充:“而且不知为何,我一靠近殿下就觉得特别安定,殿下身上有一股令人心静的气息,让我着迷……”
陆卿暗戳戳的又摸了一把:“如今,我内心惶恐,坐立不安,生怕自己没忍住,对殿下做出什么大不敬的事来。”
“我的名誉一文不值,可若是坏了殿下的清誉,那我可就成了整个西京的罪人。”
”殿下,你说我说的在不在理?”陆卿在心底快乐疯了。
完了完了,又赚到了。
君祁向来把礼义廉耻看的跟天上明月似的,陆卿不信他这还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