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似安冷静地下车。
“嫂子厉害啊,这么淡定。”沈隼由衷感叹,沈鹤开得云霄飞车似的,快是快,但贼不稳,他们带着兜风的女明星不计其数,可没一个像她这么从容。
宴似安看他一眼,保持女演员的优雅和修养,飞快又淡然地扒拉开一摊草丛,哇的一声,吐了。
沈隼:“……”
沈鹤给她递水。
这庄园大得一望无际,目之所及,绿草如茵。正中间的房子有如城堡。不管是绿化,还是建筑,连大门上镀着金漆的设计细节,无一不透露着一股子的骄奢淫逸。
门口的墙上嵌着金色的牌子:盛宅。
她犹豫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在沈家兄弟疑惑的目光下,抠了抠那块牌子。
宴似安感叹:“是真的啊。”
沈家兄弟:“……”
“当然是真的,你以为盛家跟你们宴家一样穷酸吗?”
宴似安回头一看,一头褐色羊毛小卷的少女站在那里,眼睛很大,眼角带着一颗泪痣,即便站得不近,也能看到她浓密纤长的睫毛;鼻子小巧精致,嘴唇很薄,不笑的时候,嘴角也是上翘的,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别致的娃娃。她双手环胸,脸上带着抗拒和嘲讽,显得盛气凌人。
沈鹤扶额,这祖宗万年不在家,怎么偏偏就今天回来了:“有弥,你别闹,我带小嫂子去见老爷子。”
“就凭她也想见爷爷?”盛有弥指着宴似安,娇蛮任性道,“宴家就算是鼎盛时期,我们盛家都看不上眼!宴平乐做了什么整个圈子都知道,一个劳改犯的女儿,还腆着脸到处抛头露面,勾三搭四,不知道睡了多少男人才拿到的影后!宴安,你有什么资格当又泽哥的女朋友,还妄想嫁入盛家,趁早死了这条心吧,你再缠着我哥,我就让你彻底消失在娱乐圈!”
宴似安消化了一下,得出结论,盛又泽可能还没有把他们协议恋爱的事,告诉他一众弟弟妹妹。但是她又吃不准盛又泽是忘了告诉他们,还是就没打算告诉他们,就不好贸贸然开口怼她。
小姑娘偷偷打量了一下沈隼和沈鹤,两兄弟勾肩搭背地看她笑话,根本就没有打算为她解释。
鸿门宴啊。
宴似安挠挠头:“我也不知道我爸做了什么圈子里都知道,但我这个女儿不知道的事,不过他确实蹲在牢里。你要说我是劳改犯的女儿也没什么错,但盛又泽跟劳改犯的女儿在一起,你可能得劝的人是他。”
她见盛有弥的脸色越来越差,连忙趁她发火打断自己前又补充了一句:“你让我消失在娱乐圈也没用啊,消失了我还是盛又泽的女朋友。”
想了想,又补充:“况且你要是真的有办法,早就动手了,还有时间在这里跟我动嘴皮子吗?”
“宴安!”盛有弥涨红了脸,气得口不择言,“你不知道我就来告诉你,宴平乐贪污公款,事迹败漏了就雇凶杀人,逼死一家无辜的人,你还要我再往下说吗?你知道你那个妈妈做了什么吗?她为了给你爸爸求情,脱光了爬上检察官的床!你和你妈一样脸皮厚,都是人尽可夫的婊子!”
“你说完了吗,说完我就走了。”宴似安低头埋眼,没有人看得清她的表情,声音听着平静得可怕,“你这么关心盛又泽,不如直接告诉他。”
沈隼觉得不对劲,想叫住盛有弥:“有弥,别说了……”
盛大小姐还没这么不被人放在眼里过,气急了哪里听得进去,盛怒之下,扬起巴掌就要打她。
沈鹤暗叫不妙,连忙上前想拦住她,晚了一步。
只见宴似安一把抓住盛有弥,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全场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