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子岭,议事堂。
大当家彭脱此时的坐在主位,脸色阴的可怕:“说,到底怎么回事?”被问话的正是昨晚被有意放走的一个小土匪。
“大当家,咱们寨子每隔三天就要下山采买一些东西,这是定下的规矩。昨天我们跟四当家和六当家下山采买,本来一切正常,可是有个卖牛羊的突然找上我们,说有好多牛羊,要带我们去买,价格好商量。我们当时起了歹意,就答应了,没曾想……”小土匪哭的泣不成声,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没曾想什么?快说!”彭脱呵斥道。
“没曾想,那几个人在荒郊野外把我们打晕过去,然后就被单独关押,还逼问我们寨中情况。幸亏我学过一段时间缩骨术,半夜逃了出来。”
“还有什么吗?”
“没了。”
“一群没用的废物,滚!”彭大当家发怒道。
“众位兄弟有什么看法?”彭脱向其他人问道。
“大哥,咱们带人去把四弟和六弟救回来,居然有人敢动咱们蝎子岭的人!,我去抄了他们的家。”说话的是二当家戴虎,虽然头脑不是最聪明的,但是靠着虎背熊腰的身体,善使二十斤的狼牙棒,在寨中稳坐第二把交椅。
“不可!听刚才的那位兄弟的禀报,这分明是官军所为,我们此刻应该加强营寨的防御,既然官军打探咱们的消息,必然会杀上山来。”三当家傅仁劝阻道。
话说这傅仁也是个狠角色,本是一个穷书生,家里有良田也有妻女,但是好景不长,被同镇的土财主惦记上了妻子,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在告官无人管的情况下,独自一人上了蝎子岭,献出计策,伙同土匪灭掉土财主家五十一口人。后又屡献奇计,使蝎子岭愈发壮大,自此,便成了这里的三当家。前几次官军来剿,也是吃了此人的亏。
“三弟说的在理,但兄弟不能不救,这样老二带一百人下山,去把兄弟们救出来,如若不能救出,赶紧撤回。老三你继续负责寨中防御,看到有陌生人,直接射杀。”彭脱安排道。
雁落谷,蝎子岭通往阳翟郊外的必经之路。荀泰等人和官兵埋伏在此处已经一个时辰。
“二当家,咱们这样急行赶路,兄弟们都累坏了,就算赶到那地,咱们也没力气去杀人了啊!”一个小喽喽劝道。
戴虎看了看天色,正值中午,遂道:“兄弟们再多走两步,出了这个山谷咱们就埋锅造饭。”
“好嘞!”众人答应道,脚下的步伐加快了许多。
“擂鼓,围歼土匪。”郡尉下令道。
“咚……咚……咚”随着鼓声,官军从西面八方杀出。
戴虎看到后路被劫,大吼道:“兄弟们,杀光这些狗娘养的,还天下太平!”说罢率先杀出,一连用狼牙棒砸死五六个官军,其他土匪看到后士气大振,分分叫喊着向外厮杀。官军一时不能前进半步。
荀泰在山坡上看到山下的厮杀,指着那戴虎对典韦说道:“那个黑大个就拜托典兄了!”
“不足为惧,我正好试试我这双铁戟。”说罢,手持双戟便冲入到人群中,那四十斤重的一戟砸下去,普通的土匪立刻毙命,一时无人阻挡典韦的兵锋。戴虎看到人群中杀出一个比自己还强壮的人来,顿感压力倍增。吼道:“戴虎在此,拿命来!”说罢便朝典韦冲了过来。
“来的好!”典韦也握紧手中双戟,挥舞了起来。
“碰!”的一声,戴虎手中狼牙棒被磕飞了出去,虎口崩裂。
“再来!”典韦并没有趁人之危,等那戴虎捡起武器又打了起来。
奈何那戴虎武艺与典韦相差甚远,又被典韦打的口吐鲜血。
“我敬你是条汉子,现在投降,饶你不死!”典韦说道。
“呸!狗官军,我多少兄弟死在你们手里,想让我投降,没门!哈……哈……哈!”说罢,便拿起手边的刀,自刎了。
“是条汉子!”典韦叹道,遂又大喝道:“贼将已死,降者不杀!”
众人见二当家没了气息,分分扔掉了手中武器,也有几个骨气硬的,举刀自刎了。
“唉!若不是官府腐败如此,何至于百姓为匪!”荀泰叹息道。
“若之,现在不是可怜他们的时候,我们应该一鼓作气,杀向蝎子岭。我有一计可破之。”戏志才说道。
“计将安出?”荀泰和郡尉同时问道。
“我们可以收集那些土匪的衣服,让士兵们身穿土匪的衣服,我算过时间,从这里到蝎子岭需要半日,正好天色变暗,到时假装土匪的官兵可以诈开寨门,只要守住,等大批郡兵杀入即可全歼蝎子岭的土匪。”
“此计甚妙,我这就去准备。”郡尉夸赞道,然后带人去扒土匪的衣服。
“这郡尉如此急功近利,恐怕最后咱们一点功劳也没有!”戏志才看向远处的郡尉说道。
蝎子岭,傍晚,乌云密布。
典韦扮成了戴虎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八九十个换了衣服的官兵,有说有笑,拖拖拉拉,倒不是他们刻意的表演,这完全就是官军的本色出演。
守门的一看这些人,便误以为是二当家回来了,打开了寨门,还没来的及说话,便被一刀结果了性命。
寨子上站岗的人,一看情况不对,立即发出了示警。大批的土匪从寨子内拥向了寨门口,顷刻间便爆发了白刃战,典韦独挡一面,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阵势,接连涌上的土匪被一戟毙命,其他土匪畏惧不敢再向前。
此时,站在后面的三当家傅仁心急如焚,催促道:“快放箭!”
顿时,箭如雨下,官兵死伤数十人,还没来的急反攻,便听到如潮水般的喊杀声,“天要亡我啊!”说罢,引颈自戮。
蝎子岭,后院,彭脱房内。彭脱打开密道的门:“哼!此仇不报,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