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儿,快点儿。”李家主母张氏站在木门前,催着里面的人。
“晓得了母亲。”小女儿的声音像清泉一样,好听的紧。
李诠清拿起自己的手绢,走出了房门,一举一动都是大家闺秀的典范。
鸢鸣是她父亲起的乳名,母亲唤她鸢儿,兄长唤她鸢妹妹,父亲唤她鸢鸣。
今天是上元节,碰巧也是太后的生日,邀请百官前来庆祝。
她父亲是个管理书籍的士郎,官职不大不小。
母女俩坐上马车,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好不轻松。
一家人坐在一起,只不过两个男子不爱说话,一路上都是女子的嬉笑声。
“鸢鸣,到了皇城天苑祠,可不能站到最后,女子生来为洁,必须站在前方。”李士郎看着自己沉默寡言的小女儿,不由得担心起来。
“母亲也会前去吗?”李诠清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头上翠绿的步摇随着动作摇曳,给人一种在秘境之中的感觉。
张氏捂唇笑了,开口:“鸢儿想的多,母亲早就嫁人,不配在佛祖跟前站着。”
马车颠簸。一路上没有官道,只能见到挺拔的树林和时不时的几声鸟叫。
终于到了城门,离寿宴还有两个时辰,总算能动动僵硬的骨头了。
“群都,领着你小妹去街市上看看吧。”李士郎将钱袋递给李琢堇,吩咐着二人一些事宜。
李诠清目光盯在了一旁的纸鸢上,父子二人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以为她看的是纸鸢旁的那个玉簪。
两个摊子靠的很近,也难怪会看错。
李琢堇拉着李诠清走到了簪子旁,兴致冲冲的开口:“鸢妹妹,可相中哪个?哥哥给你买。”
李诠清指了指纸鸢:“兄长,这是什么?”她声音柔柔的,听的人心都化了。
“小妹妹,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是纸鸢,能在天上飞的。”这时,身旁过来一位贵公子,玉树临风,穿着淡绿色长袍,与李诠清头上的步摇倒是很配。
李诠清没理那个贵公子,往李琢堇身旁靠了一步。她没有跟陌生人说话的习惯,更何况是从未来过的京城。
那人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
“兄长,这枚簪子不错,就它了吧。”李诠清将一只白玉簪递给了李琢堇,上面刻着梅花,用金线勾的,倒是惊艳。
兄妹二人相处的极好,但那个贵公子又凑了上来,好不要脸。
“你们这是去哪儿啊?”贵公子靠着鸢鸣,靠的可近,李琢堇不乐意,自己与小妹换了位置,清了清嗓子:“我们要入宫为太后庆生。”年少无心机,说的就是李琢堇了。
“兄长......”李诠清扯了扯自家哥哥的袖子,示意让他少说一点。
贵公子听罢,打开折扇,开口爽朗的笑了两声:“小妹妹,哥哥我在寿宴上等你。”活像个登徒子。
李诠清皱眉,开口:“登徒子。”她也这样想。
贵公子摇着扇,步子极大,离开了兄妹俩个的视线。
“鸢妹妹,我们走。”李琢堇付了钱,拉着李诠清离开。
李诠清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李琢堇走到了父母所在的马车,坐了上去,李诠清乖乖的坐在母亲身旁,不语。
所有人都习惯了沉默的鸢鸣,也没有人愿意理解鸢鸣。
“怎的不去玩了?”李士郎看着李琢堇,接过李琢堇递回来的钱袋。
李琢堇看了一眼自家小妹,闷闷不乐。
夫妇俩明了,又开口问李诠清:“鸢鸣,发生什么事了?”
李诠清开口:“没什么,就是遇到一个贵公子回复了我的疑问罢了。”夫妇两个深信不疑。
马车驶向皇城,鸢鸣让母亲为自己戴上那只簪子。清婉的女儿家更添几抹韵味。
李琢堇觉得没有人会比自家小妹好看了,自家小妹就是天上的仙子。
到了天苑祠,一家人下了车,李诠清让嬷嬷带到了祠内,其余的人留在外面等待。
李诠清规规矩矩的将手放在胸口,向父母告别。
一举一动,浑然天成。
让世家公子都看直了眼,纷纷询问自家父母,这是哪家的小姐,怎么生的如此好看。
李诠清转身,进入了祠内。
她被吩咐站在第一排正中间,惹人嫉妒。
不知过了多久,太后终于到了,行过礼后,就要念经听训了。
正听着住持念经,一道淡绿色的身影窜到了太后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