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平乐都提出来了,那驸马就和她换一下,在下面也能放松一些,让她缓缓。”太后开口,即使再不乐意,也是要听从的。
段祈择如愿的坐在驸马的位置上,目光时不时的看向李诠清。
她招了招手,太后身旁的嬷嬷就走了过来。
“郡主。”嬷嬷行了个礼。
“你帮我问一下祖母,能否坐在李家小姐身旁。她性子温顺,一定能照顾好我。”段祈择装的可怜巴巴,嬷嬷也忍不住心疼,在太后面前也帮段祈择说了几句好话。
嬷嬷应下,没多久就回来了。
“太后允许郡主坐到李家小姐身旁,但是不许闹出什么幺蛾子。”
段祈择可高兴了,哪管嬷嬷后面说什么,连忙坐到李诠清身旁。
“小妹妹,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啊。”段祈择捂着肚子,一脸虚弱相。
李诠清皱眉,开口:“李诠清。”
段祈择如愿了,揉了揉肚子,笑嘻嘻的
“我肚子好疼啊!”段祈择又作妖。
怕也只有李诠清会信。
“郡主?”李诠清靠近了她,手放在段祈择的额头上。“郡主,没事吧?”
段祈择见她转向自己,顺势就趴在了李诠清的怀里。
李诠清哪见过这种架势,顿时手足无措,小声道:“郡主,起来啊,让陛下看见就坏了。”声音焦急,搞得段祈择有些不愿起来了。
官员都坐在位子上,目光看着二人。
李琢堇早就见段祈择眼熟,看到段祈择一副登徒子的样子,他算是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调戏他家鸢妹妹的登徒子吗?
只可兄妹二人离得太远,又不能当着太后的面换座位。忍了忍,回头再报。
官员目光赤裸裸的,羞的李诠清脸通红。
“哎哎哎,清清别生气,我起来就是了。”段祈择作势要起身,刚起来又倒下去,“清清,我疼。”
这可把李诠清的气憋了回去。
心里不知为何有种被人揪着的感觉,喘不过气。
顿了许久,李诠清才开口:“那你就躺着吧,不要乱动。”
整场宴会无非是喝酒,唱曲,节目,本身没什么,但有人找事,那就有什么了。
“李士郎的女儿,愿不愿与我比试一番?”坐在较近处的丞相女儿点了个名字,看向后方。
李诠清摇了摇早已睡着的郡主,郡主一脸懵,被迫坐了起来。睡眼惺忪,有种莫名的萌感。
“阿啾!”段祈择不争气的打了个喷嚏,李诠清将自己的披风给她,缓缓道:“郡主,丞相府小姐在找我,你先将就一下,莫要着凉。”
段祈择还没缓过来,李诠清就已经出去了。
“丞相小姐,臣女在这。”李诠清站在一侧,看着还在位置上的丞相女儿。
丞相女儿整了整衣衫,骄傲的抬头:“我以为坐在前面的都是权势重的,没想到还混着这么些无名小卒。”
李家众人全都黑下了脸,丞相皱着眉,但也没阻拦自己的女儿。
李诠清声音平淡道:“那丞相小姐能记得我,这真是臣女的殊荣啊。”
她抿了抿唇,目光无一丝慌乱。
“那是,能让本小姐记住的人都要为此感到光荣呢。”丞相小姐也知道这是自讨没趣,可她就是想要在众人面前刷刷自己的存在感,让人都为她感到赞叹。可惜,李诠清虽说不是什么家族背景深厚的人,但张氏与逝去的先皇后是深阁里的密友。
而且段祈择像一只沉睡的老虎一样在二人之间旋转着。
这丞相小姐这次恐怕要丢脸了。
“不知丞相小姐可识得我?”段祈择披着李诠清的披风走到大殿中央,面向主座上的皇帝。
她左手边是还在位置上的丞相小姐,右手边是站了许久的李诠清。
“皇帝舅舅,能让丞相小姐记得我的名字,可真是我的光荣啊,您说是吧?”段祈择有意为李诠清出头,在场的人可都是人精,一个个避如蛇蝎的看着丞相小姐。
果然,皇帝的脸色有些难看,丞相呵斥了一声女儿,丞相小姐是个骄纵的性子,她怎么可能会在李诠清面前不仅被呵斥还要听话呢?
她偏不。
“郡主这哪里的话,这些阿猫阿狗的怎么能和你比,你是皇室的贵人,而这位李家小姐不过就是下层人。莫要为了这些人与我生气。”这话说的献媚,皇帝不仅没好,而且更难看了。
太后盯着李诠清,想看当事人有什么反应。
“皇上,臣女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李诠清声音温温柔柔的,让主座上的人脸色缓和了一点。
“讲。”皇帝最讨厌那些掐媚的人,登时对李诠清有了好感。
“丞相大人,没想到这就是贵小姐的礼数?可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这是大殿上,如此吵闹此为一过,扰乱陛下的情绪此为二过,忤逆自己父亲的话语此为三过,让诸位大臣因为你耽误时间此为四过。”李诠清声音没有起伏,那丞相小姐可是真真的愣了。大殿一时寂静,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与人比试却不愿站起来尊重人此为五过。”段祈择悠悠的接了一句,这样丞相若是要追究李诠清的过错也没有办法。他总不能连着郡主一起查过吧。
“莫要胡闹了。快向李家小姐道歉!”丞相声音重了,丞相小姐哼了一声,一扭头,一跺脚,跑了出去。
“谢陛下不怪臣女的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