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绥白狐,九尾庞庞。寥寥千年,只待惘惘。
绥绥白狐,九尾庞庞。与君相拥,地久天长。
绥绥白狐,九尾庞庞。成子家室,乃都攸昌。
两千年前,涂山一氏正是鼎盛时期,可作为旁枝的我们其实过的并不是很好,我们虽也是九尾,可血统并不是纯正,因此我们是被放弃的一部分。
当时我正直少女,对世界充满好奇和幻想,便从涂山偷跑出来,遇见了一个少年,他是善良的,他救了我,把我从捕兽夹下拯救出来,他成了我对这个世界向往的唯一理由。
不幸的是人类寿命很短,短到昙花一现。我看着他娶妻生子,在到死亡,慢慢的,我好像知道了为什么叫凡尘俗世。
在凡尘游历,走过大江南北,遇见了很多人,人类更多的是邪恶,贪婪的,原来善良美好的只有他而已。
凡尘的花花世界麋了我的眼,我犯了一个错,开始以娱乐人类为乐,吸人精气为食,浮世万千我却再也不曾遇见如那般清澈的少年。
与我一起的几个妖精,我们被路过人间的大仙所擒,她告诉我们,若想活下去,便要为她做一件事。
于是,我们便来到了朝歌,遇见了一个男人,他就是我的目标。我很奇怪,这个男人是做了怎样的坏事,才会受到上天的惩罚,派我们来毁灭他的国家。
我们的任务完成的很好,妻离子散,国破人亡,遗臭万年,这是他的结局。
可最后我却爱上了他,他那么的相信我,爱护我,哪怕知道我是祸国秧民的妖精,原来这个男人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只是这个可悲的男人因为爱我,所以一直包容着我,尽管是错的。
更可悲的是,原来他就是那个少年,这便是孽缘吗……
“子…受……”回想起那个男人,玉藻前叫着他的名字这个千年不曾提起过的人,熟悉又陌生。
“孤…子受这是孤的名字,从今往后你便是孤的爱妃,无人再敢欺你……”
“爱妃想要的,孤都会给你,包括孤的命……”
“爱妃既然喜欢看人惨叫,孤便让所有人惨叫。”
“爱妃,你怎么不开心,是想家了吗?
为何孤从未听你提起过你的家人。”
“既然爱妃的家人已经不在,那让子受成为你的依靠吧!”明明已经不是少年的他,却说着如此血气方刚又让人温暖的话,
朦胧间,原本模糊的面孔逐渐清晰起来,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那英俊的脸庞。
“爱妃怎么哭了,爱妃别哭,子受会心疼的。”
火舌一点点吞噬着鹿台,滚滚浓烟熏让有泪不轻弹的男儿也热泪盈眶。
看着眼前明明是自己难受却还来安慰自己的人,妲己哭的像个泪人,心如刀绞,为什么,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以至于她现在这么难受。
“对不起…”妲己哭着道,帝辛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抹了抹她脸上的泪水,笑着摇头。
两人双双躺在火海里,意识渐渐被湮灭,被湮灭的还有这个国家。
“子受,你是怪我的吧!”最后即将消失的玉藻前苦笑的。
“阿弥陀佛……”看着消失的玉藻前,音离嘴里念念有词。
“小棠棠,你说他怪她吗!”
“嗤!不会。”听见音离的话,北棠嗤笑了一声,似是嘲笑。
“为什么!”音离奇怪的问道。
“你可知这玉藻前是何人,一千年前,商周朝,出了个妖姬,纣王帝辛为她做了何等荒唐的事,最后两人双双焚于露台,可为何现在她还活着。”
“帝辛原是紫薇星君转世,本就是为了渡劫,她不过是上神安排的一个劫罢了,渡劫过后,前程往事如灰飞烟灭。”
“原来如此…”又是一段孽缘。音离无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没有惋惜也没有嘲笑,仿佛见惯了世间花开花落,缘起缘灭。
“卜臧兄,北棠兄,过来坐。”
刚从外面一起回来的音离和北棠,便被凡子彧神秘兮兮的叫住。
“你们什么时候一起出去的,也不叫上我。”
“子彧兄又有什么好玩的事儿!说了来听听。”音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道
“好玩的事儿倒是没有,怪事倒是有一件。
名震全城的莳花阁花魁居然消失了,房间里还十分渣乱,似有人打斗过······”凡子彧真的很适合说书,周围的人都被他吸引了过来,竖着耳朵津津有味的听着。
“子彧兄,说的这么详细莫不是在现场!”
“卜臧兄就别取笑我了,我要在现场还能在这里给你们传递消息嘛!”
凡子彧道,音离听了凡子彧的话笑而不语,知道他这是在等自己说事情原委呢,那还不得调调胃口。
“哎呀!卜臧兄你就别卖关子了。”凡子彧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跟他们两个人脱不了关系。毕竟他们俩还一起去探过莳花阁,只是自从遇见了这北棠后,两人便不曾再去过,倒是他们二人总是一起出去,这次两人又一起出去了,还是半夜偷偷出去的,然后莳花阁花魁就失踪了,这就让人不的不怀疑了。
“两位慢慢聊!”看着音离和凡子彧两人的热火朝天,北棠便识趣开口离去,至于心里那一点点的不虞,并没有在意。,
对于北棠的离去凡子彧并没有房子心上,听见他说离开心里还松了口气,毕竟顶着一座冰山说话,还真是有压力。不是每个人都有像对面坐着的哪位那么厉害,冷冰冰的眼神,冷冰冰的气场还可以行动自如,好像丝毫没有感受到一般。
就这,要么是心真大,要么是深藏不露。
不管是哪一个都值得让人佩服,只是这北棠究竟是何人,还有跟在他身边的人,不像仆人也不像兄弟,却以北棠马首是瞻,奇怪。
“别看了,人都走远了。”音离伸手在凡子彧眼前晃了晃道。
没事盯着北棠看什么,莫不是············咦~
“不好意思,走神了,卜臧兄接着说。”
凡子彧收回视线,对着音离抱歉道。
“小僧都还没开始都说呢!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
··········
················
“原来如此,这名震全城的花魁竟然是狐妖。”音离说完后,凡子彧张大了嘴巴,说的道,但却并不害怕。
“不是狐妖,是被狐妖蛊惑的人。”见他说的不对,音离纠正他道。
“那有什么区别,妖就是妖,被蛊惑了也是半妖。”凡子彧不以为然,对于花殷殷是人是妖并不关心。按理来说一般人听妖就十分害怕,怎么他倒是一副不在乎却又有些唾弃的样子,想来是有故事的人。
“于小僧而言,妖和人没有什么区别,我们生长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只是有着不同的外表和习性罢了。有时候妖也不一定是坏的,在一些环境下,人也会是妖,而妖也会是人············”
“得得,我错了,你怎么还开始说教起来了。”受不了音离突如其来的感化,凡子彧赶紧打断了他,和家里的老妈子有什么区别。
在房间里的北棠听见凡子彧的话,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心里想到,还真是个爱说教的和尚,小时候呱噪,长大了也改不了这性子。
真是个爱说教的和尚。
城主府里,作为受害人的家属,知道自己的儿子是被狐妖杀死的,十分的生气,被请来除妖的一些捉妖师,向城主禀报后,一个个低着头承受着城主的怒火。
在他们赶到时,狐妖已经死了,当时他们还在庆幸着,谁知道,听了他们的禀报后城主还是大发雷霆,没有活捉这狐妖。唉他们实在是太难了,还以为捡漏了,结果被臭骂。
叩叩叩·······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拯救了他们,城主脸色难看的道“进来。”
“父亲,既然狐妖已出,也算是为弟弟报仇了,父亲切莫在气坏了自己。”叶无轩端了碗药进来,一边走一边道。
“哼,你还知道他是你的弟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你现在过来干什么,滚出去。”
“孩儿只是过来给您送药,您为了弟弟的事操太多的心了,休息一下吧。”
说着,把手里的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去扶站着的城主,城主甩开了他的手,自己走过去把药喝了。
自从小儿子死了后,他便整日的难受,每日都要靠药物维持。所以这个自己不喜欢的儿子给自己送来了药,虽然厌恶他,却还是把药喝了下去。
“父亲您最近太累了,早些休息,莫要生气,大夫说了您不能生气。”
“我要是病倒了,岂不是正中你的下怀。”
“父亲误会孩儿了,孩儿只是担心您。”
“担心我,滚出去。”
“父亲。”
“滚···”突然气急攻心,倒了下去。
看着突然倒下去的父亲,叶无轩满脸焦急跑过去,接住了他。房间里的除妖师们都慌了,别钱没拿到,先背上罪了,只是现在他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叶无轩赶紧叫来大夫,大夫说是悲伤过渡导致的气血上涌。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可能会有别的并发症。听见没有生命危险,叶无轩松了口气,一副十分担忧的模样,让外人看了,都为他的孝心感动。同时也为他的不受宠,感到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