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之外,神魔战场――天坑!神魔两族之争,以持续十万年之久。
究竟为何相安无事了上千万年的神魔两族近来频频大战,众神袛也只是私下猜猜。无人敢摆明面上说……
神族营地(鸣凤台)
营地四周,满岗哨,防备之周密,几乎水泄不通。
军营主帐,传出清雅的旋律,琴萧合鸣
“报――”
透过仙娥优美的舞姿,却见一少女一脸沉思地坐在案前。
身旁塌上,青衣男子把玩着血玉萧。神色凝重的看着主帅位上的少女!
“殿下”传令兵犹豫的望了一眼青衫男子,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无妨,这是本君的小叔!”少女挥了挥手,示意传令兵继续说就是。清冷的声音感觉渗透了骨子里,空气似乎凝结!
她一身红衣银甲,瞧模样十三四岁。白皙粉嫩的圆脸尚留几分稚气。
璃凰――神帝长孙!二殿下陵苍之子,其母乃是天之痕小公主若黎神君。故璃凰身份尊贵逾常。
据闻璃凰降世于昆仑仙山,紫气盈天,昆仑山上万法金莲齐齐绽放,引七彩鸟出世,神兽臣服。
每每回想当日,有幸得见的仙神皆为止敬畏。要知道……那番盛景,除去先辈们談说的那位太古神尊,世上在无第二人!
以此,璃凰降世,神帝大喜。立位太子少君,赐下九华宫。神帝非常喜爱璃凰这个孙儿,甚至将其带在身侧亲自教导。
璃凰两万岁时,历天劫、浴雷池、渡荒火,授太子少君神玺――正式立位储君。
“退下吧!”璃凰颇为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她起身背靠着桌案,看向行军图“你说司阴是什么个意思。”
“还有什么意思,八成是看上你了呗!”四殿下明涣抚摸着玉箫上到纹路,出声调侃道。
这故事还要从两万年前说起――
那年,才从轮回历劫归来的璃凰领兵出征,这算是她第一次接受正式的任务。
神魔之战,一触即发。
“魔族!”那日,她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魔族。不似师兄口中所说是残暴凶蛮之辈;不似凡人口中所说恶毒奸诈之徒……或许只是彼此的信仰不同。
也是那一日,她见到了魔族的第五冕下司阴珦北(司阴珦北――魔帝手下一大战将,大祭国第五子)
“魔族,胆敢踏过一线天……”
一线天便是神族和魔族的分界线!
“踏过又如何!”少年张扬一笑。鲜衣怒马,放浪不羁。似乎天地之间没有什么可以约束他。
璃凰神色微恙,片刻有恢复了平静。皱了皱眉,“退回去……”
少年耸了耸肩。吊着根草,手握魔枪。“才不呢!有本事你打赢我啊!”
少年满满挑衅,“小屁孩一个……”
璃凰是神帝培养出来――最优秀的继承人。这么多年,喜怒从不形于色。还无人敢这般冒犯自己……
“你――找死!”也只有这位第五冕下轻易激怒自己。
这一打啊!就又是两万年……
太子少君璃凰驻守鸣凤台,大大小小和魔族干了不下千次架。
到如今,这也纯粹不是两族大战了,倒像是两个孩子过家家――渡河之上,两族口舌之争;天坑之中,两族对打拉练……
“不过这辈分要说起来,你该唤他一声叔父才是!”明涣仔细一想。
“何故?”璃凰不解!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司阴珦北的大哥夜南珏同二哥还闹得不愉快,也不知道后来是怎的就结拜成兄弟了。之后就再没听过第一冕下的消息了。
不过,明涣是没打算和小侄女说这个的,毕竟她父母的事……
“小侄女儿,你不会喜欢他吧!”他不会知道了什么惊天动地大秘密吧!
瞧明涣一惊一乍的模样,璃凰真的很想给一个白眼,可惜多年的教养不允许。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不是!”
“报――殿下,魔族大军以渡过了天险。正往这边赶来!”
“天险,那不是……”明涣看着璃凰,就几天前,他可是亲眼瞧见自家小侄女一怒之下把索桥给毁了的!既然还过的来?
天险之所以名天险,一如其名,得天独厚、险峻非常、奇窄无比。也不知为什么一靠近这地方,什么法术都失了灵,故而有名曰‘神罚之地’,更是莫期望飞禽。
当然尽管如此,也有人冒着危险到这里来,毕竟这也是一个宝地……然而渡过天险唯一的办法就是走,可唯一的路只有那一条连通的索桥……
“鸣金敲钲!”她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
天险
“冕下!”
只见魔族大军浩浩汤汤渡过冰桥。
“小样儿跟我斗!”魔军的最前端,玄衣男子迎风而立。俊逸的脸上泛起笑意。
……
看见一改往日一身黑寡妇模样的军装,密密麻麻的魔军悠哉悠哉而来,旗帜随风飘荡,红衣妖艳似火……
明涣扶着城墙,笑到都快直不起腰了。
不行不行,当真叫他猜中了不成?瞧着脸色不太好的小侄女,明涣心生逗弄之意。
还不等开口,就听到后面幽幽的传出小侄女的声音。
“四叔,雅南星君来了!”
什么什么?……雅南来了……
璃凰叹了口气,世界终于安静了!果然对付小四叔,雅南才是最管用的。
“小凰儿,许久不见!可想我?”楼萧轻摇折扇,一脸深情地望着璃凰。
不是天天都见?她柳眉一挑。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昨天他们还在渡河上打了一架的,没分出胜负。
璃凰转着指上的银戒。这两万年来她别的长没长不敢说,但稳性绝对不是当年所能比拟的。她不会同当年一般容易被他激怒了――这可是司阴的功劳……
“小凰儿正是狠心,也不想我……”司阴珦北甚是委屈。
司阴珦北穿着一向是玄墨色,今日头一次见他一身正红。只见那一双琥珀色深邃的凤眸闪过浅浅波纹。
“退出去!”璃凰半垂下头,不温不热道。对司阴珦北,不能要求太高。只要不踏过渡河,随他们折腾!
“小凰儿,做我帝妃可好!”司阴珦北突然大喊道。
“我司阴珦北……”那双眸中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璃凰眼神躲闪道“第五冕下,您喝酒了?”
“璃凰。”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正式叫她的名字。
“嗯”她咬了咬唇。
“恶水一战,我就喜欢上了你!”她文采、胆识、修为……过人。乱他心曲、辗转难眠、无法相忘。
“冕下是病了,尽说胡话,也不请魔族巫医给自个儿瞧瞧?”
“我就是病了,相思为疾、唯你可解!”
璃凰的眼神明显有些恍惚,不过一息又是清冷凛冽。
你又何必!
司阴珦北想了一下“那不如我嫁到你九华宫?”
反正他家老爷子不计较,儿子多他不多少他不少。倒是神帝二殿下似乎就璃凰一个闺女。
你疯了?左右似乎是被司阴珦北不按常理出牌给吓到了……
“瞧瞧,我可是嫁衣都穿好了。不如咱们就在这儿拜堂如何?”司阴珦北似乎是开始耍赖皮。
“滚!不然……”璃凰抬起来手。
蠢蠢欲动的天将天兵皆以蓄势待发,他们对这个魔五冕下早就很不爽了,敢肖想他们绝世无双的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是他能肖想的吗?
“打出去”
“丫头……”司阴珦北很是心伤,幽怨的看着冷漠的璃凰。
见璃凰真的要动手,他也不愿意与她真得斗个你死我活。“我们走——”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寒光蒙上了狠意。你当真没有心啊!
这一次十天半个月未曾见到司阴珦北,不知道是不是那天真的伤到了他。她知道他是一个很要强的人,众目睽睽之下,她好不给情面的驳了他的意……
这天,璃凰独自来到了渡河,那此时波涛汹涌、奔腾咆哮的河水,正如她此时的内心。
喜欢吗?什么是喜欢……她喜欢司阴吗?……她活了几万年,追求的是什么……权利、实力亦或者是……像神帝那样,登顶神帝之位、余生万载孤独。亦或者像父君那样,散尽万年修为、择一人共白首?
神帝教会了她很多……可独独没教过她‘何为喜欢,何为欢喜!’
神帝说:你生为四海苍生,不可被情爱左右。当怀人仁心,造福四海!
战神说:你是神族太子,未来神帝。女子又如何?身份何等尊贵,要什么男子没有!
……
突然,正想的东西想出神的时,有谁从背后偷袭,当她回过神已经晚了。
她的心,一下子像被人划开了一个大口子,生生地疼,血涌了出来,在她身下洇开,如一朵黑色的花,
是毒――
“殿下!”
视线渐渐模糊,依稀有人跑来,好像是在唤她――
“丫头”
她好累,真的!她的生命正在渐渐流逝……
谁……谁在哭!
“丫头”
她终是落下了泪――
是谁?会是他吗?
对不起!
来生,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