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六大静界
月老和时间老人一直在暗中注视我，当发现我全身化冰时，第一时间来到望月阁将周围的冰块融掉。他们都有着千万年的道行。尤其是时间老人。与地球的年龄一样。
身上的冰慢慢消逝着。我的身体软绵绵的躺在地上。眼中的死灰色慢慢恢复成黑色。“为什么离开我。”嘴里一直念叨着这句话，月老将我的穴位封住，我晕了过去，他将我背起，向月老宫飞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有睁眼的力气了。全身酸痛极了。“啊，好累啊！”我长吁一口气。“你终于醒了。”月老关心的声音传来。我睁眼看向茶桌的方向，那老头正喝着呢。“不醒难道死了不成。”我自嘲道。“死了我可负责不起。毕竟这是我家。得受处罚，要死，下凡去。”月老漫不经心道。“那我可真去死了，呵呵。谢了！”我一声长喝，消逝在月老宫，我现在唯一想见的就是小白鬼。
白天安心上课，等待晚自习过后。我便飞身躲在一处楼台上，这是小白鬼回寝室的必经之路。守台待鬼。鬼到功成。看着她教室的灯终于熄了，楼梯口有均匀的脚步声，我的心开始绷紧了，时隔这么久，终于可以相见了。当那道熟悉纤细的身影出现在楼台下时，我飘身下楼，像一阵风一样扑进她的怀里。她向右轻轻的一飘，却比不上我的速度，紧紧的被我抱着。“啊！你是谁啊？快放开我。”小白鬼的声音很急很大。抱着这具熟悉的身体，闻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长久受煎熬的心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一丝温暖。什么也不想说，只想这一秒变成永恒。“放开我。我喊人了。救命啊！”小白鬼狂呼道。我在身体周围打上隔声结界，任何人都听不到我两的声音。“好想你啊。小白鬼，我的你的GOD啊。”我轻声唤道。“什么GOD，快放开我，我不认识你，色狼。流氓！”小白鬼一边骂一边用力抓我的衣裳。我听着那一句‘色狼’。心被针扎一样。我松开抱她的手，焦急道：“你看看我，认识吗？我是叶数林，我们是男女朋友，你还记得吗？”小白鬼看到我时呆了一下，接着便使劲的摇着头：“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吧。我不叫小白鬼，是小凌。”小白鬼一边后退一边解释说。“小凌？怎么可能，你和她长的一模一样，还有，身上的味道。你就是郑福娟啊。”“是啊。可我的小名是小凌啊，好了，让我走吧。”“小凌。。。小凌。。。”我的嘴里一直念叨着两个字“小白鬼，你真的忘了我吗？就这么忘的一干二净。”我伤心的看着她。“对不起，你真的认错人了。我得走了。”看着她一步步后退，一步步远去。那是我曾经朝夕相处，一起游历天地人间，一起经历劫难，一起爱过，一起。。。。
“呜。。。你怎么变了。”我低声呜咽着。慢慢的蹲下，双手抱着头，我好伤心。这么久了，说不认识就不认识了。“呵呵，你忘了我，就这么把我忘的干干净净。”我伤心的自言自语，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夜的更深处走去。
一步一步，一声一泪，像一个失去爱人的离人。走的摇摇晃晃，一阵风吹过，就那么把刮倒了，站起来，继续走。离开这。心里受尽了折磨，把希望寄托给远方，我想起了王清，也许那儿才能好过一些。只有那儿才能找到一点安慰。天开始下雨，我朝水晶宫方向飞去。天上乌云密布，闪电交织，不能飞的太高。不好辨别方向。这一路飞飞停停，跌跌撞撞，好几次被大树撞倒，甚至被闪电劈到地上，身上的衣服早被树枝碎石刮破，头发乱糟糟的，和一个乞丐一样往前奔跑着。
雨越下越大，轰隆隆的雷声不绝于耳。闪电把眼前的树木照的一阵黑一阵白，我摇晃着身体在山路上三步一滑，五步一跌。终于来到了水晶宫山下，我使出最后的力气。“啊！”一不留神，脚下踩到了一块香蕉皮，身体一斜，硬生生的栽倒下去。这儿刚好是通往水晶宫的山上的崖桥，下面是万丈深渊，黑色的湖水像黑洞一样把我吸进去。“扑通。”水面上溅起一阵水花，我的身体进入了湖水中，看着周围的水泡往上浮，一道闪电照亮了湖面。我的身体缓缓下落，没有任何声音，沉溺下去。
“不，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怒剑！”随着我一声大喝，身体周围的水被排挤到一米之外。怒剑黑色的剑身出现在我手上，我抬头向上望，举着剑，纵身一跃，直冲水面。
“嘣”水面炸开一圈水花。直溅十几米高，我的身体随水花上升，飘然落在崖桥上。“该死的香蕉皮，找到是谁非扒了他的皮。”我大骂一声，刚才那水中一击是我全部的能量了。水晶宫在山上千米处，今夜是上不去了。正好山下有个小庙，那山下村民建起来供奉山神的，我得借宿一晚了。收回怒剑，凭借着四肢，爬到了山神庙里。
“山神，在哪？出来见我！”我在庙口叫道，因为看见前面庙里有火光，我认为山神搞不好正在吃烤鸡呢。我把身体靠在门槛上，勉强坐起。“好累，快出来见朋友。”我使出吃奶的劲叫道，里面火光闪烁，却迟迟不见人出来。“该死！”我自骂一句，又顺着台阶向大庙爬去，雨水打在身上，痒痒的，“好冷。”终于爬到门口了，我用身体把门挤开，看到里面有一堆柴火，烧的正旺，火旁正烤着一只兔子。那香味，弄得我口水直流。地上摊着一张白布，应该是有人坐吧。“有人吗？”我唤道，身体向火堆爬去，那香味使我忘记了疲惫。
五六米的距离在香味的驱使下转瞬就到了。“有人吗？没人我可要吃了。”我坐起身伸手去拿火堆旁的烤兔。肚子早就饿了，赶了半夜路，一路上雷劈风刮树撞水淹的，铁打的身体也该碎了。“等等，你不能吃我的东西。”一声娇小柔软的声音从山神像后面传来。我把目光向那看时，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颤抖着拿着一根木棍从后面走出，一头黑发直垂腰部，黄皮肤，身着一身白衣，不，该是护士服。她也看见了我，脸上露出一丝惊讶。接着便羞成了红苹果。我看向自己，衣服早没了，裤子也只剩一圈裤脚了。穿条裤衩，全身脏兮兮的，脸上黑乎乎的。她一身雪白，我一身漆黑。别人看我们还以为是‘黑白无常’呢。“姑娘，你好。外面雨大，我只是借宿一晚。”我歉意道。“哦。”一阵羞涩过后，她见我没什么企图，更认为我只是个乞丐，少女天真的怜悯之心兴起，她向我这边走来，缓缓的坐在对面的白布上，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盯着我。在火光映衬下有红有白，像是荷花花瓣。“我。。。。我刚才实在太饿了，才拿你的食物，对不起。”我道歉道。目光下垂。“呵呵，你瞧你。都落魄成这样了，还跟别人客气。”姑娘笑着说，“你等着，我给你拿件衣服。后面有个大水塘，你先去洗洗。这烤兔还没好，等好了我叫你。”说完便从旁边的包袱里找出一件白大褂递给我。“那谢谢了。”我谢完后迅速的拿着衣服往后面跑。这样子在一个漂亮姑娘面前真丢人。一纵跃进池中，开始了我的洗澡。
“这衣服挺合身的，就是太大了点。”我把短发擦了擦，露出本来的样子，向火堆旁走来，坐在她对面，她正低着头给那种兔子刷油，已经开始焦黄了，油光油光的，一定好吃。我又咽了一口唾沫。“好了。”她抬起头，笑道。当她看到我时，眼光变得呆滞了，虽然我不是什么极品，但起码算出众。四目对接时，她的脸又一次红了。“怎么，有什么不对劲吗？”我疑问道。“没。。。没什么。”她结巴道。确实，刚才那个黑乞丐一下变成了小帅哥，任谁也恍不过神来。“好香啊。我能吃点嘛？”我捂着肚子乞求道。她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那个。当然可以了，给。”说完便客气把烤兔递过来，我撕下一条兔腿，大口咀嚼起来，实在太饿了，也不管什么吃相了。“好吃呀。你也吃啊。”我把另外一部分递还给她，她拿起另一半，小心翼翼的吹凉了。咬下一小块，慢慢吃着。很文雅。
“你不是小乞丐吧。我叫郑伊，你呢？”姑娘放下嘴中的食物轻声问道。“你是护士吧。看你这一身行头，还有这么多医疗器具。我叫叶数林，幸会。好吃。”我头也没抬的回答道。“慢点。不够，我这还有呢。我要去北京考试。考进了上医大。“她平淡的回答道。眼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哦。”我继续鲸吞着食物。“你怎么会落魄成这样？又是去哪呢？”郑伊好奇道。我解决掉最后一丝肉，把骨头扔进火堆，仍门外容易引来豺狼虎豹。“说来话长，我要去见山上一个朋友。天黑了雨大，就一路摸黑来到了这里。”“哦。”郑伊轻声应道。两个人开始沉默，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开始运功恢复体力。这顿真是雪中送炭。见我盘膝坐在没吭声，郑伊吃饱后也看起了医书。
“呼。”功行完毕，我的力量至少恢复了五成。我睁开眼一身轻松。“郑伊对吧。你在这里面早点睡吧，我去门口守着，保证一只野兽也进不来。”我起身对她说。“可是外面风很大。而且又冷。你行吗？”郑伊放下书关切道。“呵呵，这点小风寒不算什么。我全盛时期能日行万里呢。”我自信道。“可是。。。你。。。”她还是不敢相信。“怒剑。”我用最直接的方法让他相信，当黑色的怒剑出现在我手上时，我全身闪着白光悬浮在空中。好似神佛显灵。“啊！你怎么飞起来了？”郑伊一脸迷茫。我收回怒剑落回地面，笑着说：“这下信了吧。”我便转身向门外走去。
屋内火光温暖，屋外风寒雨凉，我的身体周围泛起一阵淡淡的光。是护身真气在保护身体。使我感觉不到寒冷。我在屋檐下打座，只听见雨打石板的声音。其实此刻我完全有能力飞上雪山，但为了报一饭之恩。就让我守你一夜吧。
耳边响起了清脆的鸟叫声，我靠在门边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天以蒙蒙亮，雨也停了。檐角挂着水珠。雨后的树林格外清新。深吸一口气，吐出一身浊。整个人都飘起来，檐角的滴水刚好落下，我唤出怒剑一横，‘滴答’一声，水滴刚好落在剑尖上，绽出一朵水花，清脆悦耳。看着此情此景，昨日的忧伤与疲惫忘却了一大半。我轻呼出声，缓缓落地整整衣服。看向屋内的火堆，火堆早已熄灭，青烟袅袅，那块方形白布上没了人，我叫道：“郑伊，在哪啊？”“在后面呢！”庙后传出她好听的女声。“哦，我也来洗洗脸。”“嗯，很凉快的。”我快步来到庙后，在池边正看到她拿毛巾洗脸，我捧起水往脸上冲，冰凉的泉水打在脸上舒服极了。她递过一毛巾，我道了声谢，擦干脸上的水。我们回到了庙里。
她忙着整理医药包，我替她收拾着。“咦，那瓶催产剂哪里去了？我记得明明带了啊。”我忙着折叠着地上的白布，在不远处看到一个小瓶子。上面有催产剂三个大字。便拾过想递给她。可是瓶子却是空的。我忽然有种不妙的感觉。便问道：“你昨天是不是用过药啊？”郑伊遗憾道：“昨天我在路过看到一只兔子，腿上伤口发炎了，就带回庙里。给它打了消炎针。可是，打下没多久兔子就特别兴奋，一头撞死了。。。。”我把空瓶握在手中藏在身后，疑问道：“不会是我们昨晚吃的那只吧。”“它撞死了。我肚子又饿，所以就烤了嘛。”我紧了紧手中的空瓶，吞下一口唾沫。心想：女医生啊。。。！你这是救死还是杀生啊。她见我脸色怪怪的，就问：“怎么？你不舒服吗？要我。。。”“不用，我很好，很好。”我把瓶子扔进死角里。把地铺也交到她手上。她也收拾好了。我们一起出了庙。
在一个路口，这时天已经大亮，阳光透过树叶散射到地面上，点点斑纹好不耀眼。“在此别过了，郑伊小姐。”我拱手道别。“嗯，一路保重。”她关切道。“祝你考上医学院当上医生！”我说这话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再见！”两个素昧平生的人踏上了属于自己的道。
山上开始起雾了，我转身并没有急着上山。而是靠在山上的一棵老树上看着她沿山道远去，她的背影渐渐在雾中隐去，翻过这片山，下面就是大马路。我看到了最不该看到的一幕，她竟然吃香蕉，熟悉的扔香蕉皮手法。我一看顿时明了。摇头叹息哭笑不得。一直看着她走远后，我才发现自己差点睡着了。在这棵老树上，雾气液化成小水滴挂在针叶上，阳光透过小水滴，化成点点光斑映射到地上。这感觉很容易让人痴醉。
小憩后直飞峰顶，顶峰终年冰雪覆盖，普通人根本进不来。我向水晶宫方向飞去，王清一定在里面无聊着吧。都好久没见了，不知她好吗？打开水晶宫的门，里面景色依旧，玉桌玉椅，玉桥，雾里荷花，华中鱼游，壁上宝石，石柱林立。“王清，你在吗？”我轻唤道。“在呢。这么久才来看我，真是的。”王清的凭空身影，依旧那一身蓝衣裙，光彩依旧。“这不是来了嘛。忘了自己也不能忘了你啊。”我笑道。“不用跟我灌迷魂汤，本姑娘不吃这一套，这身大夫服不是为我看病来吧？”王清调笑道。“在下才疏学浅，哪里看得得了你啊！走吧，出去走走。看看人间烟火。”我的语气平淡，心理却是在渴求她答应。“嗯。。。好吧。正好有事和你谈呢。”王清答应道。我算是松了一口气。这秦朝公主越来越古灵精怪了。
两个人幻作一道白光和青光飞出时间宫，向灯火阑珊处飞去。在街头闹市处，我两的身影凭空出现，她站在我旁边，边走边说：“附近有一家红楼，是个好地方，跟我来。”我跟在她身后，着急道：“等等我啊。我路痴，这人又多，待会被人贩卖了咋办？”“真啰嗦。拿着。”王清一甩衣袖，一块长布缠在我手腕上。直接把我拖走。“我拉着你的手，就像拉着小狗狗。”王清得意的前面哼着小曲。这丫头今天怎么这么喜欢捉弄我，一定有事。我心想。“到了，就是这，漂亮吗？”王清在我耳边兴奋的说。我抬头看向这栋酒楼，楼身通体红色，由一片片木质板块镶嵌而成。下面由八跟红珠支撑起，上面由积木块累叠而成，整个成“典”字状。“好漂亮的大楼。犹如空中楼阁。”我由衷叹道。“那当然，这红楼可是排到建筑界前十呢。”王清自豪的说，好像这楼是她做的一样。我们两要了顶楼的房间，今晚看来得不醉不归了。
从楼顶向下看，整个市区的夜景尽收眼底，游人如麻，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好不繁华。我倚窗而坐，这个房间内设备齐全。现代电器一一俱全，最让人醒目的就是那液晶墙面，整个房间的景色任由游客调变。王清在小桌的另一面坐下。她将房间调成夜色，朦胧中只能看到对方的脸。
“清儿，我失恋了。她完全不认识我了。哎。。。”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用手托住。“哦。是吗？你先别伤心。一切有我呢。”我听着她的安慰。知道她会帮我破涕为笑。“就你最好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这个。。我得想想，告诉你件事。前段时间我去参加高考，只考了个三本，哎。。。。”“三本！你竟然参加人类的高考。我想你答的题太匪夷所思，没人看的懂吧。秦朝的公主，谁改的了你的试卷啊？”“咯咯。反正都这样了。我想去大学看看。一个人在雪山太无聊了。”王清落魄的神情一扫而过，又开始淘气的摸样。“连你都看开了，我也会试着放开的。来，为我两的倒霉干一杯。”我举杯邀请。“干杯。”此时的我们把烦恼抛之脑后，开怀畅饮起来。
三杯两盏过后，服务员递过一份菜单，我微笑着接过却立马被王清抢走了。这次肯定要‘大开杀戒’了，看着桌子上一盘盘美味佳肴，我的心都凉了。王清可没当回事，大吃大喝着，和牢里放出来的没两样，我摇摇头也只能舍命陪美女了。
当肚子再也装不了下一点东西时，我两也醉的七七八八了，脸红红的，尤其是王清，竟把房间调起了KTV模式，放声大唱起来。那一首《我相信》吼出了《好汉歌》的味道。“在日落的海边，在熟悉的大街，都是我心中最美的舞台。”我安安静静的在旁边听着她的情绪发泄，不忘鼓掌。
终于累了，王清趴在桌上睡着了。我轻唤道：“清儿，我已失去爱情，不能再失去友情失去你。这一路上找你我放开很多，在崖桥上‘无声沉落万丈渊’是一静，山神庙‘卧听檐角滴水柔’是二静，大树下‘雾林痴睡散光星’是三静，红楼门口时‘红楼一见忘古今’是四静，听你唱歌‘高歌一曲心净明’是五静。我的心不再痛了，因为还有友情啊。”“嗯嗯。。等下你‘踏风背送美人归’可得安静点。我先睡了。”醉熏熏的声音传来，又被这丫头给骗了。凭她千年的道行，几瓶酒怎么可能醉呢。“酒不醉人人自醉，来吧。”我弯身到她身边说道。她跳上我的背，真的睡了。“丫的，快去减肥，真的和猪一样重了。”我抱怨着背着她飞出红楼，后面传来“呼呼”的睡声，算是回答了。
把她送回水晶宫，顺便盖好被子。，高考失利凭她这么高傲的性格怎么受的了，太好强了。“睡吧，明天起来什么不开心都忘了。”我轻轻的说完，悄悄的飞回学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