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伟和阮媚儿刚到家,钱也送到了,整整五箱金蛋。这里没有纸票,也没有银行,一切钱币,都是真金白银的实货。
“还没收到药材,就把钱给我们了?”阮媚儿两眼放光地看着箱子,然后疑惑道。
“在魔都,敢欺骗兔豹狐的人,还没出生呢,既然有,也会胎死腹中。”汪伟挨个打开箱子,检查金蛋。
“是吗?”不知道为什么,阮媚儿脸上出现一丝诡异的笑容。但很快就被哗啦啦,金蛋碰撞的声音给勾去了魂,“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动听的声音了。”
“这一箱是你的。”说着,汪伟把另外四箱占为己有。
“凭什么?”阮媚儿自然不愿意,“目标是我找的。”
“计划是我想的。”
“你是我救的。”阮媚儿立马回怼道。
“赃是我销的。”
“那最多五五分账。”阮媚儿肯定不愿吃亏。
“师傅带徒弟,你总得交点学费吧?”
“一开始我就说过,我们是拍档,拍档!”说着,阮媚儿一只叫踩在箱子上,然后踢到了自己一边,“不过我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剩下的那一半,就当是教学费了。”
汪伟虽然仍不满足,但他着实害怕阮媚儿的拳头,比起金蛋来,还是自己的命更重要。
这么多的钱,他们该放到哪里才安全呢?别着急,有精灵球。
但精灵球也是有区别的,阮媚儿的就是高级版,附带契约召唤。放心,不是通灵术的血契召唤。每次咬破手指都不留疤,大家不觉得是个bug吗?所以我的更跟合情合理一些,是口水契约,每次舔一下,再召唤出来便可。】
王杰:模仿别人还要诟病别人,鄙视你。
【但汪伟的就没有,所以,不论什么人,只要按了按钮,都可以把金蟾放出来。也就是说,他的钱,是没有什么安全保障的。
“决定就是你了,金蟾兽。”说着,两只金蟾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但不同的是,汪伟的金蟾只有拳头那么大,而阮媚儿的则有半米多高。
然后他们便开始把金蛋喂给金蟾吃,随着金蛋哗啦啦地倒入金蟾腹中,它们的体积与个头也随之增大了。原来,金蟾的大小是根据它们肚子中钱币的多少决定的。显然,汪伟属于穷光蛋一族,毫无积蓄,也难怪他不需要契约精灵球。
“去庆祝一下?”阮媚儿提议道。
“你请客?”汪伟不放过任何占便宜的机会。
阮媚儿白了他一眼,“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男人。我请就我请。”
于是,他们俩去了曲流--贫阳城最繁华的美食街。为什么这条美食街叫曲流?那是因为,这条街与平常街道不同,中间没有路,而是狭窄的水渠。和曲水流觞或旋转寿司有异曲同工之妙,但也有不同之处,那就是物人两反。客人坐在蓬船之中,顺着水流,迟缓而行,两旁则是各种美食,已经热腾腾地备好,遇到喜欢的,只要拿到船中,欢快品尝便可。水渠蜿蜒曲折,成闭环,一个周期下来,大概需要一个时辰。中途设有很多个上下点,所以也别担心尿急。】
王杰:根本就没人想到尿急!
【因为人气旺盛,蓬船数量有限,所以不管哪个站点,都会排起长龙。但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果包下VIP船的话,就不用排队等候,但相应的,价格也不菲。
阮媚儿是个急性子,自然包了VIP船,然后便开始胡吃海喝起来。正尽兴时,他们忽然听到前船上,四人的对话。
A:你们听说没?昨天晚上,西帅府被盗了。
B:真的?
C:我也听说了。
D:两个人,雌雄大盗。
A:他们胆子也真够大,连姚大锤家也敢偷。
B:偷了什么东西?
C:听说把姚大锤私藏的珍贵药材给偷了,气得他肾又疼了。
嘿嘿嘿,四人窃窃偷笑。
D:真解气。这姚家仗着统帅的职位,作威作福,没少收刮咱们的钱财。
A:特别是那个姚士心,带着一帮肥头猪脑的官宦子弟,做了多少恶事啊。
B:人家都是有背景的人,我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啊。
C:我还听说,姚大锤找青客下了秘密悬赏,抓到贼人者,可无罪豁免。
所谓青客,便是下狱的罪犯。政府需要做一些危险的,不太光彩的事时,就会召集他们。根据任务的难易度,减刑的力度也会有所不同,但最高奖励便是重获自由。而为了防止罪犯借任务而逃跑,便在他们的脸上刻下刺青,为条形码。】
王杰:杀手47吗?
【这种刺青,需要用特殊研制的药水才能洗去,而这种药水,自然掌控在政府手里。】
D:那可有什么线索?
A:有!一根火柴。
BCD:这算什么线索?
听到这,阮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煞白。
“你怎么了?”汪伟关心道。
这时,蓬船正好路过一个站点,阮媚儿赶紧下了船。汪伟不明所以,但也只好跟着上了岸。
阮媚儿上岸后,开始四下寻觅起来。这时,一头飞猪停在了她面前,抬头一看,原来是汪伟。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偷来的飞猪。为什么可以判断是偷?因为飞猪这种坐骑,只要身份高贵的官宦人家才能拥有,即使再富有的商贾也无法买到,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看什么?快上来。”汪伟虽然不知道阮媚儿要去哪,但明白她的那种急迫。
阮媚儿没再多想,上了猪,“浦江对岸。”说着,汪伟喝令一声,飞驰而去。
原来,阮媚儿要去卖火柴的小女孩家。可他们还没飞过浦江时,已经看到对岸冒着滚滚浓烟。阮媚儿的心随即一抖,口中不断叨咕着,“千万别是,千万别是。”可事实是残酷的。
当他们靠近浓烟是,发现是一个作坊着了火,左邻右里都在拿着各种盆器,来回救火。过了不久,擒火队牵着牛驼也来了。
牛驼,身为黑牛,但长着长长的鼻子,而且它们的背部长着高高的驼峰,那里储满了水。只见牛驼的鼻子对准冒火火舌的房子开始喷水,但火势太大,太猛,根本压不下去。
阮媚儿拉住一名救火的居民,问道,“这里是不是住着一位老奶奶和小女孩?”
“没错。她们家是制作火柴的,里面放了很多硫磺,看着火势,估计是救不了了。”那名大妈累得满头大汗,“现在只希望,千万别烧到我家去。”
“那里面的人呢?”阮媚儿的语气有些冲,毫不客气。
“我哪知道?”大妈也没好气。
听此,阮媚儿就要冲进火场,一探究竟。
还好汪伟一把拉住了她,“你疯了?”
“放开!”阮媚儿怒吼道。
汪伟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暴躁,但可以肯定,她一定认识这家人家,“里面如果有人,你现在进去,也救不了她们了。”
的确如此,看那火势,如果有人,幸存的几率几乎为零。
“啊~!”阮媚儿青筋暴突地仰天怒吼,吓得大妈赶紧离她远远的。
汪伟还是十分冷静的,他马上向旁边的人打听起来,“这里为什么着火?”
这时,一位知情的大叔看了看汪伟,“你是什么人?”说着,又看了看汪伟骑来的飞猪,然后嘲讽道,“上面的人,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我们这些蝼蚁的生命来。”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阮媚儿激动地抓住了那位大叔的衣领,“说!”
大叔被阮媚儿的样子吓到了,立马全盘托出,“我看到一群人闯了进去。”
“什么人?!”阮媚儿的唾沫星子喷在大叔的脸上。
“没看清。都带着斗篷,遮住了脸。”大叔一副哭腔。
“还有呢?”
“我看到他们离开时,抓走了小丘。”
“小丘是谁?”汪伟询问。
“崴脚婆的孙女。”大叔回答道。
“去哪了?”阮媚儿接着问。
大叔朝北上方指了指。
阮媚儿则立马松开了他,然后跳上了飞猪。汪伟也跟了上去,接着他们便追了去。
他们一路追,一路问,一直赶到了天照西门的天平司外。天平司,即关押罪犯的地方。
“难得是青客?”汪伟推断道。
“问了就知道。”说着,阮媚儿就要往里闯。
“你疯了?那里守卫森严。岂是你说进就进的?我们应该冷静下来,打听清楚,从长计议。”汪伟阻拦道。
“去你的从长计议!她一个小女孩,等你都打听清楚了,命早没了。”说着,阮媚儿就要往里冲。
但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挡在了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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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抓了个小女孩回来?”西帅府的管家质疑道。
“火柴,就是她们家制作的。我们的任务,只是查出火柴的出处,现在人就在你面前,赶快履行你的诺言吧。”带头的青客长得穷凶极恶,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家伙。
管家吓得畏畏缩缩,又怒而不敢言,“天平吏?”
“来了。”一位身穿官服,身材干瘪,留着一对八字胡的小老头谄媚地走了过来。
“放了他们。”管家吩咐道。
“诶。”说着,天平吏便把青客们带下去清洗刺青,然后再把他们的名字从鯨徒录里删去。
这一边,管家开始审问小丘,“说!最近把火柴都卖给了谁?”
小丘眼睁睁地看着奶奶被烧死于烈火之中,那凄烈的惨叫声扔环绕于她的脑海中。于是,她猛地爬起来,扑向管家,然后死死地咬住了他的大腿。
痛得管家嗷嗷大叫,“松口松口!”
但小丘的仇恨还是死死地咬着管家的大腿,让她没有半点松口的意欲。
管家猛地一拳,抡晕了小丘,她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但鼻子中的血却流淌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