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难行,行了约半柱香时间,闻到风中吹来的血腥味儿,便寻着味道而去,果然在半人高的杂草丛中看到了一浑身是血带着个银质面具男子。
“就是他就是他。”听到承愿激动的声音,无心心中翻了个白眼,称他大惊小怪不稳重,便上前查看男子伤势。
可别死了,若是死了,尸体能哭不?一滴泪也行?
探了探脉搏,确定还活着,无心松了口气,轻拍着他,道:“醒一醒,可否起来,我带你下山。”
承愿听到无心的话,回她了一个白眼,“无心姐姐,您是个魂儿,还是个残魂,但不代表他也是个魂儿吧,都半死不活了您还跟人家唠嗑儿呢?”
无心没理他,心想也是,可她又搬不动这人,只好转身跑下山去求助。
在她转身之后,那血人手指微动,眼皮颤动望着跑走的瘦弱背影,想伸手抓住,却怎么也动不了。
街坊邻居看无心一人跑着,面色急切,手上还沾着血,都以为她怎么了,全围上来关切的询问着,无心喘了口气粗气,道:“山...山上...”
“山上咋了?医婆婆遇到野兽了?娘的个野兽,真狂妄。等我老李拿上锄头去锤死他。”
“对,我也回去拿家伙。”
还未等她说第二句,人一股脑全散完了。
无心懵了,承愿也愣了,这群大哥...真是...热心肠...
待众人抗着工具,风风火火一副奔战场的架势回来,她忙道:“山上有个受伤的人,不是婆婆,我扛不动他。”
听这话,邻居们都愣了下,方才的老李道:“你咋不早说哩?这给我娘子吓得,以为我找谁拼命去了。”
“你们跑太快了..我没来得及说..”
三个大汉跟她一起上了山,找到方才的血人,几人念叨着咋受这么重的伤云云,把他抬下了山。
无心则去寻医婆婆,赶快回去医治,难免他死了,真心泪就没着落了。
医婆婆跟无心赶回医室,看到床上的血人,念叨了句还未碰到受这么重的伤的人,别是什么土匪头子。但手上的功夫一刻未停。
“总算是捡回一条命,剩下的就好好养着吧,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小子身上新伤旧伤的,绝不是一般人,好差不多了就让他早些走,免得招来祸事。”
“好的婆婆。”
过了两日,无心每日都来给他换药,看看他死没死,可担心的不行。
第三日换药,床上的人总算有了反应,眼皮颤动,无心手不停,道:“公子可是醒了?”
司璟池迷糊中听到一沙哑低音,低应了声:“水。”
无心停了手中动作,到一旁桌上倒了杯水,递过去想他两只手都缠着,走到身前喂给他喝。
喝过水,司璟池总算清醒了,连忙去摸脸上的面具,知道还在,松了口气。警觉的睁开眼,入眼的便是一张白皙的俊脸,虽是个男子,却少了男子的硬朗,多了些女子的媚柔,倒也不违和。
无心对上他一双锐眼,微愣了下,想这人睡着时候普普通通的,怎么醒着这般戾锐,而且这般在意这面具,长得很见不得人吗?
“你是?这里是?”
他记得他以一人之力从敌军一千重围杀出,入了一山林中,行了一天一夜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再之后便人事不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