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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发生的时候许婧堃并没有闲着。
她人在家中,却依然在远程遥控指挥,关注着外界对《VOGUE CHINA》首次男星封面的反应。
不出她所料,商念和巩亦这一对颜值超能打的神仙合照果然取得了预期的效果。
冬阳影视虽然放假,但网络舆情部还加班,他们要坚守到最后一刻,然后比别人提早上班。
商念个人的工作群里,消息一直不断,但作为正主的他却没发声。
许婧堃猜测商念应该是家里有事,再加上商念也知道这事,所以只是给他发了短信让他抽空关注一下微博。
没打电话,没说别的,短信的语气很公式化。
商念看到那条短信的时候,心下微微一叹。
他确实有事。
那天送走易阮阮,他就回了御泉山爷爷那,要过年了。
御泉山是老头子们颐养天年的地方,要求清净、环境优美。
商念每年大年三十都要在两个地方过,午饭在爷爷这吃,团年饭去姥爷家。
和御泉山一大家子人的热闹景象相比,姥爷那很冷清。
但商一介巴不得越清净越好,什么学生领导都别来打扰他,他好专心做研究。
今年是个特殊的年份。恰逢卿老百岁大寿。
虽说生日在后面,但趁过年打着形形色色旗号来给他提前祝寿的人挺多。
毕竟正经寿宴那天可不是谁都能拿到请帖的。
商念从小见惯了,但没成想今天他自己却碰到一个。
他在花园里躲清净的时候,被一个领导模样身后还跟着秘书的中年人专门拦下。
一番自我介绍之后,商念才得知对方是西北某省副Sheng长。
来这里是为了给卿老提前贺寿。
八十年代老爷子去下面视察时,和当时还是军工厂技术员的高官亲切交谈,还有一张合影,他专门拿出来给商念看。
但因为来的人太多,高官没能亲自见到老爷子真人,只能把礼物放下。
但高官机灵的秘书注意到啦花园里的商念,经打听,得知商念是老爷子最小的孙子。
秘书就将这个发现告诉了领导。
高官同志敏锐的判断商念最受宠。
最小,肯定最受宠嘛!
被这么一打扰,商念打算回房呆着去。
走到小院门口,商念发现二哥卿斐越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
“哟,小念回来了。”看到商念,卿斐越一笑,“爷爷找你呢。”
卿斐越是几弟兄里唯一一个从政的,在粤省某市当市长。
三十八岁的市长,在全国都很少见。
商念笑着应了一声,“不过二哥你怎么站门口了?”
“诺。”卿斐越朝院里努了努嘴。
商念看过去,发现十多个人安静地站在院子里,一多半都穿着军装。
“都是想和老爷子聊上两句。”卿斐越给商念解释,“老大陪着他们,我就站门口迎着人。”
这时别墅里出来一位将军。
“老黄,怎么样?”排在最首的林国建一脸紧张地问道:“首长身体还硬朗吧。”
他是老爷子当年复出时的勤务兵,现在的副主任。
“硬朗着呢!精神头也是越来越好了。”黄礼喜悦地说。
“不顾刚刚首长还在批评你小子呢。”黄礼一脸严肃。
“啊?”林国建一脸紧张,“首长批评我什么了?”
“首长说你去年来竟然没给他送酒,你小子胆越来越肥了。”
“好你个老黄!”林国建笑骂一句,“仗着给首长当过两年机要秘书就来调侃我!”
林国建又整了整风纪扣,等待工作人员的通传。
当商念穿过院子时,吸引了院子里院里那群将军们的注意。
“老徐,那谁?”林国建问向旁边的黄礼。
“卿二哥的儿子。”黄礼不知为何这么清楚,“从小在国外留学。”
林国建点头,不再说话,将他的外表记下。
商念原本打算在书房躲清静,但老爷子竟然让他进屋陪着。
林国建即将进来时,他还下意识起身。
结果老爷子淡淡扫他一眼:“年轻人要有静气,不是来找你的,你乖乖坐着。”
商念顿时被爷爷这个眼神给按在沙发上。
老爷子没介绍他,但每个人都礼貌地向他点头,然后稍微打量着他,
商念被这些人用目光探寻,如坐针毡,恨不得赶紧离开。
但老爷子似是要有意锻炼他,硬是让他陪了一下午。
腊月29就这样过去,在家的就卿老和几个小辈,长辈都在忙,要明天才能回来。
第二天,大年三十。
吃完午饭,动动找遍了整栋别墅,都没发现小叔叔。
“奶奶。”他跑到厨房,找到正在厨房里忙活的韩灵,“小叔叔怎么不见了?”
韩灵才陪卿纲正出访国外,昨天晚上才回国,今天一早就来了御泉山。
卿纲正是不会在家过年的了,他要深入基层和戍边战士一起过年,年年如此。
韩灵正在和两个妯娌,还有几个儿媳一起忙活着晚上的团年饭,今天她们就给厨房的工作人员放假了,自己准备年夜饭。
累一点就累一点,一年也没这么一回,一大家子好不容易聚起来,女人们也想好好做一顿团年饭。
“小叔叔去看他妈妈了,明天就回来啦。”动动妈妈正在包饺子,听到小儿子的话,在他脸上蹭了一道白印,笑着说。
“他妈妈不是死了吗?”动动童言无忌地说。
韩灵和三婶董露,四婶王婉莹听到动动的话,相顾无言,叹了口气。
“可是动动,死亡不是分开的理由呀,忘记才是。”动动妈妈蹲下身,温柔地对他说,“所以小叔叔要去看他妈妈。”
听到妈妈的话,动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商念一个人开车去了一个地方。
每年的年三十、正月十五,还有清明节,不管他在哪,他都要赶回京城去一个地方。
墓地,墓碑前。
商念穿着黑色的大衣,蹲下身,一手抱着一束铃兰,一手用手帕细细擦拭着大理石质的墓碑,直到它重现漆黑的光泽。
墓碑上刻着五个字:商饮冰之墓。
左下角刻着日期:公元二零零零年二月九日。
墓碑上的照片有些泛旧,照片里的女子明媚的笑着,商念长的和她很像。
商念擦干净墓碑,看着照片里明媚的女子也笑了,笑的很暖,把铃兰放到墓碑前。
“妈。”
“我来看你了。”
父不祭子,夫不祭妻,只能是晚辈给长辈上坟。
如果他不来,就没人给她点燃香火。
死亡不是真正的离去,忘记才是。
放好花,他站起身,重新跪下,砰砰砰磕了三个头。
然后从一旁草地的袋子拿出火纸,就跪在那烧纸。
火纸燃烧的烟雾有些呛,呛到他眼睛泛酸。
“妈,今年过年还是我和姥爷两个人,一会我就和姥爷一起去超市买菜,准备今晚的年夜饭。”
......
“去年姥爷让我学道菜,我会做了,陈姨都说不错。我做的是螃蟹,姥爷不是最爱吃螃蟹吗?”
......
“妈,我和阮阮在一起了,十五我带她来看你。”
......
风静静地吹,商念慢慢烧着纸,絮絮叨叨地和妈妈说着话。
直到最后一点火纸化为灰烬,腿已经跪酸的他干脆坐在了草地上。
日有所思,夜无所梦。
商饮冰去世后,商念再没梦见过她的脸。
他家世显赫,从小到大没有什么东西是他想要却得不到。
但商饮冰构成了他全部的遗憾。
他去英国留学,念书、运动、旅行,把生活过的丰富多彩,把清单上的每一项都打上勾。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最后的叮嘱——好好生活。
......
“妈,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