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听刘孜所言,心中略微有些吃惊,虽然以前就知道那些名贵的茶叶十分值钱,可自己没有喝茶的习惯,也从未曾接触过这些名贵的茶叶,今天也是第一次听说。
沈清欢点点头,附在刘孜耳边小声道:“我们到时就婉言拒绝好了。”
其他几人也只知这黄聪尖比较有名,不知具体价值,齐齐向孙擒虎道谢。
“孙涛,你这几位朋友难得来一次,这几天就好好带他们在附近转一转,游览一下我们百春的风景。”孙擒虎对着孙涛说。
“好的,我也是这么想的。尤其是沈清欢,他还是一位高手,昨晚要不是沈兄出手,我们四人就回不来了。我也想借此机会感谢下,顺道可以一起交流切磋一下。”孙涛说。
“哦?还有这种事?说来听听。”孙擒虎闻言皱眉道。
孙涛便将昨晚发生的事仔细跟孙擒虎说了一遍。孙擒虎听说在附近有这样黑心无耻的老板,眉头愈发地紧皱,狠狠地拍了下桌子,骂了一声“混账!”。再听到沈清欢出手相救,据孙涛描述,沈清欢身手不凡,貌似更在自己儿子之上,于是转过头来,对着沈清欢点点头,说:“沈清欢,多谢你昨晚救了他们,要不是你,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怕是要被打死了。不知你师出何门,想来名师出高徒,你师父也定是前辈高人了。”
沈清欢来苍水就是为了拜访孙家,希望能够学习百家,有所进步,本来冒冒然上门,总是不好,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机会,正好说明来意。
“哈哈哈哈,想不到堂堂孙家子弟,竟然打不过一个开饭店的小喽喽,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传扬出去真要贻笑大方了。”沈清欢刚要开口,不想从厅外传来一人大笑的声音。
所有人均是马上将目光看向厅外,只见演武场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老头,拄着一根银色拐杖,站在一众孙家门人的中间。正是他发出的声音!
沈清欢心中一震,竟是昨日徐记面馆遇见的银蛇郎君!而且听他所言,怕是与孙家并不友好!
众门人听到银蛇郎君所言,皆不约而同地朝他围了过去。银蛇郎君则对此毫不在意,这些人在他眼中与小儿无异,目不斜视地穿过人群,看向孙擒虎。
此时大家注意力都已被银蛇郎君所吸引,都没有注意到方才孙擒虎看到银蛇郎君时明显身体一紧,随即双手握成了拳头。
“哼,我们孙家的子弟成不成器,自有我们孙家教导,我们孙家不欢迎你!”孙擒虎说完,已经从椅子上站起,往演武场走去,众门人自动地为他让出一条路,直走到与银蛇郎君正面对立,相距约莫十米,胸口仍是略有些起伏,显得很是激动。
“哈哈哈哈,孙擒虎,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副急躁的样子,难怪自己武功连不上去,,连儿子也被你给教废了。”银蛇郎君阴笑道。“大家都是孙家人,你儿子不成器,我这个做大哥的,自然可以帮你管教管教。”
银蛇郎君说完,沈清欢等人俱是吃了一惊,难道眼前这人也是孙家的?不过这其中明显有些故事,众人按下心中所思,站于一旁,静观事态发展。
孙涛却是心中巨震,当下忍不住就开口问:“爸,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和大伯提起过他?”
孙擒虎并不答话,眼睛死死盯着银蛇郎君,心中已是怒火涛涛,本来这么多年过去,以为已经风平浪静,却不想银蛇郎君此时突然出现,若不是不知对方实力如何,此刻已经出手镇压了。
“你已经不是孙家的人了,我再说一遍,我们孙家不欢迎你!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再不走,我就要出手了!”孙擒虎指着银蛇郎君大声呵斥道。
“哼哼,孙擒虎,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走?这本来就是我的家,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轮不到你管。怎么,怕我揭穿你们伪善的嘴脸,让天下武林耻笑吗!本来孙家的家主应该是我,当年,你们兄弟二人联手陷害我,不仅打断我的腿,还让我父亲亲手把我赶出家门,让我从孙家除名。30年来,武林之中视我如恶魔毒蛇,我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你们却在这里享受荣华富贵!今天,我要讨回这些年的血账!”银蛇郎君咬牙切齿地看着孙擒虎,嘴里发出地狱一般的声音,阴恻恻的,众人听了不禁寒毛都竖了起来。
刘孜看着银蛇郎君这副瘆人的模样,不自禁地双手抱住了沈清欢的手,身体往他身边靠了过去。
沈清欢此时注意力都在银蛇郎君身上,对于刘孜的小动作,虽不愿意,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过分拒绝。
“你不要在这里诬陷我爸和我大伯,他们是出了名的善人,不可能陷害你!爸,这到底怎么回事!他说你们陷害他,窃取他的家主地位,你倒是说清楚啊!”孙涛有些着急,既不相信银蛇郎君所说,又害怕真相就是如此,紧紧看着孙擒虎,急切道。
孙擒虎见事情越扯越大,再也忍不住,一个箭步,就朝银蛇郎君攻了过去。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孙擒虎已经到了银蛇郎君面前,右掌就劈了下去。
银蛇郎君阴笑一声,也不如何闪避,左手同样的动作回了过去,后发而先至,众人只听“啪”的一声,孙擒虎右手已被劈中。
银蛇郎君左手紧接着向下画了半个圈,向前平推而出,击在孙擒虎胸口,刘孜等人未曾看清,就已见孙擒虎忍不住“蹭蹭蹭”往后退了十几步,一直退到了孙涛跟前。
孙涛眼看父亲被打退,立马伸出双手去扶,刚一贴上孙擒虎的后背,就觉一股大力袭来,虽有父亲抵消在前,自己使尽全力却依然难以对抗。
孙涛抱着孙擒虎,两人再一同往后退了五六步,才终于止住去势。再看孙涛,已满头是汗,累的喘起了气来。而孙擒虎此时更加不堪,胸口不停地剧烈起伏着,右手还在不住地颤抖。
“嘿嘿。”银蛇郎君怪叫一声,“孙擒虎,几十年不见,你还是这般差劲,我还没发力,你就倒了,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去了。”
沈清欢看着银蛇郎君如来时一般风轻云淡,连脚也未曾移动过一步,就知道孙擒虎与此人差距确实过于巨大,想来那名列南江十大高手的人,必不是孙擒虎了。也不知孙家还有没有高手在,不然,今天怕是过不了这一关了。
“不过你这性子倒是比以前好了许多,若是换作以前,你死要面子不服输,这一口气憋着不吐,回去至少要躺上三五天才缓得过劲来。看来,也不算白活了这一把年纪。呵呵。”银蛇郎君道。
“孙振华,当年你离去的时候才堪堪突破明劲,还不如擒虎此时,多年不见,没想到你也跨进了暗劲,也算是我孙家的喜事吧。”
不知何时,演武场中多了一位60岁左右的老者,看上去比银蛇郎君略微年轻些,与孙擒虎有四五分像似。负手而立,双目凝视着银蛇郎君,有一份沉重,也有一份惋惜。
“哼哼,孙擒龙,你还是跟当年一样,人模狗样的,伪君子。喜事?你就不怕变成你的丧事!”银蛇郎君本来一副不屑的样子,自见到孙擒龙后,也逐渐凝重起来,显然他知道,孙擒龙也是暗劲高手,不输于他。
“你说什么!我大伯是苍水市武盟的盟主,德高望重,更是南江省十大高手之一,受全市乃至全省武林的尊重。我看你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才是大恶人!”孙涛从小就视孙擒龙为大英雄,是自己的偶像,听银蛇郎君竟然出言羞辱孙擒龙,说他是伪君子,再看看银蛇郎君穿着一般,一副阴险小人的样子,刚刚又是打伤了自己的父亲,瞬间就忍不住,张嘴反击。
“哼哼!”银蛇郎君冷哼一声,似是讥笑,又似轻蔑,或者不屑于晚辈斗嘴。
“孙涛,住口,不得对长辈无理。”孙擒龙也同时开口阻止道。
“二弟,你先带孙涛和几位小友退到一边。”孙擒龙对孙擒虎道。
孙擒虎点点头,拉着孙涛,示意沈清欢几人一起往后退到了广场边上。而其他一众门人,也均纷纷退后,为孙擒龙和银蛇郎君留出地方,显然大家知道,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孙擒龙待众人站定,缓步朝银蛇郎君走去,沈清欢等人只感觉孙擒龙每往前走一步,就给自己身上增加一份压力,走了七步,孙擒龙不再往前迈步,却已然给众人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略微有些喘不过气来。而这也只是略微散溢出来的气势,沈清欢难以想象,直面的银蛇郎君,需要承受多大的压力。
沈清欢此时想到:虽然孙擒龙面似和蔼,刚刚还与银蛇郎君娓娓而谈,像要叙旧,更有一副宗师气派。可转瞬间,就爆发出如此气势,想必也是见惯大场面,心思果决之人,比孙擒虎多了一份稳重,而武道境界更是不可揣摩,难怪可以位列南江十大高手之中。
银蛇郎君此时也是蓄势待发,面对孙擒龙的压力,岿然不动,沈清欢几人也不知究竟他感觉如何。但从二人均是逐渐凝重的神情中,也能察觉一二。
二人站了约莫两分钟,毫无一丝动摇,全场鸦雀无声,众人均是屏息凝视。虽然此时孙擒龙已将压力尽数凝聚一处,但沈清欢众人却更觉心跳加速,尤其是沈清欢,他将自己代入到银蛇郎君二人之中,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法出手,甚至连动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沈清欢此时心思急转,额头不禁渗出一些汗珠。
沈清欢心中极力挣扎,内心有万千个声音在告诉他,面对如此高手,自己决计没有丝毫希望,如两座万丈高峰,矗立在眼前,可望而不可即。更生出一种,想要放弃的念头!
突然,一张纸巾出现在沈清欢额前,替他轻轻擦去汗珠。
沈清欢心中一轻,顿时所有杂念骤然一空,心中只剩一个念头:武道!
沈清欢转过头,对着刘孜感激地一笑,轻轻说了一声:“谢谢!”
伴着这一声“谢谢”,场上僵持的局面终于出现一丝变化,也不知是谁先动,众人只见银蛇郎君与孙擒龙两人转瞬之间已经战在一起,眨眼间已经交手了七八回合!
沈清欢转回头来,继续注视着场中两人过招,心中却只有学习探索之心,两位前辈高人此时正是给了沈清欢一个绝佳的学习机会,而这也是刘邦宝所没法教,而自己又不可得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