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清晨,赵景祎依旧早早起来,昨日得了主母的脸色,今r日又是祖母寿辰,她翻来翻去终于找到了一件像样的衣裳,还是之前景祎生辰赵景昱送的那件淡绿色烟云蝴蝶裙,看上去还算崭新。
晌午时分宾客云集,尽管是私宴,政商两界的人物可都不约而至。景祎早早挑选了远些的位置,她只想一个人躲在僻静之处。宾客们的位置都是提前敲定好的,小厮们都忙的四脚朝天,宾客们都挂着笑推杯换盏地闲谈。景祎默默喝了一口茶,嗯,入口清润,似有花香,回味甘甜。
“这茶不错啊。”景祎忍不住夸起来,“什么茶?”
“小姐是二少爷收回的,还特意给您留了些。”华婉见状又给续上。
“二哥品味不错,回头咱回去都尝尝……”正说着,忽的一阵嘈杂传来,为首的是一位穿着月白项银细花纹底锦服的少年,温文尔雅间又透露出几分疏离,特别是柳眉下那双黑瞳闪闪亮亮,好似当空星辰。景祎一惊,他也来了。
“这位是哪家公子?怎么从未见过?”贴身小丫鬟莹儿偷偷发问
“你呀眼珠子都快贴人家身上了!”华婉打趣道
景祎没忍住,戏谑地扫了莹儿一眼“这可不是什么公子,这是四皇子冶王,与二哥最为交好。”
只见众人纷纷簇拥着上前同宁王招呼,反倒有种反客为主的感觉。
“依莹儿看这冶王可真是绝好看的……”莹儿正痴痴地望着,话音未落就有一绿衫青衣男子踏门而入,他风姿绰约,神华超然。唇若激朱,眼神凌然,好似目空一切却又坚毅明锐,如墨的散发,以一只竹形冰玉簪束起,又有一份姿态闲雅。他浅笑着,那一身惨绿罗衣瞬间明亮起来。
“莹儿可不兴把口水流出哦。”景祎忍俊不禁地看莹儿震惊的模样,又抿了一口茶。
“小姐这世间竟有比二少爷还好看的男子……”莹儿一时间还未缓过神来,“若说好看,还是二少爷好的。”华婉不紧不慢地填茶,轻声嘀咕了句。景祎起身,他们几人幼时相识,同景昱关系甚好,自然也要寒暄几句。
“宁王,冶王。”景祎行礼。
“妹妹这是做什么,到叫我们做哥哥不知如何是好。”冶王止住了景祎的礼节,他一向也是个不拘小节的爽朗性子。
“哪里的话,是景祎失敬,二哥正被父亲拉去请祖母,多有招待不周之处,望二位多多包涵。”景祎示意了下,华婉领会便去了后院。“哪里的话,是王上的……”
“咳咳……”宁王紧着咳了一声,冶王双眼骨碌碌一转似是领会了什么。
“不,不必多礼,我们啊是不请自来,寻一处安静之地给老太太贺喜。”冶王大手一挥,随从们纷纷将贺礼拿出,“景祎妹妹,礼多人不怪。”冶王也逗趣般作揖。
“冶王殿下,宁王殿下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赵临渊与章若千匆匆赶来。景祎趁此时机退了出来。
“小姐可算松口气?”华婉笑着说随她入座
“这父亲不在可不敢怠慢二位殿下,既我在此,就得为赵家去交涉。”景祎即便是不爱同人交道,但也是个恪守成规的性子,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也是清楚的。
“问三姐姐的安。”景祎回头,是景语景晟,他二人一粉一蓝,景语小脸红扑扑漾着笑,景晟就毫无表情地同她并肩而站。景语向来是人小鬼大的模样,景晟不同,自幼带着少年老成的气质。
“三姐姐安好。也请小五小六的安。”景祎还是很喜欢他们这对双生子的,只是来往少了些。
“三姐姐,父亲母亲是去干什么呢?”景语看着父亲母亲同冶王宁王再说什么,她也好奇起来正欲冲过去,景祎一把拦住。
“小五你还是别去添乱。”景祎还未来的及张嘴,景晟便自顾自坐在景祎一旁“都把你我带出来,想必是来了至尊无上的客人,看这样子同二哥哥年龄一般,想来是二哥哥的同窗宁王冶王。你若此刻去捣乱,母亲定要狠狠罚你。”华婉和莹儿都笑出声,这小家伙看着竟和大少爷相象,言语间皆是一派老练。
“对,小六说的对,小五还是乖乖坐下,免得受了责罚才是。”景祎正好声哄着小五,却见景瑟款款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