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半路各自回家,邱业走进邱家祖宅,一路上亲族莫不上前问候,邱业遇长则行礼,逢幼则亲切,见同辈则谦雅,大家风范尽显无疑,与之前顽劣少年判若两人。
回到房间的邱业收起脸上的笑容,揉揉眉心,颇为疲惫的样子。
“涟漪,”邱业脱下外袍,“倒杯茶来。”随即有一约莫十二三年纪的小丫头端着茶盏出来,,脸圆圆的,粉扑扑的,头顶左右各俩丸子,右边那丸子不知为何发带掉了下来,小涟漪递上茶后头一甩一甩的,想把垂在脸上那碍人的发带甩到头后去,邱业笑着放下茶盏,帮小姑娘缠好发带,捏了捏那粉粉的脸蛋,调笑着说:“又去哪偷懒了?可睡舒服了?”
小姑娘红了脸,辩解道:“哪有,大少爷不要凭空污蔑奴婢!”
邱业嘿嘿一笑,“口水印子还没擦干呢,还说没偷睡。”
小姑娘知道又被看穿,辩无可辩,于是气鼓鼓的拿起椅背上邱业脱下的袍子,转身向着内屋走去。“还来脾气了你,”连唤了几声这丫头都不回应,邱业跟进去点了点某丸子,“是不是太惯着你这大小姐啊,天天对我甩脸色,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少爷么。”
涟漪便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奴婢知错,大少爷要打要罚,悉听尊便。”把邱业气的直笑,“行了,别在这吓唬人,今天我出去玩了一天,有些困乏,你倒是落得清闲。”
小丫头一听少爷困了,眼睛一亮,“少爷既乏了,便早些歇息,奴婢告退。”便迫不及待把床铺好,欠一欠身,回头如风一般跑出去。“这丫头,让我惯坏了,竟然如此放肆了。”颇感不忿的邱少爷想着下次要好好训训这丫头才行。
不过邱业转念一想,这偌大的邱家,除了这自幼服侍他的丫鬟,便只有那二人才敢与他这般说话嬉闹了。即使是在他的父亲邱继卓面前,邱业也要随时保持继承者的风范,不能有半点差错。
犹记得年幼之时,他见家中诸稚童散学之后皆有父母陪同,唯其只有一老仆相随,心中感念,赶回家中的他想要拥抱父亲撒娇,被父亲轻轻推开,训道:“将来你是要继承邱家大业之人,需早日成熟,不可和寻常孩童相比。”
“可是阿爹,我想和阿爹玩,想和外面的人玩,你教我的我都学会了。”不懂事的邱业抱住父亲的一只胳膊,轻轻摇晃,想起课上先生所教的话,‘若是诚心求人之极,虽下跪亦不足惜。’便跪在地上说:“我求你了阿爹——”话音未落,便感觉身体被人甩起,狠狠摔落在地,“混账东西!”只见邱继卓满脸怒气,“你是邱家少主,未来的族长,谁能让你跪!你又怎么能跪!若再有下次,我必——”男人望着在地上被吓的甚至忘记哭泣的儿子,在放不出什么狠话,只是甩手出门,回头说了一句,“记住你的身份,我的儿子,不许轻易下跪。”
邱业迷茫的站起来,望着父亲冷漠的背影,再看看空荡荡的大厅,邱业感到一切都在旋转,桌椅,杯盏,鎏金的对联,古香的书画,都在眼前萦绕,组成显目的‘邱家大业’四字。
“我的身份,”小邱业呢喃道,“仅仅是少主么,父亲?您儿子,又去哪了呢?”邱业拍了拍衣袖,坚定了什么,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自此以后,邱业对在外与他同岁孩子们的嬉闹再也不屑一顾,白日里,演武场,邱业永远走的最晚;深夜中,藏书阁,邱业似乎永不知疲惫的研究古籍秘技。
有着非同寻常的刻苦,还有邱家不遗余力的培养,年幼的邱业修为直涨而上,同岁者望尘莫及。
五岁,邱业练气期圆满。
六岁,邱业筑基。同岁,习得族内秘技“役灵指”,惊动老祖出关,老祖大赞。
七岁,以筑基中期战结丹圆满,不败。
由此,外界皆称,这一代,邱家有真龙。霸业可图。
而如今,十五岁的邱业已经结丹圆满,随时准备冲击元婴,与他同列十大天骄的天才们,大多还在结丹后期,貌似差距不大,但在这些天才身上,时间就是一切,一步差,步步差,除非他人有什么奇遇,否则不可能赶上邱业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