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这个人也许对我有意。”
容卿偷看顾辰,见他一言不发,便继续大着胆子猜测。
“是文远梵。”他开口平静,如水的面色下似乎隐藏着微薄的怒意。
容卿大惊:“怎么会?文远梵与你同届,万婉珍年过四十,这两人……”
自大学起她就同文远梵相识,虽然他在处理感情的事情上不如人意,但也不至于会和比自己大了十岁有余的女人有私情吧。
“你记不记得你曾说过在万婉珍的房间里闻到过烟味?”
“当然。”
顾辰三言两语就把其中的联系给清晰地剖析到了容卿面前。
容家的下人说过万婉珍总是带着艳诗去和那男人私会,刚巧文远梵读的是文学系。
他又恰恰曾对容卿有意,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万婉珍每次都要模仿你的妆容。”
“对呀!”容卿没料到顾辰竟能从小小的一首艳诗中窥见端倪,顿时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顾先生怎么会如此机智?”
“还有,文远梵的食指和拇指指腹泛黄,手下的口袋里又一直常备火机,一看就知道烟瘾不小。”
没想到他不仅观察到文远梵手上的特征,竟还把他的手下看得滴水不漏。
同样是圣约翰大学毕业的学生,为什么自己还傻乎乎地弄不清楚状况呢?
罢了罢了,好歹人也是自己的,不算什么丢人的事。
容卿认命摇头的模样落在了顾辰眼里,他无奈摇头,自己怎么就娶了一个小傻子呢?
“既然都已经猜到那个人是文远梵了,那你以后就更加要小心行事。下课后不要自己轻易外出,等我来接你。”
虽然他没有回头看自己,但那份关心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对了,杜若笙曾告诉我万婉珍进入容家目的不纯,如果她的背后是文远梵的话那是不是就代表她也参与了十多年前苏州几大家族的案子?”容卿道。
一阵冷意席卷霎时间席卷了整个后背,这个局到底有多大?还有多少明枪暗炮环伺在自己周围?
突然,一双修长的手拍了拍容卿的头,温暖中带着抚慰。
“你的想法不无道理,万婉珍的存在的确有些怪异。可是有一点却说不通,那件事发生在十几年前,当时文远梵尚年幼,又怎么可能指使万婉珍呢?”
思路又被堵死,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万婉珍真的单纯只是文远梵的情人?
几节课上下来,容卿已是疲惫不堪,又费了如此多精力想事情,不知不觉间就靠在座位上沉沉睡去。
上海冬季湿冷,顾辰怕她受凉本想叫醒她,但看到她眼底泛起的片片青云,终是不忍心。
“这些都只管交给我,你只要乖乖地就行。”
......
朦胧之间,一件风衣将沉睡的女孩给密不透风地裹住了。
容卿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人抱离了地面,刚想要挣扎却闻到那人身上淡淡的青竹香,意识彻底涣散。
有时候爱情就是这样,没有甜言蜜语,没有娇嗔痴缠,仅仅是闻着彼此身上熟悉的气味便能感到无比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