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我被屋外熙熙攘攘的吵闹声吵醒,在简单洗漱后出了屋门,准备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这么热闹。走进人群,往里那么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一对枯树枝躺着一男一女两具尸体,尸体全身发黑,眼球凸出,脸扭曲狰狞的样子,既恶心又恐怖。我仔细辨认后发现,这是寨子里的一对小夫妻,之前还邀请我去他家喝酒,女子的贤惠善良,男子的热情好客,恍如昨日,如今却变成了这般摸样。在惋惜的同时,也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说是被毒蛇咬了,不能够,神鹰寨历代以猎蛇为生,解毒之法自然了得。那到底是为什么,还是问下寨子里的人吧,他们应该知道。
寨主的到来打断了我的询问,围观的群众自觉的让出一条道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寨主上前会追悼一番,没想到她就看了一眼,说了一个“烧”字就要转身离开。真是奇怪,不仅寨主如此,寨子里的其他人也都是一脸冷漠。
我挤出人群,追上寨主想要问个明白。还没来得及等我开口询问,寨主便说道:“这两人是出寨采药时遇到疯鼠被其咬死的。你还未走出寨子所以不知道,其实我们这一带早已鼠患成灾,原来还好一些最多破坏一些庄稼,后来它们的数量越来越多,特别是那些繁殖力不强的疯鼠数量也在不断增加。陈少侠,有一点请放心,只要你还在寨子里,就不用担心,寨子的神鹰与巨蟒两者气息天生克制它们,它们不敢来。”
原来是这样,我暗自嘀咕,还有个问题我不知道该不该问。见我迟疑,寨主说:“陈少侠,还有何不解,请说无妨。”我提出了他们对于死去的同伴一脸冷漠的问题,得到答案是风俗原因,他们崇尚鹰,鹰的高傲,霸气,不流泪,不哭泣......除此之外,从寨主口中得到一个消息,他们已经组织起一个队伍,准备去消灭这批疯鼠,最为关键的是张云带队,当然晚霞也在其中。思前想后,这一趟我必须得去,在我强烈要求下,寨主只得答应,时间定在明天卯时,破晓就出发。
回到家,躺在床上,想着明天要和晚霞一同经历生死,多少还有点小兴奋,以至于睡意全无。只得望向窗外,看看闪耀星辰。今夜的星辰很美,一颗连着一颗清晰分明,我用手指比划着,尝试把它们串联成各种形状,牛的形状,羊的形状......当放下手指,看到的最后形状竟是母亲的笑脸。母亲,儿想你了,你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等着我。
第二天,太阳即将从东方升起,我们一行人全部集合完毕,我看了看一共是十三人,为首的正是张云走在最前,晚霞跟在他后面,我当然跟在晚霞后面,就这样一路前行,路上什么也没遇到,应该说什么也没有。起初还能看见一些花草树木,可越往前走东西变得越稀少,一直走到现在四周居然连根草都没有,只有光秃秃的土地。其实我知道,这必定和鼠灾有关,为了能和晚霞说上话,我故作不知,一路寻找着话题与她攀谈。
不知不觉,时间已到响午,太阳照在光秃秃的大地上,显得格外燥热。好在,张云说话了:“各位,前方就是疯鼠的地下巢穴,在此我重申一次任务内容,摧毁此巢穴之中唯一的疯鼠母体,由于地下巢穴路线复杂,所以我们要分头行动,十三人分为两人一小组共六组,陈峰你就跟我和晚霞一组,检查一下各自物品,沙漏,旗帜,萤石准备行动。”
一切准备就绪后,所有人陆续进入了疯鼠巢穴。紧了紧腰间的沙漏,这是保命的玩意可不能大意。刚才与晚霞攀谈中得知,疯鼠会在午时进行休眠,到傍晚的酉时苏醒。沙漏漏完即是酉时,也就是说一定要在这之前完成任务,如果完不成也要在沙漏漏完之前回到地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至于旗帜则用于标识路线,以防迷失方向。
一脚踏进疯鼠的地下巢穴,漆黑一片,还好萤石发挥作用,照亮四周。说起这萤石倒是一个不错的物件,类似于在陈府见过的夜明珠,不过萤石的光更亮,更柔和。听晚霞说,如果用火把等物件进入这里,疯鼠会立即被惊醒,萤石就不会,至于什么道理她也不知道。我猜想萤石应该是自然之物的原因,就像再好的扇子也扇不出自然的清风。
疯鼠巢穴出乎我意料的宽敞,空气流通也很不错,时常能感到微风拂面,只是风中携带的屎尿臭实在是令人作呕。一直往里走,一个个分叉洞口出现,两组小组开始分头行动,我们的三人小组进入的是中间那个洞口,进入洞口后,那股子臭味越发浓郁,我被熏得晕乎乎,带那么多东西,怎么也不带一块罩巾,我看向晚霞和张云,他们好像没啥反应,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是一个分叉路口,插上旗帜,进入下一个洞口,如此反复好几次,我心里不仅泛起嘀咕,轻声问晚霞,“晚霞姑娘,我们走了这么久了,怎么一只疯鼠都没见着?”晚霞没说话,倒是张云开口说道:“陈峰,你抬头看看。”
借着荧光,我下意识的向上看去,瞬间头皮发麻,在我的头顶上方密密麻麻的一大片都是疯鼠,疯鼠比我想象的要大的多,能有一般土狗大小,全身漆黑,大致模样是和普通老鼠差不多,不同的就是大小以及那两只高高隆起如鼓包的眼睛,虽然现在是闭眼状态,但不难想象当它睁开眼眼珠能有多大,不明白神鹰寨之人为何称其为疯鼠,我看应该叫爆眼黑鼠更为贴切。值得一提的是它们的睡姿,太过销魂,居然用一根粗壮的尾巴插在泥土中,倒挂身体,鼠头向下,四肢自然下坠着。看样子睡得还挺香,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心中感慨着,脚下步伐却未停,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个分叉洞口,手中旗帜都快用完,我才注意到腰间沙漏,已经流失近半。不免有些慌,我可不想被头顶上那些家伙给活埋咯。显然,张云早已知道沙漏问题,低声说:“走完下面这个洞,我们就往回走。”我并没有什么意见,那么多洞都走了也不差这一个,再说回去有旗帜引路要比来时快得多,时间还是充裕的。
当我们踏进商定好的最后一个洞口,洞中所见着实令人意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