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前方疯鼠粗壮的尾巴,跟着它们不停爬动,我猜测它们在失去母体以后会发生以下两种可能,第一,集体大迁徙去另一个地方。第二,爬出地面展开疯狂复仇。无论以上哪一种,我都有脱身的可能。
爬了不知道多久,我开始口干舌燥,饥饿难耐,忍着坚持着希望总会来的,再次爬了很久,手掌破了,膝盖快磨出骨头,这倒不算什么,都已经麻木。关键是太渴太饿,我都有冲动想上前啃咬疯鼠,不管他有多臭,有多脏,我只想大口喝它的血,吃它的肉。
身心俱疲快要到极限的我,在这漆黑的洞中不断爬行着,那种绝望是我以前不敢想象的,我发誓一定要让害我的人感受到同样的痛苦,并且在这种折磨中死去!
亮光!前方有亮光,说明离出口已经不远,我马上能出去了,绝地逢生的那种激动心情,无法形容。拉着疯鼠尾巴加速爬行,很快就到了洞口亮光处,奋力爬上斜坡后原以为会是一马平川的大地,没成想又是一个大洞,洞中布满了天然形成的荧光石,这也是为什么刚才能看到亮光的原因。
失望但不绝望,因为我透过荧光发现前方竟然有一处水潭,围着水潭许多疯鼠已经咕咕咕的喝了起来,我两眼放光用最快的速度爬上去,挤开挡在前面的疯鼠,随后把头埋进水潭大口大口的喝着,这水犹如天上降下的甘露,甜美无比,可比过所有绝世佳酿,绝对是我这辈子喝过最好喝的水。趴在地上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当我抬起头,见到眼前一幕使我极度郁闷,原来疯鼠是站立行走的,只有那些幼小的才爬着走,聪明反被聪明误,真是白瞎了我两只膝盖。我缓缓起身站直,浑身酸疼,在拉伸腰与四肢后瞬间感觉舒坦不少。
意料之中,做完这些动作后没有疯鼠理睬我,据我推断,它们那两只鹅蛋大的眼睛是摆设无疑,一切全凭那红红的鼻子识别同类探测路线等,这样也能解释之前那个问题,为什么荧光石的光不会影响到疯鼠,而火把就会,因为它们的眼睛看不清东西,光感感应极差,荧光石发出的温和光线亮度,达不到可以刺激它们眼睛的程度,可以这么说荧光石亮度在他们看来是黑暗的。
“咕噜噜”我的肚子告诉我,该吃点东西了,哪怕是草木也可以。四下眺望,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找到,只看到不远处一群疯鼠正在吧唧吧唧吃着什么,心中犯起嘀咕,明明这里什么也没有,它们究竟在吃什么,我颇感兴趣走上近前观看,原来是一堆血淋淋的肉,中间还参杂着内脏,虽然血肉模糊,不过从轮廓不难看出这是疯鼠尸体,它们在吃自己的同伴,吃的聚精会神,津津有味。
明明是很恶心的样子,我却咽了咽口水,没有太多犹豫,一口咬下一块疯鼠肉,鲜血从口中流出,浓烈的腥味与臊味,在我嘴中弥漫,嚼了几口便一口吞下,吞下好几口,感觉到饱后便停下。至于内脏我是无福消受,统统留给疯鼠。
“酒足饭饱”,接下来就该想想如何脱身,我身上的恶臭气味依旧浓稠,所以暂时疯鼠不会攻击我。但是,我不能再跟着鼠群走,首先身上的气味一定会慢慢变淡,发现是迟早的事。其次跟着它们走,不知道终点在哪里,总感觉是死路一条,要不然神鹰寨之人也不会说只要摧毁母体就行。最主要的是,眼下有这么多荧石,我可以采集下来,然后砸成小碎片,摆在每一个分叉洞口,这样就不会迷路,就有希望出去,就这么决定。
我在一群瞎老鼠面前光明正大的采集着荧光石,满满一大堆,用紫剑割了几块疯鼠尸体上的厚皮,一块用来放荧光石,一块用来装水,另一块则装了些许疯鼠肉以防不时之需,把它们一一系在腰间,一切就绪,准备出发。
走哪一边,这是一开始就要解决的问题,此洞之中一共有四个分叉洞口,一个是刚才来的地方,绝不走回头路,所以这条路忽略,剩下三个,分左中右陈列在我面前,我观察到绝对部分疯鼠都在往中间走,只有一些挤不进去的才会被无意中推向另外两边,我刚才已经决定不跟着它们,所以中间这条抛弃,现在还剩下左右两面,是左还是右,全凭天意,摸出一块还算平整的荧石,在上面随意画了几下,抛上等它落下,有画过的走左,没有就右。随着荧石落地,我走入了左边洞口。
进去以后,感觉脚下的路总体是倾斜向上的,心中不仅大喜,看来选对了,越往上说明离地面越近,出去的希望就越大。走了很久,身边的疯鼠也从起初的几百头,变成了现在的几头。
路开始螺旋向上,坡度陡峭,高低不平,如同登山,很是累人,好在脚下有一条条石质螺纹可以防滑。令人感到欣慰的是,目前为止这里还没出现过一个分叉洞口,可以不用考虑那么多,拼命往上走。
又一段艰辛的路程过后,前方突然出现一块大石,大石阻挡了绝大部分道路,只在旁边留下了一道小口子,我尝试了一下,大小刚好可以让我钻过去,就怕钻着钻着卡在半路,那样的话就麻烦了,考虑一番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往里钻去,这一次我是对的,是幸运的,越往里面钻,路就越宽畅。很顺利的从大石缝隙中钻出,眼前又恢复和刚才差不多的道路,螺旋陡峭向上,两边高低不平,脚下石质螺纹。
吃力的瘫坐在大石之上,拿出水和疯鼠肉给自己补充点能量,补给完毕之后,拿出一块稍大一些的荧光石准备放在这块大石头上面作为记号。一不小心,手一滑荧光石从手中掉落,一直滚向大石角落,我盯着荧光石滚落的方向看去,隐约看到那边好像有一具白骨。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走了过去,果然是一具人类白骨,白骨的四肢散落在地,胸骨头骨则依靠在石壁上,在它旁边还插着一把剑,此剑通体发黑,样子普通,一看就是凡品物件。当我前进用的拐杖倒还不错,就是这把铁剑插在大石里面,插的太深,估计不好拔,我双手握住剑柄,深呼吸,再呼吸,集中全力于双手手掌,往外拔!呵啊!我差点没被摔死,这剑出乎意料的好拔,以至于我用力过猛,整个人向后翻倒出去,稳住身形,没好气的看着这把破锈铁剑,等我用完了就给你回炉打成马蹄鉄。
小小插曲过后,继续前进,手中鉄剑当作拐杖使倒是轻松不少,一路走着,心中充满希望,可是接下来的一幕让我险些崩溃乃至绝望。前方没路了,这是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