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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书生点迷津

此时大殿乱了,百里飞武身旁那少年门徒,见师父中毒,也是少年英气,领着一班紫曜门弟子将那偷袭者围住。

那少年在前,见那偷袭者也不多话,左掌气提丹田,右掌催功举天。只见少年周身隐隐有一股紫气浮现,正是紫曜功诀起手式‘紫霞初曜’

刚想出招,只听身后百里飞武道:“住手影锋!”

那少年听了师父之话,虽是不甘,却也收功。心下生气,一旁至觉上人道:“藏少侠,你师父如此深厚内功尚且中毒,何况是你呢!”

藏影锋一听也是这个理,顿时也没了话。

这时至觉上人转身对那偷袭者道:“你莫非是邪道中人?!”

那人笑着道:“上人果然厉害,不错,我正是邪道中人,名叫毒无救,今日本是要来毒杀上人的,措手毒杀了百里掌门也是划算!”

澹台捞月听了道:“毒无救?岂不是中毒者无救嘛。”

毒无救冷笑道:“不错,中我毒掌者无救。”

至觉上人听了后更加着急了道:“不能让此人下山,给我拿下。”言罢,在场佛图寺、紫曜门、玄修门、云刀门,四派人马以及公仲鹰澹台捞月二人纷纷亮出兵刃,将毒无救团团围住。

毒无救虽然受伤,可还是能使出毒掌,攻来的几人都中毒掌了。只见那些中掌之人,都全身发绿,在地上颤抖不久后便身亡了。

公仲鹰一看知他所言非虚,将众人拦下,对至觉上人道:“上人,他毒掌厉害,未免伤及无辜,让我来对付他!”

至觉上人听了,道:“那小施主且小心应付!”此言一出,各门各派纷纷将二人围住。毒无救就公仲鹰一人,心下不免发笑,豪气道:“就你一人,叫你常常我毒掌的滋味。”

言罢双掌运功,正欲向公仲鹰胸前逼来。公仲鹰也只不能硬对毒掌,见他尚未出掌,急忙向他跃起,一个‘腾龙潜海’向毒无救面门而去。毒无救见公仲鹰已来至身前上空,毒掌向上,直逼公仲鹰面门。

所有人皆惊呼道:“小心!!”可公仲鹰却不以为然,只见他快了一步,架剑而抵。正抵在毒掌上。双脚顿时踏上毒无救略弓之腿,用力一跺,借势快步而上。那毒无救怎么也没想到公仲鹰会如此,当时只运劲出掌,借着这两个力,公仲鹰已跃过毒无救身后而去。说时迟那时快,公仲鹰见那边正好有个人,本想落地接‘分川见龙’,此时灵机一动踏在他的肩头,转身一扭,已转式‘回龙啸天’,翻身撩剑向毒无救背后斩去。

毒无救也是没有防备,硬生生背部被渊龙所伤,鲜血四流。回头一见,公仲鹰正欲刺剑再出,急忙大步而走,此时又有两个佛图武僧拦阻,那毒无救也不多想。毒掌双出,打在武僧身上,武僧瞬间全身泛绿,随后倒地而亡。

此时再也无人敢上前拦阻,毒无救正要离去,就听身后公仲鹰厉声道:“哪儿走!交出解药!”

随后公仲鹰也快步上前,那毒无救见了,回掌打出毒气想迎,公仲鹰急忙避开绿气。毒无救道:“没有解药!!”

此时就听至觉上人到:“阿弥陀佛!那只有将施主留在寺内,面佛思过了。”

言罢至觉上人踱步而出,此时毒无救切齿道:“老秃驴,你找死!”话音未落,毒无救踏步跃起,右掌向至觉上人顶门而去。

公仲鹰见势危险,朗声道:“上人小心!!”

可至觉上人却身不动,快他一步。抡起禅杖便朝毒无救右臂肩大节攻去,众人看在眼里,有他派弟子道:“难道这便是降魔杖法?”

公仲鹰也听过佛图寺的降魔杖法,共有九九八十一路,招招降魔。

可公仲鹰见了却心道:“奇怪了,曾听师父说过。这降魔杖法精妙无比,怎么今日见却平平无奇?”

天下武功百家争鸣,皆有其长。这降魔杖法,乃是以佛图寺第一禅功‘佛图禅功’为基,闭气撑筋拔骨,强健体魄。而那至觉上人更是当今‘佛图禅功’第一人,故此无须特殊招技,任何的拍压劈冲,都能使出千钧之力。

就见毒无救被这一杖击中,顿时淤肿骨折,被向旁击退一丈有余。公仲鹰见了心中暗道:“果然武学之道是永无止境的,这回来佛图寺还真是大开眼界。”

说回毒无救也算是个硬气的练武之人,右臂已废。竟视若罔闻,左掌提气。顿时一道绿气自掌心而出,向大门而去,众人见了虽急忙闪避,可也有避之不及者,当场毒毙。

见生门顿显,毒无救夺路就走。各派弟子皆畏惧他掌中之毒,不敢靠近。

那至觉上人、公仲鹰、澹台捞月急忙上前追赶,可毒无救一出大殿便不见了踪影,至觉上人道:“他定是匿身在寺内!全寺搜寻戒备。”早有弟子敲钟戒备,又有弟子周而告之。

公仲鹰却道:“他虽受伤,可是毒掌厉害。未免伤及无辜,还有请传令众弟子不可硬拼。”

至觉上人也觉有理,即可吩咐身旁沙弥传话,又道:“还是得以防万一,先进去看看百里盟主情况吧!”

言罢,三人回到殿内,那百里飞武正在运功苦苦抗毒,见百里飞武辛苦,公仲鹰急忙看向德高望重的前辈,道:“上人!”

至觉上人道:“让老衲以佛图禅功试试!!”言罢便盘腿坐下,手结「禅定印」,只见上人双手结印之处源源不断有真气灌入,过了半晌,只见上人化为双掌式,抵在百里飞武背后,佛门真气不断注入其其内,这正是佛图寺第一神功佛图禅功中的「*字佛心印」。

半个时辰过去了,百里飞武的痛苦倒是减轻了不少,可是并没有毒血吐出。

至觉上人站了起来,摇头叹息道:“唉,看来毒无救没有说谎。这毒果然厉害,已经走遍全身,只差心脏了。老衲也只能以佛门真气护住其心脉,与盟主自身真气里应外合暂时抵抗此毒,相信一时半会儿不会有性命之忧。”

藏影锋听至觉上人这么说,不安道:“那怎么办?难道师父没救了?”

公仲鹰道:“依我看他应有解药才是。不如让我和捞月一同去搜,让他交出解药。”至觉上人道:“也好!”

二人跟随佛图弟子在寺内搜寻了半日,也不见踪迹。此时公仲鹰道:“他不会往后山功德林去了吧!”

一个武僧道:“功德林范围有印佛双塔的尊者守护。我想他也不敢去吧!”

澹台捞月听了不由发笑,揉了揉鼻,漫不经心地道:“越是不可能的地方,越是有可能!”

众僧听他话也心里发虚,那澹台捞月是就瘾犯了,才搓揉鼻子,这时他喝了口酒接着道:“那可保不齐就躲在林内养伤接骨!”

众僧一听也是有理,急忙赶往功德林。甫到功德林,便有两个守林僧来报道:“在林中发现毒无救了!”

公仲鹰一听大喜,急忙要进入林中搜寻,此时其中一个守林僧道:“不过……”

武僧道:“不过什么?”

那守林僧道:“他已不再林中!”

武僧急了道:“你怎么能放他下山呢!?”

那守林僧道:“不能怪弟子,全寺传令不得硬拼。弟子等只能在林外喊话。先前他还是答话,说只要放他下山,便交出解药!”

另一个守林僧道:“可过了没过久,就没了答话。小僧好奇就进林搜寻,却已无人迹。”

澹台捞月道:“会不会他趁你进林就从前面出去了?”

另一个守林僧道:“不会的,小僧俩一个在外面,一个在里面。什么人都没看见。”

公仲鹰道:“难道是从后面出了?”

澹台捞月道:“林后不就是印佛双塔?”

公仲鹰二人于众僧急忙穿过功德林,来到双塔前。此时有武僧上前喊话道:“弟子叨唠塔上尊者了!”

只听修禅内传来一个老僧声音道:“何事?”

那武僧答:“众位尊者可有见一西域打扮的受伤少年来过?”

那老僧答:“我等在此坐禅,不知塔外情况。”

此时自习武塔的塔顶上探出一个和尚,重眉阔目朗声道:“贫僧在塔顶看见了,他未进双塔围墙,自那边山道下山去了!”说着指向一条下山山道。

澹台捞月道:“大和尚你怎么不出来拦阻他!”

此时那老僧道:“性空奉方丈法旨,在此看守习武塔,职责所在,不能出塔。”

二人只佛图寺清规戒律,也不在多言。公仲鹰对一武僧问道:“这山道下是何地?”

那武僧道:“山道下山便是大路了。”

公仲鹰道:“他受了伤,走不了多远,我们快追!”

言罢,与众僧沿下山道而追。一路下山皆不见毒无救踪影。原来这毒无救狡猾无比,他只自己受了伤走不了多远,故此下山半道上,便寻了个暗处展示躲避。等公仲鹰与众僧下山之后,方寻了个蹊径下山,下山后为躲追兵,便改中原人打扮,寻了个地方养伤。

众僧与公仲鹰下山后在山下打听了五日,皆无消息。公仲鹰想到五日后,百里飞武将毒发身亡,心中不由悲伤,只得铩羽而归。

这边百里飞武两日来运功已是疲倦,藏影锋见公仲鹰回转,连忙询问。公仲鹰也只是摇头,道:“未有线索。”此时紫曜门弟子听了听后不由悲愤交加,誓要寻到那毒无救同归于地,佛图僧人更念经为百里飞武祷告。你道玄修门与云刀门呢?他们白白呆了一日也尽了人事了,便先后各自回玄州而去。

百里飞武虽在运功抗毒,可耳内也听得见,闭目道:“不可为了我一人寻仇,而白白牺牲!”

甫一开口,那毒气便乘虚而钻。百里飞武只觉百骸皆疼。

急忙收敛心神,专心运功,半晌毒气终于被压了下去。百里飞武自知大限将至,勉强再开口道:“影锋!”

藏影锋上前拱手道:“师父!!”

百里飞武道:“速去陇缕关把你大师兄找来!”

“为师有话吩咐他!”

藏影锋却道:“师父,这……!”说着不住的摇头,更是单膝跪地,拱手道:“您一定会没事的……徒儿愿带你访遍名医!”

百里飞武见藏影锋蹙眉深锁,尽是愁容。

百里飞武却摇头道:“影锋,为师知道你是好心。可如今为师只靠至觉上人的一道佛门真气护住心脉,寻访名医也是杯水车薪,始终非长久之计!”

说到此百里飞武顿了顿,又语重心长地对藏影锋道:“影锋!紫曜门是我师父紫阳居士所创,想不到我临死,还是无人修至功诀最后第七层寰宇遍曜,如此紫曜门便要没落了!”说着,百里飞武不禁老泪纵横。

又望了言眼至觉上人,含泪又对藏影锋道:“如今就只能指望凭借你大师兄的悟性来将本门发扬光大。这样我死后,也有面目去见你太师父了。”

“也请上人做个见证!”

那至觉上人合十点头,可藏影锋听了道:“师父,我也知道你急于将掌门之位传于大师兄。可徒儿坚信,你一定会没事的!”

百里飞武一听,心下一急,动了心脉,又心口微疼,那毒性又重了一分,咧嘴道:“为师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法子!”

此时澹台捞月突然开口道:“藏兄说的也许有理。或许有大夫能解此毒呢!”

此话一出,众人只觉希望渺茫,皆道澹台捞月异想天开。可至觉上人却笑道:“虽是希望渺茫。可小施主所言也不无道理,我佛定会庇佑有德之人。也许真如小施主所说会有大夫能够解毒。”

众人一听至觉上人开口了,也是没了口舌。那上人便唤过身旁沙弥,下山寻医。一连两日,净州之大夫来了个七七八八,替百里飞武号过脉后皆摇头离去。留下一两个大夫,问询方知,这蛇毒解药需自同类蛇之血中提炼。这西外域百年怪蟒,不知其蛇属何类,那些个大夫皆道:“无从入手!”

众人知道希望渺茫,此时百里飞武又唤过藏影锋道:“影锋,还不快去找你师兄!!”

可藏影锋仍是不肯,满面愁容,进退两难。

百里飞武看了,语重心长地道:“影锋啊!紫曜门是你太师父紫阳居士所创,我不想死后紫曜门便如此没落了。这样我死后有何面目见你太师父!”

说到此,百里飞武心口疼的剧烈,可仍道:“你连……师父的话,都不……听了吗?”

此时殿外传来消息,有沙弥报:“方丈。上川镇有人在赏会毒无救与百里盟主对战之画。”

众人一听皆是莫名,紫曜门弟子各个心下不忿,藏影锋道:“家师伤成这样,竟然还有别有用心之人将那日情形绘下与人赏会!”

言罢,藏影锋切齿狰目,公仲鹰一盘暗思后,却道:“虽不知那作画者目的为何,可他既然此时绘下此画,给人赏会。必然有毒无救线索。也许我们能就此找到毒无救也说不准。”

众人也是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因当初毒无救道百里飞武最多只有五日之命,已耽搁三日。若是要这能寻到,来回时日也回天乏术了。

故此公仲鹰自告奋勇道:“不如就由在下与好友陪同前辈一道去!”

众人皆感稳妥,当即公仲鹰、澹台捞月便与百里飞武师徒从简出发。四人中百里飞武虽中了毒,但是个练武之人,身志俱坚。也不需中途歇息。第二日清晨便赶至了上川镇。

这上川镇位于净、真、络三州交界之处。四人甫来到镇上,便往最热闹的集市走。

这镇子并不大,四人走了不到半盏茶功夫,就看到远处人头攒动。走近一看,是个茶寮。那茶寮也不做生意,大门紧闭。那幌子上赫然写着一副对联,只见上联写道:「渴观肆恶毒无救」

几人一眼望去,不见那幅画,不免好奇。这时茶寮门开,从里头走出几人,窃窃私议。

那藏影锋听在耳里,尽是说紫曜门功夫不过如此,西域毒功如何厉害之语。

再看那百里飞武暗自叹息:“若不是一时大意!又怎会如此呢!”

此时藏影锋心下不忿道:“且不可让这画再在这赏会了,否则紫曜门面目何存?”言罢

拨开人群上前。

有几个围观者连声道:“你们挤什么啊!”

公仲鹰道:“我们要看那幅画!”

此时那几个被挤的围观者嚷道:“谁不是来看画的,也得讲究个先来后到的规矩吧!”

几人只得赔笑。此时有眼尖的好事者道:“你们看!那个病恹恹的,好像就是紫曜门的百里飞武!”

又有个道:“不错,我曾在紫霞山见过!”

还有个道:“他怎么来了?”

那个眼尖的道:“兴许是被打败了,心有不甘。又不想天下看到这幅画。才急于来此!”

众人虽大多无此意,可是流言蜚语。此时也不再说什么,不理这闲言便来到了茶寮前,藏影锋高声像四周问道:“喂!那画呢?”

此时有人道:“你懂不懂规矩,画在茶寮里!”

几人往茶寮里看,见又门关上了。门口一张桌子旁坐着个伙计,藏影锋道:“我们要进去看画。”

说着便扶着百里飞武就要闯,那伙计急忙站了起来,摆手拦住道:“唉,慢着!”

藏影锋见那人有意刁难,当即就急了道:“你干嘛拦着我们?”

那伙计道:“照规矩来!”

藏影锋道:“什么规矩?”

那伙计努嘴像那幌子,几人这才看清那对联的下联写道:「入内千文价不还」。

那藏影锋气道:“哪有这种规矩,看一看就要一千文钱?”

说着一把将伙计摔了出去,正要推门。

那伙计虽没练过武,可此时也看出对方有武艺在身,坐在了地上,怨道:“就算你们是武林人士也不能不讲理啊!给不给看是我们的事,你怎么能硬来呢!”

此时有一老者赶忙扶起那伙计至一旁安坐,又赶忙来到几人面前道:“几位客官不好意思!小儿不多有得罪!可是这也不能怨我们!”

公仲鹰知书达理,知此必有内情,深施一礼道:“老丈请了,你是这儿的掌柜?”

那老者道:“咳!小寮经营,什么掌柜不掌柜的。”

公仲鹰见这掌柜算是和蔼。便看向那幌子问道:“这字笔走龙蛇,不像是你们写的。”

那老者道:“小兄弟好眼力。这白布与那画都是那个书童带来的。”

公仲鹰道:“那看画一两也是他出的主意?”

老者道:“只因小寮生意一般,日前与那书童遇上。他便给了我们这个买卖。”

说着老者对伙计道:“阿威,还不快给几位倒茶!”

那伙计委屈的倒了几碗粗茶。公仲鹰又道:“书童呢?”

老者道:“就在里面。”

公仲鹰将茶一饮而尽,随后掏出一两碎银,放入那瓮中,道:“这样我们能进去了吧!”

那老者急忙点头笑道:“请请!!”

说着拍门道:“老婆子,可以开门了!”

话音未落,里头开门了,是个老婆婆。将几人迎了进去。

里头只有个书童,不过几岁。正坐在柜上,四周看了看,并不见那画。几人入内后,那老婆婆又退了出去,顺带将门掩了。

四周一片漆黑,突然亮起。原来是书童点了蜡。书童从柜下拿出那画,挂在一处画架上。众人抬头只见这画笔力细腻,正是那日毒无救伤百里飞武之象。几人正不知如何开口,那书童率先道:“画中之人可是你们要找之人?”

公仲鹰道:“不错!”

澹台捞月道:“你既有这画,那定知此人下落!这画多少钱卖?”

澹台捞月本想有钱能使鬼推磨,花点钱能让这书童开口,可藏影锋却不这么想,厉声道:“你如今出现身携此画,莫非你是毒无救的同党?!”说完举掌相对。

那书童吓了一跳,急忙解释道:“哎……,慢着慢着,我不是他的同党!只是个卖画的。”

公仲鹰道:“你这画哪来的?”

那书童道:“是我家先生画的。”

百里飞武吐字般的问道:“你家先生是?”

那书童答道:“观世画斋的画师。”

四人听了皆面面相觑,在江湖中从未听过。那书童又言道:“这里往真州方向走。不到两日就是了,我家公子已等候多时。”

藏影锋道:“这么说是你家公子让你在此故弄玄虚?”

那书童道:“什么故弄玄虚?”

藏影锋道:“弄了这么个茶寮,以卖画为名,在此诈取钱财!引我们进来!”

书童道:“我家公子只是让我在此展览此画,是我看老公公、老婆婆生意惨淡,才想了这个主意。让我家公子写了这几副对联,替他们揽客!”

公仲鹰听了对藏影锋道:“藏兄,看来是你误会了!”

藏影锋也不知说什么,那书童见藏影锋没了话,又道:“至于你们,……我家公子也许能救他!”言罢看了眼百里飞武。

四人如今也是病急乱投医,只得答应,那书童收去了这画,也不再拿瓮中的钱银,领着四人一路去了位于正道九州中位的真州不题。

普通人家赶脚程本是要行两日,可他们几个皆是练武之人,脚力岂是书童可比,又雇了几匹快马,不到半日便来在了真州城外。

书童也不带他们入城,由大路绕小路,不多时眼前便出现了一片花海。花海前是一片桃林,四周所开之花皆是春花。

桃林前立着一块石碑,上刻「观世画斋」四字。众人心道:“这明明是花海,怎么石碑上却写画斋呢?”

几人过了石碑,这时节寒食甫过,但见微风拂动,桃林飞过片片落英,落英带花香。

众人皆觉花香扑鼻,不由闭目怡然,唯独藏影锋心不在此,见那石碑后面也有字。上头刻着两句诗:「半世斋中逸,花海步止足。江湖凭画事,语示易千金。」

藏影锋见诗中口吻,嘴角微咧,低声道了句:“哼,口气倒不小!”

众人并未在意,这时公仲鹰花香之中有一淡香飘过,同时女子银铃轻笑。公仲鹰心道:“桃香中怎么还有脂粉香气?这声音,淡香不是?!”

想到这,公仲鹰猛地睁开双眼四下寻找,却已不见踪影。这时书童与另外三人已向桃林深处而去。公仲鹰虽有不舍,也只能跟上。

兜兜转转,眼前便有一个桃木屋,这木屋是个连三间,外边一间,连着后面两间。

几人来到屋外,公仲鹰抬头见上头有块匾额道:“这「红雨斋」便是画斋吗?”

书童道:“这里只是我家公子观世四斋之一。”

公仲鹰笑道:“那另外三个画斋呢?”

书童道:“红雨斋往后还有金罂斋、木莲斋和寒客斋。”

澹台捞月道:“这么多画斋,你家公子住的过来吗?”

书童听了却得意道:“再过两个多月,公子便会搬往金罂斋的。”

书童正要再往下说,公仲鹰却接话道:“那再过两个多月是木莲斋,最后两个多月,你家公子便会在寒客斋居住对吧!”

书童道:“你怎么知道?”

公仲鹰道:“我还知道这花海分为春夏秋冬四季之花。这红雨斋便是春季。依我看这片花海应该是以四方四季而设。”

书童讪笑道:“你真是聪明!我家公子寒食、端阳、中秋、冬至四节便会在这四个花林中展挂画作,开一个‘四季江湖锦画会’。”

说着边带路进了画斋,奉上茶点后,便言道:“我去请公子出来,你等不要乱走,只在这间屋走动就是了,后面的厢房莫去。”

说完转身进了里屋。

公仲鹰在等待中观察了画斋内,顿时觉得诗情画意不少。

等待了片刻,从里屋走出了一个人,三十岁不到,一身书生浪子打扮,手持一支画笔,对众人拱了拱手,道:“在下丹青子,冒昧请各位前来,还望见谅。”听了这话,公仲鹰道:“是我们叨扰了才是。”

丹青子座了下来,一言不发,像是在等待这四人问话一般。

这时公仲鹰问道:“先生,关于那幅画?”丹青子听了,招来书童展开那画卷道:“这幅画,确实是我所画。”

公仲鹰道:“先生可是见过这人?”丹青子点头默认。

公仲鹰又问道:“是何时,在何地?”

丹青子却道:“你们可是来买画的?”

藏影锋却道:“我们为何要买?”

百里飞武道:“吃一堑长一智。这画我买了!”

丹青子听了笑道:“爽快!一口价,一千两。”

藏影锋听了顿时怒道:“你这画又不是当世名作,怎么要价这么高!”

书童道:“你可以不买啊!”

丹青子拿眼一冽书童道:“童儿,不可无理!”

言罢又是和颜对几人,藏影锋又道:“我们对买画并不感兴趣,你只需告诉我们毒无救下落便可!”

丹青子道:“既对我的画没什么兴趣,那送客吧!”话音未落,丹青子便拂袖离座。

公仲鹰见了喊道:“先生!”

可任凭公仲鹰如何呼唤,那丹青子皆是聪耳不闻。此时百里飞武道:“影锋,我说买。还不快取银票!”

藏影锋无奈,只好掏出了银票,丹青子听后,这才回身收下银票,随后道:“玄州有武林人士曾描述过毒无救。我这书童几日前也在真州城见过他们,后来他们又与方才出去那位姑娘先后来了我桃花林。”

公仲鹰一听方才果然是那位姑娘,便来了兴致,问道:“那姑娘名字可有个柔字?”

丹青子却道:“这我可不知。”公仲鹰听了自忖道:“看来丹青子也不知道他芳名!”

一旁藏影锋见公仲鹰突然问起姑娘来,不由面露不快,朗声话转锋道:“他们?”

澹台捞月也道:“有两个人?”

丹青子道:“还有个是他师父。”

藏影锋又问道:“那毒无救俩师徒可还在花海?”

丹青子却缓缓道:“走了!”

藏影锋一听急了,不由拍桌厉声道:“你怎么不留住他们?”那身旁书童显然被吓到了,可丹青子,却怪笑道:“我又不是武林中人!只是个观世的画师,留他做甚?”

藏影锋却还厉声道:“你明知他伤了我师父,危害中原正道。怎么能放他走?”

丹青子见他不依不饶,也没了好气道:“我一来不是武林中人,二来又不会武功。怎么拦得住他们!”

藏影锋被说的没了方寸,连声道:“这……这!”

“那你也应想法子拦住他们啊!”

丹青子道:“他们要走我岂能拦住。若与他们硬碰。他们生起气,将我毒杀了。”

“我也不能来给你们报信!”

藏影锋本也是生气,可听他这么说,也没了话接,此时公仲鹰急忙问道:“那先生可知他们上哪儿去了吗?”

丹青子:“他们走了便走了,我管他上哪儿去做甚!”

藏影锋又道:“那他们和你说了什么?”

丹青子道:“与我打听了雪隐宗之事!”

藏影锋道:“莫非害了我师父,又想去雪隐宗生事?”

澹台捞月也道:“那我们赶快去雪隐宗!”

几人正要离去,丹青子道:“他们已经走了好几日了,想是已经到了凛州了。等你们找到了恐怕百里飞武也早就毒发身亡了!”

藏影锋听了心里直急,但此时公仲鹰却道:“先生莫非有其他方法?”

丹青子眼前一亮,看了眼公仲鹰,笑道:“啊!哈哈。没想到剑儒不但人品武功俱佳,脑筋还挺灵活的。”

公仲鹰却不明这剑儒是谁,正在莫名那藏影锋道:“快说什么方法?”

这时丹青子好像不急似的道:“不急,这方法我一说,你们不消一日就能解毒。”

丹青子转而向公仲鹰道:“剑儒少侠,前几日在佛图寺可算是露脸了,正道闻名啊!在下也特意为少侠画了一幅画。童儿拿画来!”

言罢书童从里屋取出一幅画,画卷展开嫣然是公仲鹰手持渊龙之样,画上正有龙飞凤舞的题目写道「剑秀儒采」,公仲鹰这才明白这剑儒原是剑秀儒采之简称,说的便是自己。

再看画卷旁还写着首打油诗,公仲鹰念了念,不由一笑,似是谦虚,这诗正说公仲鹰,怎见得,诗证曰:

白衣飒爽赞儒风,剑号渊龙卧鞘中;

隐洞磨锋十数载,鹰翔碧落唳长空。

丹青子道:“剑儒少侠看了不知如何?”

公仲鹰笑道:“我却是不知,何时有了名号的,也多谢先生赠诗号。”

丹青子笑了道:“闲来几笔拙作罢了,不想剑儒如此看重,真是受宠若惊。”

说着,丹青子摆手让书童将挂在一旁墙上,随后看了眼藏影锋与百里飞武也十分焦急。不由得意一笑道:“百里飞武所中之毒,可去络州神农谷请医佛医治。”

众人皆不曾听过医佛名号,一阵茫然。此时皆看向丹青子,藏影锋不禁道:“这医佛是何人,因为从未听说过?”

却见一旁书童解释道:“络州当地有一位神医,外号医佛,就住在神农谷。他虽时常于九州救治贫苦,可从不留名号,也不图钱财,络州当地百姓称之为医佛。”

藏影锋问道:“这个医佛有办法解毒?”

书童道:“我家先生既然说了,恐怕八九不离十咯!”

言罢,丹青子与那书童便起身便要回转。

公仲鹰心有他事,脱口道:“先生留步!”

丹青子道:“剑儒有事?”

公仲鹰起身行了一礼,道:“先生请了,其实在下另有一事想要询问。”

丹青子听了微微一笑,似是看透了他,故作态道:“何事?”

公仲鹰也福至心灵,笑道:“真是瞒不过先生。在下想问的正是那位姑娘,我看她方才走的匆忙,不知道是打算去何方呢?”

丹青子笑答道:“哈哈,天机不可泄露,不过可以告诉你的是,你们不久还会见面。”说完便回了里屋继续作画去了。

公仲鹰得了消息便与藏影锋等出了红雨斋,此时藏影锋道:“二位可熟悉络州吗?”这一问三人犯难了,他们都并非络州人士,对那儿都不熟悉。

只得四目相对,看了良久藏影锋怨道:“这丹青子既知我等来历,应知道我等对络州不熟悉才是。也不指明方向,耽搁我等寻医延误病情,真是个怪人。”

百里飞武听了脸色一沉,斥道:“影锋!!”说完不由得大咳了几声,嗽中略带绿血。藏影锋顿时没了话,上前为百里飞武擦血,嘴里小声道:“徒儿失言了。”公仲鹰见了道:“算了百里前辈!藏兄也是着急,我看我们只有到后络州沿路打听了。”

藏影锋、澹台捞月二人听了也点了点头,随后四人迈步便要花海外走。

刚走一会儿,只听身后传来朗声道:“几位等等!”四人一听住了脚步,回头便见方才的书童自红雨斋追出,那书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公仲鹰跟前,拿出一卷图交代给了公仲鹰,并道:“这是往神农谷的路观图,方才你等走的太急,公子这才吩咐我来送出。”说完白了藏影锋一眼,似是听见了藏影锋方才之话。随后又恭恭敬敬的对公仲鹰说道:“东西送到了,我也该回去了,告辞。”言罢转身进了斋内。

待书童进去后,捞月便在一旁窃笑不止。

四人在桃间走着,不知是花香太过浓郁,还是百里飞武连日奔波之故。竟有些毒发,昏死过去。

藏影锋乱了手脚,公仲鹰却道:“莫非是知道了解毒之法,一时安心。反让毒气钻了空子?”

藏影锋道:“那我们得马上赶路了!”

公仲鹰道:“急事缓办。前辈既然昏死过去,现在只靠上人一点佛门真气护心。若是急忙赶路,怕是加剧毒发!”

藏影锋听公仲鹰讲的也是有理,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澹台捞月道:“你还不赶快先替你师父运功!”

藏影锋这才恍然便替百里飞武运起功来。过了一个多时辰,百里飞武总算苏醒,望着身后之人,老怀安慰道:“影锋!!”

又四周围看了看,见公仲鹰正在看方才路观图,也不怠慢。便要起身,可刚起身,便觉辛苦不已。

公仲鹰看罢图,又看了看百里飞武道:“我看前辈眼下状况不适合赶路。”

两师徒没了话,公仲鹰又道:“前辈,天色也不早了。既然知道了神农谷路观,不妨在花海叨扰一日。明日再赶路。”

两师徒也没有异议。几人便回了红雨斋,道明了情由,那丹青子也不回绝。只命书童,将后面金罂斋打扫,匀出来与四人住。

是夜,吃过晚饭。藏影锋便扶着师父进里屋休息。澹台捞月席上喝多了两杯,也早早的睡了,唯公仲鹰一直心挂佳人。

公仲鹰见他们都睡了,便独自一人往桃林闲步。不知不觉,前面有一洿池。月光之下池岸隐约有一人望月观桃,公仲鹰细看之下,心中悸动道:“莫非是那位姑娘?”

正要上前,不知哪儿来了阵东风吹过,就听那女子忽然开口吟唱道:“清清夙月,朗朗洁洁,总有阴晴莫憾缺。皎皎彤叠,飘飘曳曳,夭灼落影雨湝湝。”

公仲鹰缓缓而近,心却自忖道:“这词不是?”想到这,就听那女子又续唱道:“唱词阕,吟雅学,相思句断尽愁别。”

公仲鹰听这句之意,只觉莫名怅意,那女子停了片刻后又唱道:“如今再会伊人面,情犹切(qiè),盼顾怜!”

唱到末尾两句更是声有哽咽,又复唱了一边道:“情犹切(qiè),盼顾怜!”

此时背后传来阵阵掌声,伴随着:“好词!!好词!!”

那女子这才抹泪回头却喜道:“公仲大哥!?”

公仲鹰道:“妍绮姑娘!”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墨绰与信剑帮没再来找你们麻烦吧!”

墨妍绮也并未直视公仲鹰目光,直望着那如钩的明月,缓缓地道:“自从那次公仲大哥那句话后,我就开始专心研习诗词。”

公仲鹰起初并未多留意明月,此时也不禁望天。

只听墨妍绮又道:“爹爹见我孜孜不倦,就打算请个名师教学。”

“听说真州有个雅学大家,又怕墨绰和信剑帮再为我而来,就送我来这儿学习。”

公仲鹰道:“怎么不见菱儿的?”

墨妍绮道:“我让她先睡了。”

公仲鹰暗暗颔首,墨妍绮又道:“公仲大哥,我方才那首牌子你觉得……?”说着瞥眼望向公仲鹰。

公仲鹰浅笑着也望向墨妍绮道:“是我当日随口作的词!”

墨妍绮喜道:“公仲大哥,那你觉得我填的词如何?”

公仲鹰听出词中之意,慰道:“妍绮姑娘真有天赋。”

谁知墨妍绮却只慰道:“是吗?唉!可惜韵脚不一!美中不足,就好似这钩月一样有缺,不像公仲大哥那首。”

公仲鹰听她语气惆怅,一时间怜悯上心,正想着如何安慰。此时却听不远处传来朗声道:“妍绮,这话就不对了!”

二人循声望去,来者竟是丹青子。

丹青子又道;“一来妍绮选的这个韵脚之字,本就偏少。二来这几句也称得上是佳句,稍稍不押韵又何伤大雅呢!”

墨妍绮听了宽慰了许多道:“老师说的是!”

公仲鹰也道:“先生果然是先生!”

丹青子道:“今日夜景不错,想不到你们也有心来此一览。”

丹青子突然诗兴大发,道:“啊!方才东风忽起。我们三人不妨以东风行个飞花令,细数历朝名句如何?”言罢,也不等两人答应随口便吟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墨妍绮也吟道:“春城无处不飞,寒食东风御柳斜。”

公仲鹰听在耳里,知是稼轩居士与大历十才子中韩君平的诗,也随口吟朱文公的诗:“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接着三人这‘东风令’一巡又一巡,尽数了历代名句后,只听丹青子道:“哈哈,我们三人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啊!”

笑罢又道:“对了,方才听你们对话,那首词颇像个填词诗令。倒也有趣,剑儒不妨将你那首也吟来听听。”

公仲鹰又吟起当日之词。丹青子听后暗暗点头,沉思了片刻道:“剑儒这首是江湖情,妍绮这首是少女情。”思了片刻,他颔首道:“恩,我也有了。”

只听丹青子高声吟道:“牢牢轭凤,禄禄乘乘(皆读chéng),为(wèi)利何时澈眼生。季季韶风,匆匆梦梦,浮光总映妙层层。赋诗赠,闲画横,暇来继日兴尤深。安能驾返残羹剩,折腰挣,面目憎!”

吟道末尾两句更是意气风发,连声大笑。

公仲鹰赞道:“先生这词大有太白之风。”

丹青子笑道:“剑儒谬赞了!”

公仲鹰心却道:“他日父母大仇得报,届时若能与先生一样心境闲隐,也算是人生一大快事啊!”想到此,公仲鹰心中转思道:“丹青子先生既然知晓很多江湖密辛,那待百里前辈之事解决,再向他请教父母之仇或许便不用如此大海捞针了!”

那公仲鹰自思日后再来问询父母之事不题,却说丹青子笑罢,三人又继续聊了会子诗词歌赋,一派文坛盛世之风,公仲鹰更道:“真想一世就这么吟风弄月,可惜明日我就要走了,不知再如此风雅是何年何月了!”

墨妍绮听了不禁心中有感不题,且说毕时已近天光,公仲鹰回去小睡了一会儿至天大亮,百里飞武也有了些体力,公仲鹰一行便告辞离了观世画斋。

四人走出了桃林,在前头不远见了个姑娘,公仲鹰一见,便觉心头一暖。那姑娘正是名中带柔的女子。

公仲鹰见了不由静静走上前去,只见那姑娘遥望远方,若有所思。公仲鹰上前施了一礼,平声问道:“姑娘莫非是等了我们一夜?”

那姑娘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公仲鹰只觉春风扑面,不由得憨笑。姑娘一见是公仲鹰,再看他如此之态,不由噗嗤乐了,轻声笑道:“你这么肯定本姑娘是等你?”

“不害臊!”

那姑娘嘴上虽那么说,可公仲鹰看得出她言不由衷。姑娘说完便转过头去,继续遥望远方。

公仲鹰也不说话了,双目随着姑娘的眸光而走。二人便静静的处着,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羞涩,桃花随风飘动,映照着情窦初开的少年少女。

此时就听远处澹台捞月插话道:“姑娘你怎么也会来找丹青子。”

那姑娘被搅扰了这美景,却又好似并未搭理澹台捞月,伸头向公仲鹰方向挪去,平声道:“你不觉得这风散桃林很美吗?”

公仲鹰听后,闭目吸了一口气道:“是啊!好美,迎风还飘来阵阵花香。美景美人,夫复何求啊!!”

那姑娘听了又是一乐,这才转头看向公仲鹰,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公仲鹰道:“我们要去神农谷求医。”

那姑娘一听微露娇羞,作态道:“这么巧啊!”

公仲鹰是个聪明人,一听便知姑娘之意,急忙顺势道:“既然都要去神农谷,不如我们结个伴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那姑娘本就在等公仲鹰这句话,此时内心虽是欣喜,但也故作矜持,道:“恩,也好,反正我一个姑娘家,在路上也不太安全。”

公仲鹰好像忽然想起什么问道那姑娘:“哦,对了,在下公仲鹰,这是我的朋友叫澹台捞月,这两位是紫曜门的,这是掌门百里飞武,他徒弟藏影锋。敢问姑娘芳名?”

那少女轻声言道:“我叫独孤柔。”说着向另外几人行礼。

此时公仲鹰突然想起什么,自怀中掏出一块手绢,递了上去道:“独孤姑娘,这是你那日落下的!”

独孤柔接过手绢,却无意碰到了公仲鹰之手,两人不禁各自松手,面红耳赤,颔首不语。

手绢掉在了地上,过了片刻。

独孤柔将它拾起道:“谢谢!!”随后揣在了怀里。

公仲鹰此时是沾色则迷,听到这名字只觉柔字人如其名。可身旁四人却听到‘独孤’二字不免心中生疑,但是看独孤柔枣红色服饰又与顺心宫常见赭红服饰不尽相同。

毕竟不知百里飞武性命如何,且看续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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