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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九:祖训

小孩吸了一下鼻涕,看着激动的我急忙补充说:“呃,不过还得有一项考验!”

“考验?”我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祖训应该是很早很早以前传下来的吧。到小孩这一代都不知道是第几代了,这样有时间预感的祖先少说也得是一方霸主,怎会沦落到这个地方?那只有两种情况可以解释:一是这个家族没落。二是这个“祖训”是个人名。可为什么要有考验呢?

“是的,一个根本没办法做到的考验。”小孩说。

“什么考验?”我很好奇,没办法做到,考验算个什么?

“在不用柴火的情况下,把它火化!”小孩指向蚱蜢。

“就这?”

“是啊!”小孩吸着鼻涕,“在我们这里,所有死去的宠物都会用柴火火化,没有人能凭空把它们火化,除非……”小孩欲言又止。

“除非什么?”

“大哥哥,这个还不能告诉你。如果你真是我要保护的那个人,我一定会告诉你的。”小孩谨遵祖训,一点不含糊。

我冷冷一笑,这个世界上还真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对小孩说:“我,就是你要保护的买个人!”

小孩睁大眼睛,心中充满期待。我折断木剑,摩擦起火,火化了蚱蜢。我能感觉到小孩敬仰的眼神在我背后投来,我一把火,扔得潇洒而自然。

我回过头去,指向小孩:“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保镖!”

小孩的眼泪再次崩出,像是释放出了所有的黑暗,终于找到光明之所。他狠狠的点头,用尽最原始的力气,说了声:“嗯!”

有点意思,这个祖训,这个考验,不就是为我量身定制?这把木剑,我紧紧捏在手里,是我回到原来世界的关键。我回头看了一眼苍茫大地,还有老头子,一定也不简单。

没有几分钟,小山般的巨型蚱蜢便烧为灰烬。而作为我耍帅的代价,几人进行了一场扑火运动——火引燃了青草,整个草原烧掉大半。但是小孩却完全没有留恋的意思,似乎草原烧光与否与他全无关系,似乎他所有的留恋都已随小绿化为灰烬。大火烧光了我眼中所能及的村庄,他却阻止我救火,说那里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一把火烧了干净。

“大哥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小孩表情严肃,没有流鼻涕,也没有流鼻涕的征兆。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好!但是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姓赵,叫赵绿,你可以叫我绿帽子!”他的回答坦然大方!

我没忍住笑出声来,“绿帽子,噗——你不会是你娘和其他男人的私生子吧?噗——”

“是的!”他没有悲伤没有愤怒,“我的确是私生子!”

我忍住笑,“好了,绿帽子!你难道不想知道我的名字?”

“你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要做什么?我没有知道的必要,大哥哥,我只知道,我要保护你,舍命保护你。大哥哥你也要知道,不管怎样,我都是要保护你的。”不知为何,绿帽子的这段话竟让我莫名的心疼,似乎是命运的推使。而我,最害怕的便是命运,它像一只手,推着你走已经布置好的路。我讨厌命运。

“那你会听大哥哥的话吗?”

“嗯!”

“第一个:请你记住,我的保镖绿帽子。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你都要首先保全自己,你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力,你可以随时离开我,你可以不受任何我的约束。我要你保证,绿帽子,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凭心而动!”说完这段慷慨陈词,我举起两根手指头,“第二个:请你记住,我的保镖绿帽子……”我想了半天,“那个,第二个等我以后想好了再说,你先给我保证第一个。”

“我赵绿对天起誓,所做的一切,凭心而动!”他右手伸出三指,直指苍穹,气势比我更加慷慨。

我给跟斗云使了个眼色,它飘飘然游到我身边。趁其不备,猛给一拳,它习惯性的流泪。我接着水喝了两口,擦擦脸上的灰烬。然后对绿帽子说:“来把脸洗洗,以后跟着我,什么都可以不行,但颜值一定得行!还有,你这行头,是得想个办法。不能总挂着条三角裤!”

那把火之后就发现他的鼻涕已经不再。现在露出干净的小脸蛋,忧郁的表情使他看起来成熟许多,俨然一个小大人。他的表情多的是冷酷,由内而外,他的活泼的天性被藏在心里,深深的。

绿帽子拿着那根棍子,轻轻敲击地面,地面冒出一套干净整洁的衣服。他一边穿衣服,一边问:“这个移动饮水机一定得敲一下才能有水吗?我看它的样子好像很痛苦。”

仔细想想,若是跟斗云愿意听话,它也会下雨。但是揍它已经成了我的一个习惯。我认真的回答:“也不一定,要是它嘴馋也可以用口水。平时就只有敲一下,用用眼泪。”

我看着他手中那根表面普普通通的木棍,心中充满好奇。但我还是假装不经意的问起:“你这根木棍是魔法棒吧?居然还可以变出东西来。”

还能变大变小,里面还蕴藏着一股力量强大的红色液体。不过,这个我没问,毕竟不能太明显。

绿帽子毫无保留的告诉我:

“它叫做爆猴棒,是一位赵姓的仙侠赠与祖上并传授使用方法。之后家族凭借这根棒子,迅速崛起,为感谢那位仙侠,家族也改为赵姓。祖上一直有条传说,流传至今,据说那位仙侠本是特来此地救一个人的,但是由于时间推导错误,早到了几百年。不知要等到何时,那仙侠就以爆猴棒作为酬劳,可以让家族世代昌荣,但却得世代在此等候买个人,并且保护他。还有人据说,那位仙侠会在自己要救的那个人出现后,会再次回来。”绿帽子说,“这些都是我从族人那里听来的,要想知道真正的原委,还得从家族中拿到那本典籍。”

“所以你要带我去的地方就是你的家族?而我就是那个几百年前就有人要来救的人?”我出奇的思绪清晰,“照这样说,其实你的爆猴棒,根本没有发挥出真正的力量。”

“从第一任族长起,就没有人能发挥它真正的力量。它是被封印着的,真正的力量,要在家族完成那个使命之后才会解封。”

“所以你被派来为家族完成使命的?一个小孩子?”我问。

“不!我是来完成使命的,但不是因为家族。几百年,家族早已经变了。”他嘴角露出微笑,轻松自然将压抑许久的气息缓缓吐出,“我去,是要亲手覆灭它!”

我所看到的那个村庄,不过是梦中寰宇——那是绿帽子和小绿一起,亲手建造。而真正的村庄,得走过这片草原,还得翻过一层山。

他要去覆灭自己的家族。我除了放火可帮不上任何忙。先看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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