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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西恩(下)

离开监狱后的西恩隐姓埋名,开始了浪迹天涯的生活。

他先是来到了海边,体验了一把渔夫的生活。期间还遇到了海盗袭击渔村,顺手就下了渔民们,并且打服了海盗们,使得他们弃恶从善。

西恩从原海盗那里听说了海盗王的宝藏,引起了他很大的兴趣。于是他带着原海盗们冲向了大海。在海洋中遇到了狂风暴雨,他用剑劈开了巨浪,与自然搏斗。后来还遇到了巨型鲨鱼,如山般庞大的乌贼,比船还粗的海蛇……这些海怪一一被西恩斩于剑下,他的剑道愈发精进。

最后,西恩带着船队找到了传说中海盗王埋藏价值连城的宝藏的岛屿。岛上有无数千奇百怪的生物,让西恩一行叹为观止。然后,他们在岛上发现了人类城市的遗迹,不过岛上除了他们却没有任何人。他们之后找到了原因,在岛中央,有一头史前巨兽——史前帝王鳄!它体型超过二十米,身披无比坚硬的鳞甲,就算面对数万人的军队,恐怕也能肆意妄为。但是,它的面前是西恩,领悟剑道之极的男人。

西恩经历了一番苦战后,在保证无人伤亡的情况下杀死了史前帝王鳄,在它的巢穴中发现了大量稀有矿石。不过,传说中海盗王的宝藏却并没有找到。在探索完岛屿后,西恩一行人返回了大陆。

把带回来的稀有矿石变卖后,西恩把所得的财富分发给了原海盗们,让他们回归正常人的生活,随后他再一次离开了。

这一次,他踏上了寻找七大传说圣地的旅途。跨过高山,穿过古森,越过峡谷,荡过大河……他游遍了大陆,却完全没有发现任何圣地的痕迹。于是他选择去七大死地冒险,却差点真就死在死地了。

身负重伤的西恩从死地离开后,刚好遇到山贼打算劫持商队。顺手赶跑山贼后,他也因为伤势太重而昏倒,被商队救了下来。

在商队里养伤的西恩,一直受到商人女儿无微不至的照顾。或许因为她跟西恩的初恋很像,不知不觉间,两人就坠入了爱河。

跟商人女儿结婚后,西恩藏剑入鞘,不再去寻找什么圣地什么死地,决定从此做一名普通人过上一辈子。

他跟妻子非常恩爱,过着安稳平静的幸福生活。当得知妻子怀孕的时候,他欣喜若狂,要当爹了的心情让他明白了人生的真谛蕴藏在平凡的生活当中。西恩的剑道再次精进,达到了超我境界的巅峰。

然而,老天仿佛再次跟他开起了笑不起来的玩笑。

有一天,当他谈完生意回到家,本打算这之后暂时不行商了,要陪伴临产的妻子。到家后,迎接他的不是露出幸福微笑的妻子,而是仿若魔鬼的冲天火焰。他疯了一般冲进了家里,最后绝望地抱着妻子的冰冷的身体,蹒跚地走了出来。

一头不知名的漆黑怪物,散发着不详和恐惧的气息,毁灭了西恩居住的城市。西恩的妻子被倒下的房梁压住了腿,最后在火焰产生的浓烟中窒息而死。

西恩的人生再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绝望当中。

他把妻子的身体轻轻放下后,以气化剑,再次拔出了剑器。随后,他冲向了不详的怪物。

这怪物比西恩以往遇到的任何生物都要强大,根本不在层次上。就算已经达到剑道巅峰的西恩,也陷入了随时可能丧命的苦战。

但西恩不会放弃,因为他又一次失去了一切,一无所有的他只剩下对这怪物的复仇。

他一次次倒下,又一次次站起。他伤痕累累,鲜血把土地染红。然而,他对怪物造成的伤害却很快就复原,一次次的攻击没有任何意义。

但西恩不会放弃,就算是战死,也要把眼前这头狰狞的巨兽斩杀。

城镇的所有人都死光了,唯有西恩在不停地战斗、不停地厮杀。就算一只手没了,一只眼瞎了,他依然在不断地挥剑,不停地挥剑……终于,他突破了,他超越了「超我境界」,领悟了剑道法则。

在法则之力的加持下,他勉强斩下怪物的头颅,并趁它恢复前将它碎尸万段,艰难地取得了胜利。

但是,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他的人生已经空空荡荡。

当他绝望地仰躺在破碎的土地上,看着晨曦透过云朵照射过来时,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来迟了吗?……域外天魔消失了?”

“你是谁?”

“居然有生还者!——吾乃神灵。人类,汝可见一头漆黑的不详魔物?”

“……被我斩了。”

“什么……怎么可能?!——不过域外天魔不可能自行消失,看这城市的痕迹,确实是域外天魔干的好事。人类,吾就承认了汝之功绩。”

“呵,功绩吗……我宁可没有这功绩……”

“人类,域外天魔乃招致毁灭之物,是吾等的死敌。汝可有兴趣跟随吾等一同抵抗域外天魔的侵略?”

“这种怪物不止一头?”

“然也。域外天魔无穷无尽,一旦入侵到人类世界,就会大肆破坏,而且它们各个实力强大,非一般人类可敌。吾等神灵的职责就是消灭域外天魔,守护世界平衡。”

“………………好。如果我无法获得幸福的话,至少我希望没有人再像我一样了。”

“吾乃七十二地神之工匠之神菲斯。即刻由吾来引导汝进入天界。”

“等一下,我做完事再跟你走。”

“好,汝可要快点,吾在人类世界能显身的时间不多。”

西恩最后将自己的人生写了下来,全部在这部自传中描述了出来。由于菲斯的时间紧张,最后他把自传放在妻子尸体旁后,没能帮妻子下葬,无奈地跟随菲斯离开了人类世界前往了天界。

——————————————

西恩的故事其实还有后续。

在西恩跟随工匠之神菲斯离开人类世界后不久,一袭红裳降临到这被毁灭的城市。

“唉,何等凄凉啊,人类的生命实在太过脆弱了……”

一头银白色晶莹秀发随风飘舞,绝世的容颜比之女神更加纯美,那毫不做作的哀伤神情让人怜惜。来者正是栞园之主——赤鸾。

“域外天魔竟然会出现在这种地方,那些神灵到底在干什么……咦,有法则的气息?不是神灵的法则,人类吗?……不可思议——”

赤鸾光是站在这片惨遭摧残的土地上,就仿佛能看见之前西恩大战域外天魔的场景一般。突然,她脸色一变,神情惊讶。

“诶,有生还者的气息?!非常微弱,太过微弱了,如果不快点的话……”

她脚下一动,仿若瞬移一般,瞬间出现在生还者的面前。

“孕妇?不,是孩子,真是奇迹,肚子里的孩子还活着!”

赤鸾把孕妇身上放着的一本写有《西恩自传》的册子放到一边,迅速展开对已死孕妇的接生。

毫无接生经验的她经过一番苦战,终于在不伤害遗体的情况下把孩子成功取了出来。随着一声大哭,一名男娃奇迹般地诞生了。

随后,为了保证男娃的健康,赤鸾将孕妇埋葬后迅速带着男娃回到了她在人类世界的短期据点——大贤者库格曼家。她让库格曼收养男娃的同时,赠予了库格曼一把神器——由栞园铁匠锻造的加入了赤鸾翅膀上一根小羽毛的火红神剑「红云」。

后来,男娃长大成人,与库格曼的孙女结婚,入赘库格曼家。

而赤鸾,早已带着那本《西恩自传》回到了栞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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