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王出来倒没多加注意到他,满腹心思皆是漓烟刚才的那番话,哪有空闲心思想其他。
背过林时归,带着侍从往另一边的方向离去。
林时归眼角余光瞅见人离开,才呼出口浊气,七上八下的心得以平复。
他也不明白自己瞎害怕个P,总之应是隔门窗偷听,赶巧不巧听见了那句‘要你命’,缓冲的时间没及时,处于震惊当中。
刚回神人就出来了,下意识反应能怪他?
前面孩童呆呆的凝视着林时归,眨巴着漂亮的杏眼,咬了口冰糖葫芦,支支吾吾的问道:“大哥哥,你刚才…在干什么呀…”
“好好玩的样子呀,可不可以教教我呀?”孩童的眸底迸射出兴奋的光芒。
林时归:“……”
不!他一点也不想提!
利索转身飞快钻入雅间,顺带把门闩带上,隔绝外面的情景。
孩童好奇的歪歪头,表示不懂林时归的骚操作,恰巧此时有人过来叫孩童,孩童只得一步三回头的跟着那人离开。
走进雅间,林时归很想抓着漓烟的肩膀,冲她问要不要这么刺激的啊,这次腻害啊,上升到杀人了,搞得他真以为要杀,绞尽脑汁的在想制造两人不在场的证据。
没办法,跟他臭味相投的人不多,都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这不,他得赶紧想个办法蒙混过关啊。
幸好人是没杀,否则罪责难逃。
很难撇清的那种。
毕竟在朗朗乾坤,天子脚下,竟敢弑杀皇室之人,且是个封王的皇子,这不是明晃晃在打北晏帝的脸嘛,踩着往死蹂躏的那种。
瞥见漓烟喜怒不形于色的脸,林时归想了想,举起的爪爪怂怂放下,别了,他这位志趣相投两小无猜的老友,怕是真转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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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皇宫,御书房。
木雕的案桌上,堆着一小叠折子,北晏帝悠悠提笔,正目不暇接的批阅着。
北晏帝身着明黄色的龙袍,衣襟长袖边,以及金线上,都绣着曲指成爪的蟠龙,无端透出王者与生俱来的威严与尊贵,带着让人不容置喙的气度。
人过境迁,老来白发垂髫,却充满了帝王统治者的英气磅礴。
于头顶上方扣着顶九龙吐珠的金冠,一根龙形金簪横穿其中,那抹整齐束起的银白发丝,更添沧桑洱海。
北晏帝刚批复完最后一扎奏折,放下笔墨,搁浅在一旁,抬了抬眼,老沉却精明的视线转向前来禀报罪责的两人。
那两人赫然是四皇子与七皇子,皆是胸有成竹的笃定如泰山,振振有辞的叙述着滔天罪责。
终于,北晏帝徐徐叙述。
“你们说,太子触犯了北晏律法,且是勾结乱党,图谋不轨,寓意便是弑君上位,是这样吗?”
“是的,父皇,儿臣所言句句属实,”七皇子拱拱手,抢先一步阐述道:“若父皇不信,大可唤皇兄前来,与那证人当面对峙。”
“哦?”北晏帝饶有兴趣,洞悉灵魂的双眸直直扫射向七皇子,似在分辨他话里的真假成分。
忽的,一名年迈的太监,携着拂尘,走到北晏帝耳边低声附语几句,北晏帝听完,面上浮现抹兴致,旋即示意他唤人进来。
“嗻。”张公公很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