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与七皇子余光瞟见北晏帝那副模样,不禁好奇凝眉。
是何事竟让父皇如此面露惊色。
而且,好像兴致更提了一寸……
北晏帝威严依旧的出声,没有提怎么一回事,转了个意思,“竟然如此,那必然是要当面对峙。”
话语落下,没等七皇子与四皇子多细问些什么,一个久违的人走进,落入他们的视线,两人脸色不由一僵。
“参见父皇。”
男子如珠玉的邪佞嗓音,不紧不慢的响起。
北晏帝摆手,道:“免了,朕有要事要问太子,其他人先退下。”
“是。”
于是乎,四皇子与七皇子暗暗对视一眼,便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出,在外面等候着。
临走前,四皇子别有深意的往凤翎尘的方向瞄了眼,见人似安然无恙,心头的古怪讶异深了分。
眸底酝酿着蓄势待发的阴狠。
见人都走了,北晏帝才慢悠悠的重新提起墨笔,不急不躁的拿起折子,朱批右侧堆着一大摞奏折。
“听老四与老七说,你要谋权造反,还意图勾结回纥,来个里应外合,围攻萧玉关?”
萧玉关,便是重兵驻守,唯一能进军京城的城池,破了这座城池,便离攻下北晏不久远了。
防护线一破,满城手无寸铁的百姓方寸大乱,硝烟四起,北晏接近灭亡。
就算调遣武将护驾,怕为时已晚。
凤翎尘闻言,眸子微冷,长而卷曲宛如蝶翼的睫羽微垂,在眼睑处淡淡扫下一道忽明忽暗的小片阴影。
邪魅的面容,在这一刻,仿佛覆上寒冰。
“父皇,你是知儿臣的,儿臣绝不会衍生出如此慌缪的想法。”
北晏帝手下的动作依旧,批复着另一扎折子,做得有条不紊,闻言淡淡出声,道:“朕当然自知你并无此举,这北晏的大好河山社稷,今后还不是归你,你又何必行如此风险颇重,且得力不讨好还会将自己推入风口浪尖之事。”
凤翎尘皱眉,古井不波的狭长凤眸里,漾出抹不易察觉的阴鸷。
携裹着浓浓的肃杀之意渐起。
归他?怕是要他做个任人摆布无权无势的傀儡皇帝吧……
北晏帝见他缄默不语,难得停下批阅的动作,抬眼打量。
凤翎尘早在他打量的前一刻收住异样的情绪。
“朕知你不想问鼎帝位,可无奈出生皇家,本就身不由己,但很多事,可不是任由你想不想,而是抉择做不做。”
“是,父皇,儿臣谨遵教诲。”
凤翎尘回答的依旧挑不出一丝错处,可却倏然让北晏帝视线转冷,帝王威严尽显。
“你是朕的儿子,朕知晓你心里在想着些什么,可朕今日便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不要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最终只会害人害己,得不偿失。”
不切实际的想法,自然不言而喻,这里面是否在警告着些什么,凤翎尘很是清楚。
“是,父皇。”
北晏帝见他一副乖巧沉得住气,维诺谨遵的模样,也就把这事翻篇了,想起四皇子与七皇子禀告的罪罚,头疼的捏捏眉心。
苍老的嗓音缓慢开口,道:“一会你与老四老七对峙一番,赶紧摘除那件徒有虚名的罪实,不然日后落下话柄,对你恐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