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说嘛,为何几年前的许多事都被山匪捣乱拦截,诸事不顺,之前送往沙场的那批军饷,更是不翼而飞。
最后交由锦衣卫那边,才判断为是山匪抢夺,却无力追回。
送往赈灾的银两与粮饷,都被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跑出来的山匪铰截吞没,那批山匪来无影去无踪,许多人都拿他们没辙。
于是乎,他又只得再次批款,一路由花老将军护送抵达,那时征战沙场的是花将军,花老将军本是一起的,无奈感染风寒,只得晚几日出发。
也正是花老将军护送的,才没出差错。
北晏帝那时登基帝位有个把年了,出的这些破事,气得他几日没休息好,才落下病根。
他苦思冥想许久,都无法解释清楚。
只得日后行事,加派人手多点。
也许是那时事情太过蹊跷诡异,他才铭记于心,一直惦记着,困扰心头。
现如今……答案揭开,无法理解的古怪事情,也都说得通顺了,有人通风报信,故意传递走漏风声,行程能不被泄露出去才怪。
他那时也想过这层,却没掌握确凿证据,只得放弃作罢。
千算万算,日防夜防,却家贼难防。
如果他自很早就勾结回纥了,那是有多重的心思才能做到,惦记着多久这个皇位,想要拉他下来,走马上任。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怎会允许区区蝼蚁,在他眼里揉沙子!
更何况是他的儿子,还想毁他的社稷河山。
“父皇,儿臣没有!父皇,儿臣没有做过那些事情,权都是这贱民胡编乱造的谎话,父皇!你要相信儿臣!!”四皇子看着朝自己靠近的护卫,才慢腾腾卡机似的反应过来,第一时间慌忙出声喊冤。
只不过,脸色有些白,是那种惨白如薄纸的白,他还想要再狡辩挣扎些什么。
焉知,北晏帝冷沉着张脸,将那堆拆开的信封举起,随后朝他的方向倏然甩来。
“冤枉?!你当朕是傻子啊,连青红皂白事情真伪都会分不清!!”
单薄信纸飘荡,很快落地。
视线触及信纸上的内容,四皇子猛地瘫倒跌坐在地,浑浑噩噩的,眼神都没有聚焦光彩,脑海中只浮起面如死灰的‘完了’。
他最担心的一幕,终究是被发现了。
他想谋权篡位,不知是自儿时起便有了这方面的心思,还是年少无知时。
因为他亲眼目睹,他的母妃,被烈火焚烧时的绝望。
而这位,他所谓名义上冠着父皇头衔的男人,却选择忽视,冷眼旁观,丝毫没有要救人的意思。
就那样冷然淡漠的瞧着,正是他那事不关己的眼神,深深刺痛了小四皇子。
那时单纯如孩童的他,不断安慰洗脑自己,肯定是父皇没法出手相救,没事的,父皇还是很爱自己和母妃的。
一次偶然无意间,他抱着蹴鞠,听见声响,便走过去凑近。
就着那没有完全掩上的门,看见了他一剑刺穿母仪天下的一国之后的心脉的一幕,如砍碎蝼蚁般轻而易举,没有任何负担。
自那一刻起,他便知,这个男人,是个冷血冷情的动物。
他母妃的死……
怕也是蓄谋已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