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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点出的人性

之后,座谈会上,XIO队长出任席会,会中,向参观的所有成员问道:“在座的各位能不能说说看参观完基地之后的感想?”

一个青年男子迫不及待举手回道:“太厉害了!我也想打倒怪兽!”

队长沉思了下,很是好奇问道:“那么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因为作为一名正义的伙伴就该打倒怪兽!”

“嗤!”带着嘲笑的语气从角落里发了出来。

所有人回头看去,是白泽希捂着低头脸在笑,感觉这个青年的回答真是太幼稚了!让他忍不住笑,直到觉得有人朝他看着的视线,不由勉强停下笑,抬头看去,所有人都在望着他。

觉得有些尴尬,他才是那个最傻的人,只得咳了一声,“抱歉,只是觉得有些好笑,你们继续,呵,继续吧”

那个青年却不罢休,刚刚说的信心百倍的话,却被他半路嘲讽,任谁都不会开心,只能忍着怒气,质问白泽希:“先生,您是对我的话有什么意见吗?”

白泽希有些后悔笑出来,不笑出来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他应该回去再笑的,现在,也只能耸耸肩应应道:“没有,你想多了。”

“不过,”只是一瞬,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话锋一转,又道:“意见没有,只是觉得你太幼稚、太单纯了。”

“你!”这是在说他幼稚?混蛋!

“难道不是吗?正义的伙伴就该打倒怪兽?我真是很久没有听过这么搞笑的话,你可真是天真啊!”

“谁定义的,正义必须打倒怪兽?”

“谁是正,谁是恶?正是正?恶就是恶?有哪条法律有这规定?没有!这一切的定论不过是人类自己赋予的!而不是本身如此!”

“因此,在座的人心里再怎么清楚,却也是没有白泽希那么大的胆子说出来,一个人都没有出声。怪兽也是生命,什么怪兽都要被杀掉吗?如此行为又和恶魔有什么区别?”

“因为怪兽破坏了建筑物,因为你们觉得怪兽阻碍了你们的收益,确实如此,甚至因为怪兽有了伤亡,可那些对人类没有伤害之意的…你们也真的能下手吗!!”

白泽希的话,太过于大胆,甚至是有些反人类。换做是其他时候,必定已经被喷的无处可逃。因为保护怪兽,这是人类目前不会去做到的,也不可能接受的。

可白泽希却是明明白白的点出了这一点,点出了人类的黑暗面,甚至是让他们无法反驳!那青年更是如此。

“……”,他很想说不是,但他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事实如此,他希望把怪兽全部都消灭掉,不要存在。

毕竟,那个时候,如果不是巨人存在,怪兽就会踏平城市,人类将不复存在!即便怪兽被消灭了,人类仍然还是损伤无数。

那个时候,所谓的防卫队,所谓的XIO,所谓的军队,根本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力!

因为怪兽的样貌丑陋,看起来就不是好的,而且攻击力实在是太强,完全不成正比!怪兽可以轻轻松松的把人类给灭了,而他们自己,就只有一些普通的武器,核弹,榴弹,火箭弹怕是没有任何用处!在怪兽面前,就像蝼蚁般弱小。

而弱小,一直以来都是原罪。

因此,在座的人心里再怎么清楚,却也是没有白泽希那么大的胆子说出来,一个人都没有出声。

这也正和白泽希之意,继续道:“即便巨人救了你们,也不是所有人都相信他,对他单纯的感激。”

“或许,现在你们还在感激他,下一刻就在觊觎他的力量!”

“这也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人类是一种极其健忘的生物,今天的事,明天就能忘的差不多,后天,谁还能记得是巨人救了你们,只会觉得它同怪兽一样可怕!也并非不可能!”

“只是因为他的力量对你们而言太可怕!”

……

“不会的!”在前面从白泽希说话开始就一直沉默的神木队长,终于从沉思中醒过来,眼神尽管有些迷茫,却还是坚定说道:“不会的,我相信,巨人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可以互相信赖!”

“是吗,怕是只有你们这个队伍是这么认为的吧,看看他们,你的群众可不是这么认为的,没有丝毫的信赖感!”

神木队长看向群众,只见众人的脸上,布满了惊恐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庆幸,甚至还有人问:“神木队长,你不会真把巨人给当朋友了吧,说不定他只是和那只怪兽有仇呢?”

“就是就是,就是他是神话中的巨人,可那也只是神话,巨人终究不是人类,你可得好好考虑!”旁边的人还在附和。

神木正太郎如鲠在喉,目视着前方的群众,半点话都没有说出来,毕竟没有可用的证据证明巨人是朋友,一次的不攻击,不代表全部的不攻击。不代表巨人是对他们友好的。

而所谓的巨人是友好的,也只是他自己的直觉,多年作战的经验。

可他没有办法说出来,直觉这种没有科学依据的,在生死面前,什么都不算!

白泽希似是知道他说不出,也不强求,只是站起来,走到门口前,拢拢发梢前的额发,笑笑,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人类终究是自私的,在生命面前,一切都无可言。

正如我所说,假设证实了巨人是友方,但有一天,巨人在和敌人战斗时战败了,需要你们的帮助,而你们可能打不过,还有可能会死,那你们会帮助吗?

假设,巨人败了,地球也将毁灭,而这时,敌人的要求是交出巨人!你们会交出吗?

再假设,敌人的要求是让你们将地球让给他,便可以得到活着的机会,你们会交出吗?

问到这,白泽希不由得想到了些什么,皱皱眉头,眼神暗下来,声音有些冷:“你们不会帮助巨人,你们会交出巨人,你们会把地球让给敌人!”

“这就是你们一直不敢承认的答案!”

“这就是人类的恶性,自私、懦弱的人类!人类的恶,已经刻在骨子里,根生蒂固无法剔除!”

“只是一个个的不敢承认罢了,尤其是……”说到这,白泽希微微摇头,截然而止,却也不在说什么了,该说的都说了,本是不该说的也都意外的说出来了,已经达到他的目的了,该撤了。

“我或许有些情绪激动,就离开基地了,今天的事,不会说出去。”

“我想,今日之言,在座各位都不会忘记,今后,拭目以待。”

白泽希离开后的室内,空气几乎凝滞了,而正在拍摄的摄像头,从白泽希说话的开始,就已经被他停止工作了。从神木正太郎到在座的成员,再到指挥室内的战斗人员,无人说话。

或许是不敢说话,这是人类的恶性,他们不得不承认,再让他们选一次,或许还是这样的。

神木队长他们,不敢保证,在人类生存面前,该选谁,更多的是人类。

巨人只是巨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话总是有些道理的。

就算在怎么不想,到了选择的时候,神木队长无奈的发现,他还是只能选人类。

用一个巨人,换取整个地球的生命,这个交易很值。神木队长嗤笑到,当然,这是在巨人打不过敌人的时候,会这么选择。

已经从XIO基地出来的白泽希,是无事一身轻,惬意的很,话都说了,毫无负担,也算是在他们的心里中了个种子。

沉思了很久,久到神木队长久站的腿麻了不得以的回神,才发现时间过去了很久,而他们,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发呆了很久。

他活动活动双手,强制自己从那种情绪里出来,他也必须出来,清清喉咙,将众人的心思从发呆中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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