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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紫玉山庄(二)· 坐镇山庄遇故交

萧十弦从来就没当过哪门子庄主,如今凭空给她偌大一个山庄还真有点不知所措了,不过好在她有个好榜样,只要照着那个杜康有样学样就是,杜康那锻铁山庄庄主怎么当法,她就打算自己这个紫玉山庄的庄主也怎么当。

当庄主嘛,首先就是要气派、要高调,显得越暴发越好,要让十里八乡所有人以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草坷里蹦的都知道才好呢——反正在她印象里大山庄的庄主基本都是这副德行,至少杜康看起来就是。何况萧十弦本来的目的就是要高调到众所周知,不然又怎么能将满江湖的人都引来,最重要的是要把那真紫玉山庄的人引来。

于是,萧十弦的紫玉山庄开庄第一天她就安排庄丁庄仆人手一摞英雄帖满世间传发去,要让扬州城所有人都知道在城外有个紫玉山庄,山庄里的新庄主要大摆筵席宴请各路宾客,庆祝她乔迁大喜。当然了,无论是山庄的丁仆还是之后宴请宾客的花销,这些都由杜康提供,萧十弦当时是这么跟他说的:“你光给我一个大山庄没用,我要办的是件大事,办大事就要有大排场,山庄里得有大批的人手,然后近期要有好大一笔开销,这些都是必须的,若是没有这些,这件大事就办不成,如果这件大事办不成,整个武林都会受到很大影响,一旦武林中有了大的变动,你日后的生意也难免要受到好大好大的牵连!”杜康被萧十弦一个“大”字接着一个“大”字说得头都跟着变大了,不耐烦地说:“萧大小姐,你就说吧,人你要多少、钱你要多少?我只求你让杜某人好生清净几日吧,你把我那圣贤山庄翻个底朝天都行!”萧十弦笑嘻嘻地说:“放心,翻不了。哦,别再叫我什么大小姐了啊,我从现在起是萧庄主,紫玉山庄的萧紫玉大庄主,记住喽!”

萧十弦接待的第一位客人是轩辕派的佟十郎,这人是提着剑一路冲进来的。不过当时倒是没伤着人,因为萧十弦早就吩咐过,不管来者是空手来还是提刀来、不管是笑呵呵的还是骂骂咧咧的、不管是衣着光鲜的还是破衣拉撒的,总之都是山庄的客,谁也不许阻拦,所以一看有人挺剑冲进来,那一干庄丁庄仆早都躲得远远去了,当然,此中也不乏许多人是打着要看萧十弦出丑闹笑话的心思,压根就没想多管闲事。不过这也是好事,至少也算帮着杜康保护了他手底下的人,毕竟,人家帮忙归帮忙,却也不能把他手底下人的命都搭上不是!

还是说这轩辕派的佟十郎。此人是轩辕派掌门佟万山的长子,不错,是长子,他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佟十三、佟十七。十、十三、十七不是排行,是哥三个各自的生日,当然不是同一个月,也非同年,若真是那样,估计哥三个就得叫佟月生、佟年生什么了吧。

佟十郎本非鲁莽之徒,若在平日,提剑一路从庄门口气势汹汹杀进来却无一人上前阻拦,他势必要有所警觉,少不得停下来冷静观察考量一番,但如今却不知哪来的邪火,满脸杀气地冲进来虽不见一人却一点也没觉得怪,直到冲进山庄正堂这才不得不停下来,因为再不停他就撞墙了。

其实照常理而言,佟十郎冲到正堂也并不算到头了,穿过正堂后面还有好大一片内院呢。但萧十弦偏要剑走偏锋,硬是不喜欢正堂后门与内院相通,住进来的第一天就着人把正堂后门改成了偏门,而且还在门前设了道顶大个的松鹤屏障。那佟十郎冲进正堂以后一时间并未发现屏障后的偏门,只道这里已是路的尽头,这才不得不停下来。

却说佟十郎这一停身才渐渐恢复往日的冷静,环视四周,不见一人,心下暗叫糟糕,只道是这紫玉山庄早有埋伏或是此堂之中布设了相当麻烦的机关。当下,佟十郎暗催真气护住周身,摆剑身前,侧耳凝神细听,谨防有人偷施暗算。

过了好半晌都没有任何变故,佟十郎心下纳闷:这紫玉山庄唱的是哪一出,诸葛亮空城计么?正想着,忽听旁里传出一个清亮声音:“来的不知是何门何派的高人,小庄有失远迎,万望海涵。”佟十郎寻声转头,话声传自那屏障之后,当即将手中长剑摆正护好身前中线,时刻准备与那即将从屏后转出来的紫玉山庄庄主挺剑相搏。

萧十弦领着个仆从笑呵呵地说了那句她自认为像模像样的客套话后,就一边整理着衣裳头饰一边轻移莲步往屏障外走。哪料刚一露头就觉侧方一道寒光倏然射近,当时不及多想,多年的江湖经验令她瞬间做出反应。只见萧十弦将身一凝一偏,堪堪将自己头面从那道寒光即将射到的方位让开,顺手自身后仆从手捧的托盘里抄起一只茶盏胡乱朝那寒光方向一丢,只听叮的一声,硬将那寒光阻在了离她脖颈五寸远的位置。

然而此间却容不得萧十弦多停,那寒光顿处,只让她斜眼看清是柄宽刃短锋的重剑,登时又幻起一团炫目剑花朝她整个上半身罩袭而来,而就在这一团剑影之中,剑客已暗藏起一招致命杀手。

萧十弦脑中灵光一闪,斜身退闪的同时清叫一声:“佟十郎,住手!”声落之时,为防自己对来人猜测有误,她又边闪边从身旁仆从手里抓来整个托盘,连壶带盏一股脑全推了出去。

那佟十郎虽全力杀敌,却并非真杀红了眼,猛听对方喊他名字,心下一动,只觉得这声音甚是耳熟,好奇之下少不得便将剑势放缓,原本织起的紧密剑网一下就稀疏下来。只不过佟十郎却没想到对方虽然喊他名字可手底下竟没闲着,他正待借着缓下来的剑影空隙去查看对方究竟是谁,岂料刚一探头就见好大一团物件兜头盖将过来,一时不知何物,心中一紧,只道是对方有意使诈,当即暗催起七成功力,临机变出一招旋风抹额迎向来物连续绞旋过去。

只听得好一阵叮叮当当又噼里啪啦,眨眼之间那一团来物已被佟十郎的宝剑绞成一地碎片。

不过也正是有这一突然变故才令佟十郎那本来连绵不绝难以趋避的攻势产生了片刻迟滞,虽只不过两三弹指的工夫,但对萧十弦而言则足够她摆平佟十郎了,因为她太了解佟十郎的剑路了。

轩辕剑法讲求势沉、连续、迅疾,而且用此剑法者从不与人长久缠斗,因为根本没那必要,但凡与轩辕剑派门人过招,要么一上来就让其使不出招式,要么就被人家连绵起的毫无空隙可言的剑势顷刻绞杀,轩辕剑门人几乎没有与人对斗超过十招而未分胜负的。是以江湖上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弹指燎原拜天雷,转瞬追命是轩辕。就是说这轩辕剑要取人性命,那不过就一转眼的工夫,就像天火燎原一般。然而也正因为轩辕剑这一独特之处,使得此剑法的缺点也十分明显,那就是一旦招式没有连绵成网或是变招过程中有所停顿,对于剑客而言将是致命的,只要对手抓住他停顿的空隙,想要成功反击简直易如反掌,需知这轩辕剑法是全天下唯一只攻不守的剑法,剑法中除了三五个固定而且死板的格挡迎架的式子外,其余皆为攻式。

轩辕剑派对自己剑法中的缺点自然十分清楚,只是人家也从态度上摆明了:缺点是有,只可惜你没那本事来破!这也没错,通常情况下,已有如此攻击力和杀伤力的剑法,确实不怎么需要更多防守回护的招式了,也当真很少有轩辕剑派门人在与人正式举剑交战后被对手反制,只不过今天佟十郎遇到的是萧十弦——一个他这辈子恐怕都没法战胜而实际上也不太想去战胜的人。

萧十弦趁着佟十郎微微停顿的当,脚底下一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转,竟而花一下子就闪到了佟十郎的外门,探手在他腕上一搭再一拂,就听得当啷一声,那佟十郎便将一柄厚重的仿古重剑脱手丢在了地上,刚好就落压在之前被它绞碎的那一堆茶盘茶壶茶盏的碎屑上。

“萧十弦?”佟十郎惊异地叫出这一声时其实还并没看清萧十弦的脸,因为当时萧十弦闪转得太快,根本容不得他看清,之所以认出了萧十弦是因为腕子上那突然一麻,那是一种麻中带痒又凉飕飕的感觉,好像是情人在你耳根吹了口气,能让你瞬间失去任何抵抗力,佟十郎从很早以前就已坚定地认为天底下只有一个人能给他持剑的手上造成这种感觉,那就是萧十弦,他身体的感觉神经对萧十弦的触碰永远保持着清晰的记忆,无论时隔多久都不会忘却——自从那一年他背着父亲、萧十弦瞒着母亲,二人在山洞里相处了两天两夜之后便一直如此。

所以说,萧十弦压根就没用任何武术上的手段,她只是用自己曾经于山洞里在佟十郎手臂上摩挲过好久好久的手在他腕子上以同样的力度同样的方式抚摸了一把,只不过这一次她并没像当年还是少女时那样带了无限爱意,这一次她只为让佟十郎通过感觉认出自己。

佟十郎和萧十弦两个人的情感问题并非此间正题,而且这二人彼此之间也仿佛有着一种默契,自那年离开山洞以后,谁也没再提起过这件事,更没想过找机会再去一次山洞,甚至都没想过以后要一生一世在一起。说出来更让人难以相信的是:尽管当年他俩在山洞里相处了两天两夜,醒着的时候,彼此相依而坐,肩膀轻轻靠着,手儿柔柔地拉着时而又摩挲着,彼此感受着对方手掌上的温度,也感受着由对方肌肤传到自己指端的一种莫名其妙的酥麻,他们天南海北地聊着,聊武功、聊江湖、聊自己日后的抱负,困了便倒头而卧和衣而眠,但手与手之间的牵缠却始终不舍得解开。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了什么要去哪山洞里,连他们自己也说不清,也更加不会有人相信他们去那里只是为了手牵手地在一起谈心事,所以,他们压根也没将那件事同任何人讲过。当然,又的确不能否认,就是除了牵手他们什么也没做,但仅仅是孤男寡女共处如此漫长的时间,也难免会令他们各自的心跳时而飙升得特别特别快、令他们各自的体温时而变得特别特别热,但只要有这些,似乎也就够了。与其说那两天两夜他们是在山洞里幽会,倒不如说那是一个仪式——一个既证明自己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同时又是彼此真正敞开心扉坦诚互诉的仪式,尽管他们两小无猜,自幼一起长大,但还从来没有过如此坦诚而深入地交心,至此以后,他们才算真正地了解了彼此,了解了对方内心深处的一些隐秘和志向。

那两天两夜之后,萧佟二人再未有过任何独处的机会,也更没再有体肤之亲,今日情急之下骤然触碰,倒无端勾起他俩许多美好的回忆,不由得,他们纠缠在一起的身体开始有些燥热了。好在现如今都已是成年人,两人的心里只是彼此稍有悸动就立时双双克制住了,也默契异常地彼此摆脱了缠抱。

佟十郎爱意浓浓地看了萧十弦一眼,便俯身捡起重剑归入鞘中,之后才忽然想起自己在这种场合与萧十弦见面是应该感到惊愕的,少不得问道:“哎,啊……十弦,怎么你……这里……”萧十弦也同样才想起来问佟十郎:“你怎的跑来了?”

“我来找紫玉山庄的庄主啊!”佟十郎恢复往日的镇定以及脸上的英气,从他眼中那时而闪烁的精光可以看出,多年没见,他的内功可是精进了不少,要是方才萧十弦硬去以武功化解,她还真不敢肯定自己准能叫佟十郎撒手丢剑。

“紫玉山庄……哦,对。啊,怎么,轩辕派也有人被紫玉山庄抓了么?”萧十弦一时间还真有点不知该怎么跟佟十郎对答,究竟是以萧十弦的身份呢还是以假紫玉山庄庄主的身份呢?

“十三和十七都被抓了,”佟十郎一说起这件事,便显得有点气愤难当,“本来他两个是瞒着我爹只知会了我,跟着各路武林侠少去讨伐朱鹊的,谁知竟莫名其妙地被个紫玉山庄给劫持走了。这不,前些日子听说紫玉山庄在扬州,我就找上门来了!哎,你怎么在这儿啊,难道你也被紫玉山庄……”

“啊,不是,我其实……”萧十弦打断道,但却迟疑了一下,才继续说:“其实这个紫玉山庄是我的!”

“什么,你的?”佟十郎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叫声大得震天响,把那个跟着萧十弦一起走出来的仆从吓得直捂耳朵往屏障后面躲。

萧十弦探手把佟十郎一拉:“哎呀,你小声点!你先过来坐下,听我跟你说,我这个紫玉山庄不是那个紫玉山庄。”

原来这轩辕派掌门人佟万山果真不知道自己次子三子出门干什么去了,当初佟十三和佟十七决定去汇合各路武林侠少讨伐朱鹊本来连佟十郎都没想告诉,但俩人一琢磨,这事能瞒着老爹却万万不能瞒着大哥,一是因为平日里大哥总都会在老爹面前回护他俩,如此重要的事不和他说,从心里面小哥俩有点过意不去,二则是家里有个哥哥知道此事当父亲询问起来的时候也好有个人给打掩护。

佟十郎对于这件事本也不大同意,按照轩辕派内的规定,任何未经掌门人或两名以上尊长同意而参与的江湖纷争皆视为忤逆行为,按照门规,情节轻者禁闭静思数日到数月不等,严重者可逐出山门。佟十三、佟十七哥俩当然十分清楚这些,但到底年轻气盛,架不住别人煽乎,先是被同伴好生夸赞了一顿,跟着就是一通煽风点火,把个朱鹊说得如何如何不堪,把讨伐朱鹊说得如何如何大义,把剿杀朱鹊之举说得如何如何英雄,最终佟十三拍板道:“成,这位大哥,我们兄弟俩跟着你们一起干!”

佟十郎先是狠狠数落了一顿二弟三弟,可说句心里话,其实他自己也有点想跟着去,且不论那朱鹊究竟是否真有传闻中那等奸恶,单是此番各路英豪齐聚一堂的阵仗就委实值得一看,这一去杀不杀朱鹊倒是其次,只同各门派后起之秀往来往来,对日后行走江湖也是有益而无害的。只是,佟十郎出于是掌门长子,身上始终都肩负着一种责任感和使命感,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时刻受到派内上上下下老老少少的关注,如此不成体统的事他是绝对做不得的。然而他又受不得十三、十七两个弟弟软磨硬泡,本待一口回绝,岂料左右迟疑一番竟变成了一口答应:“行啊,你俩也该是出去闯荡闯荡的年纪了,我同你们这般大时已经随着爹访遍五岳三山各大门派了。不过,这次事情非比寻常,你们就算不和爹说,好歹也该让师叔们知道吧。”

佟十三见哥哥话里有软,当下便紧逼道:“别啊大哥,这种事就是师叔他们恐怕也不会同意的,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们简直就是和咱爹一个鼻孔出气,就算当面说让我俩去了,转脸就得跟爹说去!况且……我跟三弟年纪也不小了,有些事也该让我们自己拿一拿主意了吧。”

“这……”佟十郎低头寻思了一会儿,想到二弟所言也不是全无道理,再想想那几位师叔平日里的言行的确和父亲如出一辙,全都是不怎么通情达理的老顽固,像眼下这种江湖上并非有人正式发起而只是一帮年轻后生你约我唤聚在一起的所谓讨伐行动,传到那几位师叔耳朵里,恐怕二弟三弟吃的骂不会比从父亲那里吃的少。一想通此节,佟十郎终于用力点点头,叹道:“啊,说得也是。好吧,你二人去吧,我只尽力替你们遮掩着就是,总归这也算是桩义举,就算爹他们知道了,也顶多是关你们几日禁闭。只是一样,你俩出门千万要时刻谨记我派铁律:不是逼不得已,万不可以门派的名义参与任何纷争!此行你两个须隐匿自己的出身才行,这可答应?若答应,我才安心叫你俩前去。”

“大哥你放心,”佟十三拍胸脯保证道,“这一趟我们绝不提自己是轩辕派的,名字咱都不提,若有人问,只说咱们叫阿三、阿七就是了。”那佟十七也连连称是。

话说至此,佟十郎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只最后嘱咐道:“你俩这一路上小心谨慎,一心达成主要目的便是,不可节外生枝多惹是非。哦,走前把你俩各自的宝剑交我保管,去库里换两柄没有我派徽纹的普通铁剑,这便抓紧收拾东西上路吧,拖得久了怕是瞒不住爹。”

“佟十郎,我说你什么好,”萧十弦听罢佟十郎的讲述,忍不住嗔道,“这等糊涂事你也做得出来!”

佟十郎无奈摇头道:“我也是没办法嘛,我知道这事不该瞒着爹和师叔他们,但我这两个弟弟你也知道,他们打小就……”

“谁说你这个了,”萧十弦打断道,“我说的是你让你那两个宝贝弟弟去杀朱鹊!你动脑子琢磨琢磨,这事你也能信?朱鹊怎么可能是他们口中说的那种人!”

佟十郎被问得茫然不解,张着大嘴好半天都不知该说什么,脑袋里也是一片空白,耳内嗡嗡直响。当然,耳鸣有一大部分原因是被萧十弦尖着嗓子吼的。

要不是萧十弦在佟十郎膀子上狠命推了一把,他少不得要一直那么愣瞪下去:“哎,你犯什么呆啊,我问你话呢啊!”

佟十郎回一回神,瞧着萧十弦茫然问道:“你怎知朱鹊是哪种人?”

“我当然知道了啊,我跟他天天见面我能不知道?”萧十弦越说越急,似乎只要是有人对朱鹊的为人感到怀疑,她都会急赤白脸据理力争,但要问她为何会这样,她可就说不清楚了,总之朱鹊就是个好人,是个绝对不会干坏事的大好人,只不过平日里那种闲闲散散的神情和若即若离仿佛对什么事都不大关心的眼神确实挺叫人来气的,恐怕也只有秋海棠能完全接受得了他这种其实对很多事很多人都很认真很关心却硬要装作漠不关心的性格,对,可能还有月倾,她也一向都对朱鹊那讨人嫌的性格无条件地姑息。反正萧十弦是顶腻烦朱鹊这脾性的,然而却又无论如何对他这个人讨厌不起来,他这人就是有这么大的魔力。

“十弦啊,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和朱鹊……”佟十郎隐隐约约已经猜出了一些什么,但又并不十分肯定。

萧十弦看看佟十郎,轻叹一气道:“我和他没什么关系,我们只是朋友,哦不,是伙伴,我们都是沽酒楼的人。”

“什么,”佟十郎这一声惊呼简直比之前听到萧十弦是紫玉山庄庄主时更响亮,“你是沽酒楼的人?你怎么入了沽酒楼了?那不是个……哎,等等,那你怎么又成紫玉山庄的……”

“行啦,你听我慢慢给你讲吧。”萧十弦就知道佟十郎得崩豆似的问出一大串问题,这是他打小就有的毛病,只要有问题,一定会在问的过程中快速地想出一系列相关或不相关的事情接踵而问。

萧十弦望着佟十郎,等他脸上的表情完全平静下来以后,这才娓娓道来:“我早就是沽酒楼的人啦!不过我这紫玉山庄却是个假的。这事情本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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