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骗你。”秦恒眯着眼满脸笑意地对牵着他手的韦凛寒说着，“他想说的其实是，和你这种蠢货待在同一个班级真是一件耻辱的事情。”
“别开玩笑了。”韦凛寒这么想着，却故意迎合他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没有开玩笑，”秦恒抽出牵着的手，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手汗，“是他告诉我的，镜子里的，他的心，正在被蛇虫噬咬。”
韦凛寒并不想继续探讨这个话题，“吃饭，去不去？”
“你去吧，”秦恒停下脚步，示意韦凛寒自己走，“减肥，不饿。”
满树桂香的季节，若有风起，纷扰而下。
落在他的手上，瞬间被染成红色。
“为什么告诉他你所听到的？”杨思洋走近他，将一件厚衣服披在他身上，“天冷了，别着凉。”
“他是我男朋友啊。”秦恒整理了一下衣角，手中的花坠入尘埃，消失不见，“东西呢，带来了吗？”
他递给秦恒一个精致的木盒，滴答滴答还在不停地落着充满血腥味的液体。
“你知道，我舍不得你，”秦恒露出一丝怒色，“所以，你就这样欺骗我吗？”
“我只是不明白，”杨思洋从背后抱住他，“为什么一定要是他。”
“因为他看不起我的人，我不允许任何人评论属于我的人。”秦恒用力掰开他的手，就像被烈火灼烧一般，那双手恍惚间变得焦糊，干裂，“我说过，别碰我。”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自己去处理好吧，别让这双手废了，我不希望我最最心爱的你，成为残疾人。”
人满为患的食堂里，眼尖的韦凛寒一眼就找到了一个人吃饭的苏木。
“嘿，我可以坐这里吗？”尽管是讯问，但他已经坐到了苏木对面，一气呵成。
“当然，随意。”苏木慢条斯理的继续吃着，忽视对方一般，他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知道他现在想的是什么吗？”不知道秦恒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凑到韦凛寒身边小声说着，“和这种智商为负数的人一起吃饭简直影响胃口。”
韦凛寒看着他，一脸宠溺地笑着，“宝贝儿，说什么呢。吃吗？”他指了指自己碗里的饭菜。
“好啊，你喂我。”秦恒将眼睛眯成了一个弯月，“老公。”
秦恒贴紧韦凛寒，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语调，“他说我们这样让他想吐，现在，他要走了。”
喂饭的动作僵在了半空中。
“我吃饱了。”苏木兀地站起来，“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二人一直看着，直到他走出食堂。
“我说吧，”秦恒意味深长地笑着离开，“我去帮你教训他吧，他骂你，骂我们。”
留下一脸疑惑的韦凛寒楞在原地，他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分不清镜子里的脸庞属于谁，只是分明可见那颗被咬食到只剩下轮廓的，空荡腐朽的心。
是爱，让我们变得极端，扭曲。
是被爱，让我们显现张扬，肆意。
是不爱，让我们归于尘封，死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