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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深山自有聚英阁,初试牛刀斩贼首

旬月,凤霞一行到达永州。永忠先行进城查探,发现城中百姓生活困苦,与林中老者所言无差,汉人、南人自是难以为计。

永忠归来将所见所闻告知于众,凤霞沉吟片刻,便寻了陈家在城外的同族,往永州与贺州交界之地而去。那里深居大山之中,地势平坦,又少有元军滋扰,足以筑室建房、开田行市。

陈家同族便带一行人到山谷之中,因嘱咐道:“这里陈家势孤,万不可轻信自称姓陈之人,百多人过活,要及时行商开市,无利则终为匪患,有失陈家脸面。”

凤霞一行人连忙道谢。同族待凤霞等人安顿之后,便要返家,临行问凤霞是否有要紧事,下次来时可一并办妥。

凤霞便托同族带些兵书来,便互相作揖道别。

凤霞不擅经商,便将诸事交予永忠打理。

第二日,并将子弟聚拢来,议定派四个权变后生分四方每日查访周遭情形;另有两人计日;分派十人每日埋灶做饭、护理财物;其余人等依山傍水、伐木割草,合力造房。

五日后,共得大屋七间、小房一间,众人便有避风挡雨之所。

再休养二日,便每日分出六十人,按探查情形,每日早起赴周边往来交易,此六十人每日轮值一半,以便增长见闻并不落功课。其余人等每日卯时起操练陈家拳法。辰时听凤霞讲经说书,尤重史籍兵法,时时检验众人心得体会,选聪慧者为伍长。巳时用膳。自午至申,常伐木造械,采药摘果,狩猎打水,不一而足。酉时讲演兵法阵仗,与经商归来诸人闲谈一日见闻。戌时用膳,排定明日计划。大抵如是。

一日,夜哨来报,有二人鬼鬼祟祟随贸易后生前来,仔细盘查营寨,被发觉后仓惶奔逃,四人紧追不舍,见那二人隐入一林中营寨,不知何故。

前些时日,斥候曾报,距此地西北二十里,永州与静安州界处,有一处约三十人之营寨,每日抢掠过路之人为生,想来便是此处之探报。

翌日卯时,检验众人武艺,有善使尖木为枪者,有善用斩藤为弦、削木为箭者,行伍整肃,凤霞便将周边有路匪之事公之于众,与众人议,卧榻之侧,不容有敌,有心交好,便派一伶俐后生拿了昨日写好的书信,往其营而去。

未时,后生归来,只见脸庞红肿、鼻梁折断,急接入厅堂之中,原来,路匪轻视后生年幼,又问寨中都是些什么人,后生便答都是逃难之人,每日摘果为生,做些山货换粮米辛苦营生。那匪首便气焰嚣张,把后生毒打一顿放回,要第二日去其寨中投降,否则便来攻寨,彼时必将杀得血流成河。

众人听罢,无不义愤难平。后生接着说起路匪寨中多有刀剑枪棍,众人不得不防。

凤霞便将众人聚拢一处,商议是夜奔袭路匪老巢。

议定,派斥候分四方查看匪徒行踪。兵分四队,东向是本方营寨,匪徒当不敢东向奔命,便设二十人;西向是大路,设四十二人;南北向乃山地密林,各设三十三人,以阵法三人为一组占据险要处接敌作战。选精壮后生六人与永忠机动、截杀匪首。

约定戌初时用兵,举火为号。

便申正时造饭用膳。然后走山路潜入约定位置,酉正时即各自到位。

戌初,东向举火,大喊冲入敌营,南北向亦呼号而下。匪徒方用膳,听声响即刻持械而出。两兵相接,凤霞方器械不利,益在人多,且训练有素。路匪眼见不敌,便西向奔逃。那边伏兵见匪徒渐进,火光渐起,人人奋勇当先,匪徒大骇,抵挡不住,便掷械于地,纳头便拜。

凤霞便派人收缴兵器分与众后生,将匪徒用藤蔓绑了,一个个送回营寨。又着人把匪徒窝巢有用物品尽皆用车装了,运回待用。

及到营寨,清点人数,本方亡二人,伤七人,嘱咐好生善后。匪徒亡一人,伤十三人,共捉回三十四人。凤霞便审问谁为匪首,验明正身后,杀匪首五人。再问逃走几人,皆言无有走漏,将剩余二十九人编入各队。此时,凤霞及兵士共有一百六十七人。

经数日相处,便知此伙匪徒乃周边百姓,因无法过活,便做起拦路抢劫的勾当,各自家中尚有家眷在各城内。便选老成持重数人,时时归家送些米面,并探知城中虚实。

不几日,多城来报,皆是元人因占城复叛,有意假道伐虢攻打陈朝,征召各城壮丁前往雷州服徭役。城中男丁并守军所剩无几。

凤霞便召集众人商议对策,众人皆推永州为首选之地,占据永州,缓图郴州、韶州、邵州等郡。

凤霞以为然,便说道:“今元人势盛,莫若攻入各城,打开州府粮仓,分与百姓,以培人望,然后退出此城,再取他城。依次则有两处便利,一则敌不知我守处,无处用兵;再有不必分兵把守,以致后继无力。”

众人静默无人应答,凤霞接着说道:“此处守将多是汉人,定当晓以利害,告知我等皆草寇,只取粮。若上报,必定被元人怪罪。”

众人称善,便画定分批渐次进永州城,相约亥正时里应外合攻城。

翌日,众人为不使元人发觉,有易容为逃荒者,有易容为痴病人,有易容为小商贩,渐次陆续进城。进城后便到各家,自取器械,以待时机。

亥正时分,忽见四门举火呐喊,城中守将大骇,而凤霞独以西门为要,众子弟里应外合攻入杀守丞门吏,攻入城内。

在城内亦与元军展开巷战,尽杀元人。嗣后,攻破州府,捉拿各处守将郡吏。并盘查城中与元人勾结之大户豪强,缉拿收监。

翌日晨起,便敲锣打鼓聚拢百姓,示之厉害,并打开粮仓,将米面分与众人,并将珍玩珠宝等易被他日抢回者,统统装车运走。

有百姓愿入伙者,观其情形,择优录用。并对守城将吏晓明大义。

休整二日,便命原将吏官复原职。并留下乡中父老有德又能者居中为吏。并言明城中另有耳目,晓谕元故郡守不得为害,便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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