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时间里,季霖森依旧是一句话就能把安君泽惹炸毛,安君泽甚至开始怀疑之前的那个恬静的季霖森是自己的幻觉。
舒服的日子没过几天,季霖森就看到了兰西这个不速之客。
“季霖森,你不是很威风吗?”兰西的脸上已经光滑如初了,她摸着季霖森腿部的石膏眼中是说不出的狠绝。
“兰西,你怎么无处不在?是嗅觉灵敏还是开了天眼啊?”
“你!!”这季霖森居然敢骂她!兰西用力锤了一下石膏,季霖森微微的皱眉。
“你可真闲,随时都围着我转。”
“围着你?”兰西讽刺的笑着,“是你太碍眼!”
“这就是你针对我的理由?”
“不管是安君皓还是安君泽,他们都只能是我的,安家主母的位置也必须是我的!”
“猖狂!”她笑了笑。
“季霖森,你别得意!”兰西突然诡异一笑,她拍了拍手,进来了许多陌生的人。
“你们要做什么?”她皱眉,兰西这样有备而来,看样子今天她是死定了。
“季霖森,你在监狱待了几年,我担心你精神出了问题,所以我要带你去检查检查!”兰西一个眼神,身后的人就向季霖森扑来。
“放开我!安君泽呢!?安君泽呢!?”
“别叫了,没用的!”兰西笑着,安君皓一定会拖住安君泽的。
“放开我!放开我!”她的行动不便只能任由兰西的人将她送进了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的灯光昏暗,看上去阴暗可怕,季霖森被绑在床上,无论她说什么都没有搭理她,进这里的人都说自己没有病,所以没有人会理会她,一针下去季霖森就没了意识。
醒来时,季霖森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过了多久她无从得知,她扶着有些陈旧的家具强行的下了床,身子摇摇晃晃,没走多远就气喘吁吁。
她艰难的走到窗口处,发现窗户已经被钉的严严实实了,她吃力的回到了病床上,她快速的思考着。
眼下她没有办法依靠自己的力量离开这里,只能寄希望在安君泽的身上,她只能赌一把,赌她在他心中多多少少是有些位置的。
季霖森每天都坐在病床上发呆,医护人员只是例行的给她检查、她会乖乖的听话吃药,等他们走了后,她才会把药吐出去。
腿部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床头上的划痕,告诉她已经在这里渡过了一个月,她已经很久没有和人说话了,甚至都快忘记了怎么与人交流了。
季霖森不见了一个月,安君泽眼眸森冷可怕的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兰西有些坐不住了,她没想到病房里居然有摄像头!
“阿泽……”兰西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心想安君泽应该不会为了季霖森将她怎样,如此就硬气了几分。
“你把她弄那里去了?”安君泽的声音没有温度,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我担心霖森……”
“够了!!”安君泽愤怒的声音让兰西身子一颤,“回答我的问题!!”
兰西不死心的咬着唇,美眸含泪的小声抽泣着,过去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样子换来的是安君泽的心疼,可如今安君泽却觉得这声音格外的刺耳与烦人。
“兰西,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安君泽的声音透露着危险的气息,这一个月他四处寻找着季霖森,当他看到监视画面下意识的不愿去相信。
可当真相摆在眼前时,他必须去信,他用了很长的时间都无法相信那个像毒妇一样的女人,是曾经惊艳着他青年时代的兰西。
他拼命去寻找各种证据想要为兰西证明清白,可结果只是自欺欺人罢了,他甚至不敢去查那许许多多的过去。
伴随着季霖森的消失,他在矛盾中饱受折磨,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安君泽明显失去了耐心,他的骨子里有着与生俱来的冷漠,太过于的理智和无情,让人兰西再也招架不住了。
她招了,安君泽没想到兰西居然把季霖森弄到了另外一个市去了,难怪他怎么都找不到,仅靠兰西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到的,她还有一个共犯——安君皓。
安君泽终于赶到了季霖森所在的精神病院。
深夜的冷月照耀着他,门开了,他却没有勇气踏进去,清冷的月光让他看到了病房里的她。
季霖森背对着门口,蜷缩在陈旧泛黄的病床上,单薄的被单将她羸弱的身子裹住,空荡荡的病房时不时回响着她的轻咳声。
这一刻,一股莫名的痛压过了安君泽所有的情绪,短短几步却用尽了他毕生勇气。
空气凝滞,病房就像死寂的坟墓一样,他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虚弱迟缓宛如一个垂危的病人。
安君泽在病床前慢慢的蹲下身,他将所有的情绪都藏进内心的最深处,伸出手时,才发现手心竟都是指甲的痕迹。
月光被遮挡,季霖森的容颜隐在黑暗里,喜悲不明,灯光亮起时,才看到她那苍白病态的素颜。
安君泽轻轻触碰季霖森的手,手指颤抖的那个人竟然成了他。
“我来接你了……”说这话的时候,安君泽的心如刀绞,而一旁的兰西,双手抱臂,冷冷的看着,并不上前,眸光中夹杂着报复般的快感。
闻声,季霖森睫毛颤动睁开眼睛,目光定定的看着安君泽,没有激动和欣喜。
“第261次。”她安静平和的说着。
“什么?”
“幻觉。”
安君泽胸口一紧,眼眶有些生涩,一句幻觉,竟让他的心痛不可言,他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