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霖森面前的水杯碎得四分五裂,安君泽的拳头上有着被碎片划伤的痕迹,他的手背青筋暴露,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畏惧的可怕,冰冷的眸子一直死死的盯着季霖森。
他的指关节正隐隐作响,这样的他,是她第一次见到,他也是第一次这样对她!
“怎么?不继续用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来迷惑我了?再来让我对你感到愧疚啊!然后这样你就能伺机去伤害兰西了!”
“伤害兰西?”季霖森莫名的笑了,“我为什么要去伤害她?我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我也想问,你以为你伤害兰西,没有了兰西,我就会喜欢你吗?!”
“我是喜欢你!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季霖森拼命摇着头。
“我告诉你!季霖森!就算没有兰西,我爱上谁都不可能爱上你!”
安君泽的话回响在季霖森的脑海里,心痛到麻木,一份奇异的感觉蔓延着,内心深处那被尘封已久的影子,似乎逐渐的苏醒了。
“安君泽!别自以为是了!爱你的过去,才是我最想要抹去的回忆!”季霖森情绪激动的嘶吼着,她的骄傲与自尊心不允许她认输,她用力推开了身旁的安君泽。
季霖森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能将安君泽给推倒在沙发上,她不禁疑惑着自己有怎么大的力气吗?
两人隔空对视着——
“请问,你是季霖森吗?”
警察的突然造访打破了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季霖森与安君泽都很惊讶的看着警察。
“是……”季霖森停顿在空气中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有人指控你买凶伤人并提供了相应证据,现在我们需要你的协助,麻烦跟我们有一趟吧!”
季霖森难以置信的看着安君泽,她的呼吸很乱,是他报警抓她的?
病房门口聚集了很多围观的人,许许多多的目光终于让倔强的季霖森,有些承受不住了,她的脑袋胀疼得难受。
“你们走开!我没有!不是我!”季霖森抱着自己的脑袋拼命的摇着头。
为什么会这样?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啊!
无论她怎么否认,等待她的都是冰冷的手铐。
“如果你是无辜的,请相信法律会还给你公证的。”
警方准备公事公办的将季霖森铐起来,这样的结果对于季霖森而言是没有办法接受的,她不停的反抗着。
“不要!不要!”季霖森拼命的抵抗着,“君泽!君泽!你快告诉他们,不是我!不是我!”
面对季霖森的求助,安君泽只是一言不发的走出了病房,那一瞬间季霖森停止了反抗,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任由冰冷的手铐铐住了自己。
雨声越来越大,寒意也越来越浓,安君泽没有再回头去看季霖森,那双充满求助的无辜眼神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人们吵闹声也越来越远。
在无数的议论声中,季霖森被送上了警车,警车长鸣离去,安君泽坐在车上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给我查清楚是谁做的。”
“好的,安少。”
挂断电话后,安君泽发动了车子,驶向了警局。
“轰——”一声惊雷,雷雨天气是季霖森最害怕的天气。
十五年前的一场雷雨,她的双亲在雷雨中出了事故,从此她变成了孤儿,回忆穿梭不止,季霖森的脑袋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她的意识也开始恍惚起来。
在警察局的审讯室里,季霖森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她快要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了,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身体更是轻飘飘的。
“季霖森,你是否因为感情上的嫉妒而买凶意图杀害兰西女士?”
“没有……”
同样的问题,她回答了无数次,可是他们依旧毫不疲倦的问着,整个夜里都是重复着同样的问题。
不知道是换了第几个审问的人,季霖森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精神一直紧绷着,此时她的清楚的意识到,那个影子已经彻底的苏醒了,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她,准备随时取代她。
没错,那是另外一个她,一个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另外一个存在。
清晨,季霖森收到了法院的传票——故意买凶伤人罪?原告:安君皓。
不是他,季霖森的内心有着一丝窃喜。
法院上,官司打得如茶如火,季霖森一直否定着安君皓的指控,安君皓不死心的提供了许多证据。
“这段感情我本不愿提及,若不是伤害到我爱人的性命,我也不会在这里!”安君皓扫视了季霖森一眼,“她一直暗恋着我哥,可我与我哥都爱着兰西,所以她将兰西视为眼中钉,并意图谋害!!”
季霖森看着所谓的证据,苦笑了起来,那些恐怕只能证明她对安君泽的喜欢吧?。
“这些证据并不能充分证明被告的罪证,原告还有其他的人证或者物证吗?”法官只是看了一眼呈递上来的证据,随后默默的放在了一边。
“有的,法官,我哥可以作证。”安君皓看着季霖森阴森的笑了起来。
安君泽?季霖森的心跳停了那么一瞬,她一直盯着那扇门,安君泽从门后出来时,她的眼神不自主的跟随着他的身影。
安君泽作为证人上庭的时候,一直毫无表情的季霖森,情绪终于决堤,泪流满面抽泣着。
“君泽,不是我做,你要相信我!”季霖森伸出手想要去抓住从她面前路过的安君泽,可他只是轻易的避开了她。
“霖森,我给过你机会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季霖森的心跳漏了一拍。